“方老師在嗎?”一個姑娘的聲音。
餘桦過去開門,門打開就看到外面站在一個漂亮姑娘。
“李虹穎!”
“餘桦!”
兩人都感到驚喜,李虹穎更是問道:“餘桦,陳虹呢?”
餘桦頓時有些尴尬,不過這時候方明華給他解圍。
“陳虹也被邀請,安排和你一個房間,估計還沒去住。”
“真的呀?太好了!”姑娘高興起來。
“來,來,都進來說。”方明華笑着招呼。
李虹穎走了進來,從随身挎的包裏拿出一小盒點心模樣的東西。
“方老師,這是申城的梨膏糖,特别好吃,我給你買的。”
呵?
“謝謝,謝謝。”方明華笑着接過來。
“哎呦.你瞧我這記性!”旁邊的餘桦一拍腦袋:“前不上看到李虹穎拿出梨膏糖,我差點就忘了。”
說完餘桦就從背着的書包裏拿出一包茶葉:“方老師,這是我們海鹽春茶,我知道你喜歡喝茶就讓我喜歡特意從家裏寄了點。”
“海鹽還産茶?”方明華有點驚訝。
“這你就錯了,嘉興不是茶區,但我們海鹽例外!海鹽茶文化源遠流長,最早有記載文獻可追溯至五代時,吳越王錢缪到金粟寺施茶;宋代《澈水志》也有海鹽植茶的相關記載!”
餘桦滔滔不絕,方明華笑着接過茶葉:“行,我現在就嘗。”說完倒掉原來泡的茶葉,重新泡了一杯,仔細品嘗了下。
“也是龍井?”
“對,也不比西湖龍井差吧?”
“嗯,确實.”方明華點點頭。
“方老師,以後多給我們海鹽茶打廣告哦。”
“哈哈,一定。”
“陳虹在哪,我去找她過來?”李虹穎插話進來。
餘桦說了句,李虹穎立刻跑了出去。
“方老師,這次講習班還有誰來開會?”餘桦問道。
“廖潤博,他考上了西北大學的作家班,所以這才開會我也邀請他過來。”
“廖潤博?”餘桦有點驚訝:“他住哪個房間?”
“我翻翻會議手冊。”方明華拿出公文包裏的資料:“住在314房間。”
“我去叫他過來。”
沒過多久,李虹穎和陳虹、餘桦和廖潤博陸續到了方明華的房間,頓時顯得熱鬧起來。
方明華把李虹穎帶的梨膏糖分給大家,又讓服務員拿了幾個杯子給大家泡上餘桦家鄉的新茶,大家聊起各自近況。
“廖潤博,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考西北大學的作家班.是不是想方老師近點?”餘桦開起玩笑來。
“近也沒用啊,我們作家班邀請方老師去講課,他說他沒空。”平時不愛說笑的廖潤博也跟着開起玩笑。
“沒空?你可以去方老師的雜志社找他嘛。”
“虹穎,你臨走前連聚餐也不參加,我不是看到伱留下的紙條,以爲你失蹤了呢。”另一邊,坐在床邊的兩個姑娘也低聲聊着,陳虹一臉埋怨。
“我火車票已經買好,不走不行嘛。”李虹穎解釋道。
“在複旦怎麽樣?”
“也好的,不過我覺得沒在咱們魯院好玩喂,陳虹,燕師大的研究生班你考上了嗎?”
“我們臨走前剛剛考完試成績還不知道呢,我感覺我有點懸。”
“餘桦呢?”
“他覺得他考的不錯。”
幾人聊好久到了下午吃飯時間,這才一塊去餐廳,這次方明華别出心裁搞成自助餐,方便大家彼此吃飯交流。
方明華到了餐廳又見到好多熟人,彼此打着招呼。
蘇童、王碩.這都是以前見過面的,還有素未謀面的池莉、劉恒.方明華打好飯,看到王安依和一個姑娘邊吃邊聊天就走了過去,相互介紹才知道那個姑娘叫遲子建。
遲子建今年才24歲,是被邀請參會的作家裏最年輕的。
“你好,”方明華主動招呼:“早就聽說你的名字,隻是一直沒見到過你本人。”
“方主編,我看見過你呢。”遲子建笑着說。
“見過我?”
“84年我在西北大學作家班學習,你到我們學校大禮堂和重慶大學那個尚中敏辯論詩歌創作理念,當時我就在台下聽呢。”
是嗎?
哎呦
“不好意思,當時我确實沒注意。”
“台下那麽多學生,你怎麽會注意到我?”遲子建抿嘴一笑:“你可是大作家哦。”
你也是啊
将來可是要獲得茅盾獎的。
方明華當然不會說,嘴上謙虛幾句,又問起遲子建現在的情況。
“我是從燕京來的,剛參加完燕師大文學創作研究生班的考試。”遲子建說道。
哦,對了。
方明華這才想起,人家和餘桦莫言劉震雲他們都考上了燕師大的寫作研究生班,都是同學。
想到這麽方明華問道:“考的一定不錯吧?”
“一般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肯定能考上!”
“那托你吉言呀,方主編,如果我真能考上,你到燕京出差來燕師大,我請客!”
“一言爲定!”
相對于遲子建的開朗活潑,王安依比較文靜,邊吃邊微笑着聽他們倆聊天。
方明華當然不能隻和遲子建聊,他又看着王安依:“安依姐,我聽說你從《兒童時代》雜志社調到申城作家協會創作室?”
“是的,去年冬天調過去的。”
“那這樣你就可以專心創作了。”
“是啊.明華,幸虧你組織開這個現實主義題材的會,要不然我們這些寫現實題材的作者将來就不知道該怎麽寫了。”王安依語氣帶着一絲幽默。
“就是嘛老是先鋒文學,那别是那個餘桦寫的,看的我渾身冰冷那是個什麽樣的作者啊?”遲子建心直口快。
方明華笑了起來,看到不遠處桌子邊坐着餘桦和陳虹他們,就笑着招手:“餘桦,你過來,有一位女作家想認識你。”
餘桦立刻拿着餐盤走了過來。
“遲子建,龍江人,和你一樣正在考燕師大的研究生班。”
“這就是餘桦。”
“你好,遲子建同志。”餘桦頗有禮貌,笑的很燦爛。
“你,就是餘桦?”遲子建看着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青年:“怎麽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以爲你一定是個不苟言笑,一臉悲天憫人的樣子呢。”
聽了這話,她旁邊的王安依忍住不笑起來:“子建,你不知道明華在怎麽評價他的?”
“把痛苦留給讀者,快樂留給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