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沒有把焦慮隐藏
她見證了一切
而所有的災難和愁緒
都在她面前遁形
莫斯科的愛不是那般急速
但是永恒和清純
趙紅軍也聽過這首歌,等姑娘唱完之後,就搭讪起來:“姑娘,你唱的挺好聽啊,俄語還很标準。”
“我在外院主修英語、法語,俄語還是我爸教我的。”看樣子,戴嘉利是個很開朗的姑娘,笑着說道。
“你爸?”
“我爸媽都在外交部工作,我爸常年駐在匈牙利。”姑娘回答道。
卧槽!
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啊。
“你來海口幹什麽,去親戚家玩嗎?”趙紅軍又問道。
“不是啦,我是來創業的,海南不是馬上就要建省了嘛,将成爲國家最大的經濟特區我有好幾個同學都來了,我是投奔他們的。”
“你想做什麽?”趙紅軍忍不住問道。
“翻譯啊,我會英法俄三國語言,現在海南成立特區,吸引外國投資肯定需要大量的翻譯人才,所以我們幾個同學準備成立一家翻譯社!”姑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趙紅軍聽了,和方明華對望了一眼。
雙方都讀出對方眼神的意思。
尼瑪的。
有這麽好的家庭背景,要創業,燕京不好嗎?
難道燕京不缺翻譯人才?
非要跑到海南?
“你媽同意你來海南?”方明華忍不住問了句。
“當然不同意啦,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額的神呐
你這一跑,不知道你父母多擔心?
“到了海口,伱還是給你父母寫封信吧,免得他們擔心。”方明華忍不勸道。
自己身爲父親,越來越理解父母對孩子的心。
“等我闖出一番事業,當然會給父母寫信告訴他們啦。”姑娘說道。
方明華聽了搖搖頭,沒再說什麽。
戴嘉利倒問起方明華他們來:“大哥,你們也是來海南創業的嗎?”
“也算是吧。”趙紅軍回答的很含糊:“我們來海南,主要是做一筆生意,看那有沒有機會。”
“哦那祝我們都能成功!”姑娘還揮舞了下小拳頭。
三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達市區,偏三輪開到一個較爲繁華的十字路口停了下來,三人分别下車。
“大哥!再見!”姑娘一手提着旅行包,向兩人揮揮手,向司機問清大緻方位後,迎着朝陽向前走去。
“明華,你說她能成功嗎?”趙紅軍叼起一支煙,看着姑娘消失的背影,問道。
“不知道,但我希望她能成功。”
“難”趙紅軍搖搖頭回了句:“好了,我們現在幹什麽,直接找出版社?”
“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去找作協。”方明華笑道:“天下作協是一家嘛先從側方面了解了解情況。”
“行。”趙紅軍提起旅行包。
兩人準備過馬路,他們這才注意到,十字路口竟然連紅綠燈都沒有!
周圍幾乎沒什麽高樓,街道上都是自行車,甚至看到一個農民牽着一頭水牛悠閑路過。
“卧槽,這是海南的省會?我覺得還不如内地的縣城。”趙紅軍忍不住吐槽了句。
“内地小縣城?一個小縣城你能聽到這麽多天南海北的口音?”方明華反問道。
的确。
方明華就站在十字街頭一會功夫,就聽到來自東北、河南、江浙一帶的口音的人,一個個都很年輕,背着行李風塵仆仆的樣子,但眼神中充滿希望。
十萬人下海南啊。
何止十萬?
兩人原打算找一家幹淨一點的招待所住下就行,但跑了半天發現所有的旅館招待所都爆滿!
全部都是來從内地來“闖海”的人。
卧槽
趙紅軍一發狠,問旅館老闆:“你們海口,最貴的酒店是哪?”
“當然是望海樓啦。”
“明華,我們去望海樓!”
望海樓位于海秀路,是椰城乃至瓊省,最氣派、最高檔的酒店,一共十二層高,除了餐廳還有歌舞廳,免稅商店,上面四層還是寫字路公開對外出租。
方明華兩人坐着摩的來到酒店,隻見大堂寬敞明亮、富麗堂皇、透着玻璃天井,還有鑲嵌在藍色大海背景牆上、象征着“年年有餘”的古銅色大魚雕像。
酒店果然還有空房,别的房間都已經住滿,現在隻剩下兩個套間,每晚要價98元。
泥煤的,這相當于一個職工半個月工資了。。
當然,兩人是不在乎這點錢的。
兩人各自住一套,簡單洗漱之後就去酒店的餐廳吃午飯。
酒店提供的最正宗的粵菜、瓊菜,酒店裏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兩人肚子也不餓,就要了一碗當地名吃抱羅粉。
是用粉條做的,但湯味道竟然是酸甜的!
額滴神呐
方明華強忍着把一碗抱羅粉吃完。
方明華邊吃邊向服務員打聽省作協的辦公地址,不過對方根本沒聽過這個單位。
“作協做啥鞋?皮鞋還是做布鞋?”年輕的女服務員還帶着好奇心,問道。
我#¥%……&
“布鞋。”
方明華當了錢和糧票,轉身就走。
兩人回到房間,,商量了下,決定先去省政府一趟,在那裏自然能打聽到作協的地址。
這個時候HAN省還沒正式成立,現在的名字叫海南行政區人民政府,就在海府路上。
兩人又坐上偏三輪摩托車直奔海府路。
海府路,連接着老海口和府城,因此命名,是海口一條主要街道,方明華和趙紅軍兩人趕到政府大院,找到大門口值班室的保衛科人員,方明華又拿出自己的工作證,詢問作協所在地。
很巧,工作人員告訴他,省作協還在籌備當中,籌備組就在政府大院内。
“就在後面那個三層紅磚樓房的三樓。”工作人員熱情說道。
“謝謝。”兩人就向政府大院後面走去,果然在最後面看見一個紅色三層小樓,門口挂着“海南島作家協會”、“HAN省作協籌備組”兩個牌子。
兩人上了三樓,迎面就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到方明華,愣了一下,試探問道:“你是《延河》雜志社主編方明華同志吧?”
“我是方明華,請問你是?”
“我是葉蔚林。”
“你好,葉主席。”方明華臉上露出笑容,主動伸出右手。
方明華沒見葉蔚林這個人,但是聽過他這個名字,湘省作協副主席。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是因爲他寫的一個中篇小說《沒有航标的河流》。
這篇小說曾經獲得第一屆全國中篇優秀作品獎。
而這部小說被吳天民拍成電影而且獲得1983年中國文化部優秀影片獎。所以方明華記住這個人。
兩人握手之後,方明華又介紹了趙紅軍,然後好奇問道:“葉主席,你也來海南出差?”
葉蔚林呵呵一笑:“不是,我現在已經調到海南,專門負責籌備海南作協的工作。”
原來如此!
找對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