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主線是“我”與一個穿栗樹色靴子的女人的相遇和追尋,以及“我”與“棋”的相遇和對話。
作爲一部先鋒作品,《褐色鳥群》采用了博爾赫斯式的迷宮叙述,實驗色彩非常濃重,甚至在先鋒作品中也顯得太先鋒。
後世戲稱爲當代中國最玄奧的一篇小說,是人們談論“先鋒文學”時必提的作品。
沒想到有人仿寫這篇小說!
當然,模仿不是抄襲,是可以的,隻是模仿的有些拙劣啊,有一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格非的《褐色鳥群》夠先鋒夠玄奧的,這篇小說更加過分,簡直就是不知所雲。
爲什麽白苗會推薦這部小說?
就因爲這一篇先鋒類小說?
的确,現在文壇上先鋒文學已經占據主流,但什麽事物發展都是盛極而衰。
用不了多長時間,先鋒文學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而新的小說形體又開始大行其道。
這就是八十年代中後期内地文壇逐漸興起的“新寫實小說”!
以描寫現實生活中平常瑣事爲題材的小說,筆墨淡雅,缺少激動人心的故事,特别注重現實原生态的還原,真誠直面現實、直面人生。其小說語言往往是一種世俗化的平易語言,與小人物的生活狀态達成統一
代表作有劉震雲的《單位》《一地雞毛》,池莉的《煩惱人生》《不談愛情》,方方的《風景》,劉恒的《伏羲伏羲》等。
特别是池莉的《煩惱人生》,被認爲新寫實小說的開山之作。
哎,對了池莉的《煩惱人生》好像還沒有發表吧?
趕緊寫封信,向她約稿。
方明華并不知道池莉的地址,不過不要緊,池莉是武漢文聯的,直接寄到武漢文聯即可。
至于劉震雲就算了,據聽說和《人民文學》的編輯朱偉走的很近,咱就不去撬牆角。
除了小說,像九十年代上映的電影如《秋菊打官司》《hello,樹先生》以及賈樟柯拍的幾部電影,都可以歸于“新寫實主義”作品範疇。
要不,先将賈科長的電影反向改編成小說?
電影很多,具體該寫哪一部得認真考慮下。
先給池莉寫封信,看能不能将那篇《煩惱人生》搶過來。
第二天早上,方明華依舊按時起床,剛在衛生間刷牙洗臉,就聽到外面房門嘭的一聲被人推開。
“誰呀?”方明華邊刷牙邊出了衛生間,一看吓了他一跳。
是餘桦!
此時的餘桦頭發紛亂,眼睛裏布滿血絲,不過神情很亢奮,他揚了揚手中拿着的稿件,對方明華說道:“方老師,我完稿了!今天我們可以出去玩了吧?
我¥%……&&*
方明華感到無語,不過還是接過他的稿件:“熬夜了?趕緊回去洗漱下,然後吃點東西睡會。”
“我不瞌睡,說好了,八點半準時出發!我們到時候還是來叫你。”說完餘桦匆匆走了。
方明華搖搖頭,将稿件攤在書桌上,邊刷牙邊看起來。
竟然是個中篇,名字叫《四月三日事件》。
小說寫了一個患迫害狂的十八歲青年,思維混亂,精神恍惚,在幻覺中感受着無時不在,無處不在地處于一種被人監視的境地,總以爲旁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在内)總在針對他有過什麽密謀。
他從人們的議論、表情、舉止以及黑暗的窗口等幻象中隐隐約約地發現小鎮上的所有人在共設一個陰謀:他們要在4月3日這一天暗害他,于是,他跳上運煤火車出逃了。
方明華在未穿越前看過餘桦寫的這篇小說。
它不是餘桦最好的小說,卻是人們經常提及的小說,小說以現實和想象相互交彙的方式進行叙述,讀來撲朔迷離,甚至帶有懸疑的色彩。
哎.
真想不通,剛才見到那個開朗活潑整天嘻嘻哈哈的青年,竟然能寫出這樣精神病人的小說。
文如其人,怎麽在這家夥身上根本看不出來?
其實不僅是餘桦,像莫岩、蘇童、格非這幫先鋒類作家,他們的寫的小說似乎和他這個人是完全割裂的。
不想了,洗漱完吃飯去,等遊玩回來再仔細看,該修改的地方修改。
洗漱完,方明華就去食堂吃飯,回來後換身衣服,T恤牛仔褲,腳上穿一雙回力WB-1,白紅配色的,這個時代最時尚的運動鞋。
沒過幾分鍾,就聽到樓下有人叫他,方明華就出了了門。
樓底下站着一男兩女,餘桦收拾了下看樣子比剛才精神許多,但眼中的血絲還是那麽多。
兩個姑娘今天也是特意打扮了下,陳虹穿着紅色的連衣裙,李紅穎竟然穿着T恤一條牛仔短褲,露出一雙苗條的腿。
重慶姑娘就是白.
隻是,現在才五月初,大清晨的,穿短褲不冷嗎?
四人出了學院,坐上公交車直奔北海公園。
公園裏遊人如織,西天梵境、九龍寺、闡福寺、萬佛樓遺址四人興緻勃勃挨着挨着逛。
當然最開心的還是在公園裏劃船。
中午吃完飯後,餘桦去租了一艘船,兩個男人劃槳,兩個姑娘坐在船頭,一人打着一把小花傘。
當然,忘不了唱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着綠樹紅牆
兩個姑娘合唱,聲音婉轉,很快迎來周圍遊船上的人的注意。
方明華劃着船,說實在他内心已經毫無波瀾。
在燕京不知道來北海劃了多少次船,聽過不同的姑娘唱過多少遍這首歌。
已經聽膩了。
咦.
船怎麽在原地轉悠?
方明華一看,原來左邊的餘桦身子歪在一邊已經睡着了!
兩個唱歌姑娘也發現此事,趕緊準備叫醒他,卻被方明華制止。
“算了,估計是昨晚熬夜寫小說,累的,就讓他睡會。”
“我來劃!”李紅穎自告奮勇,拿起餘桦丢在一邊的船槳,小船又開始慢悠悠移動起來。
陳虹也不再唱了,坐在餘桦身邊很貼心的撐起傘幫他遮太陽。
這待遇,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