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滴神啊
竟然有八九千幅名人字畫要出售!
方明華感到自己的心髒突然加速跳動。
不過表面依舊雲淡風輕,他笑着問道:“售貨員同志,我能見見你們館長嗎?我對這批字畫非常感興趣。”
“你?打算要多少?”售貨員有些懷疑看着他。
“也不多,百十來幅吧?”
百十來幅也是大客戶啊。
售貨員态度立刻變了,跑到隔壁房間過了兩分鍾又出來,告訴方明華,她的同事已經去找館長去了,讓他們稍等。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賈平娃這時候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明華,我知道你财大氣粗,但也不能這麽浪費錢。”
“咋了?”
“我也看出來了,伱是想搞收藏,可這些字畫都是齊白石、張大千這些民國時期的畫家,他們的畫沒多少收藏價值!否則博物館怎麽會賤賣?!”賈平娃說道。
說的好有道理。
可惜我知道30年以後的事情啊。
方明華也沒和他辯解隻是說道:“先和館長聊聊嘛,看看情況再說。”
可是等了半個小時,沒等到館長出來,隻看見一個年輕的姑娘匆匆過來,在售貨員耳邊低語幾句。
“同志,對不起啊,我搞錯了,我們館長說這一批字畫被一個外賓預訂,就剩下櫃台裏這14幅,你要不要?”
卧槽!
預訂了?!
方明華頓時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如果放到平時,買上14幅齊白石等人真品也是件很愉快的事,但這點畫和剛才八九千幅作品相比,簡直沒法比。
不過方明華也沒多說,隻說了可惜,就将櫃台裏的字畫全部一掃而光,價值660元。
最後以640元成交。
将這些名人字畫卷好,方明華和賈平娃出了博物館。
“明華,你真是.有錢就是任性啊。”賈平娃感慨了句。
600多塊,那也是一般職工半年工資還多。
可方明華現在沒心情和他說笑,想着那八九千幅畫就感到心疼。
潑天的富貴。
就這麽沒了?
“賈哥,我現在準備去看宋棠棠的姥爺,你呢。”方明華說道。
“我去見個朋友,那麽就此别過,咱們回西京見。”
“好的,西京見。”
看到賈平娃擠上一輛公交車遠去,方明華并沒有趕往總政大院,而是轉身又向博物館方向走去。
他決定見見館長。
正在櫃台後面閑坐的售貨員看到方明華去而複返,以爲他是後悔了,急忙說道:“同志,我們這裏東西,一旦出售概不退貨。”
“不是,我想見見你們的館長。”方明華說出自己的目的。
“你見我們館長幹嘛?那些畫不是有人預定了嗎?”售貨員有些疑惑。
“是别的事。”
方明華說着,又拿出自己身上帶着的各種證件,遞給對方。
售貨員接過來一看。
哎呦
雜志社的副主編!
作協成員!
大作家啊。
如果是别的人,售貨員嫌他是沒事找事,但作家不一樣。
于是售貨員又到隔壁找來同事讓她幫忙看一會,然後就帶着方明華上了博物館三樓。
一二樓都是展廳,三樓是辦公室,姑娘領着方明華敲開了挂着曆史博物館館長牌子的辦公室。
裏面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花甲老人正拿着放大鏡看着一副畫。
“王館長,這裏有一個叫明華的作家找您。”姑娘很恭敬說道。
“明華?是不是寫《闖關東》的那個作家,《延河》雜志社的副主編?”老人擡起頭說道。
“是我寫的,你好,王館長。”方明華走進去主動伸出右手。
老人和他握手後笑着說道:“方主編,我最近用收音機聽你寫的那部小說,寫的非常不錯,因爲我也是東北人。”
“哦?王館長,那咱們是老鄉喽?我籍貫是遼省的。”
“哈,巧了,我也是,我是沈陽的,你呢?”
“我是北四票的,離沈陽不遠。”
“難怪啊,你書中描寫的是老家,寫的那麽翔實。”
“其實我沒在東北呆過,我出生在西京,我爸東北人,家鄉好多風土人情都是問他的,有的是查的史書資料。”
“這點好,我是學曆史的,寫這種家族史小說最忌沒有資料瞎編亂造。”
兩人說着,王館長請方明華坐在沙發上,姑娘很熱情的倒上茶,然後才離去。
兩人熱聊聊了會,王館長問道:
“方主編,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
“我剛才在樓下買了幾幅貴館珍藏的名人字畫。”方明華說着,将卷着的字畫小心翼翼打開。
“哦剛才樓下的小張說,有人詢問這批民國時期畫家的字畫,是你啊。”
“是的,王館長,我對這批字畫非常感興趣,聽說已經讓一個外國人預訂了?”
“是啊,上個月吧,來了個美國人,應該說是美籍華人,說要購買這批字畫,我們口頭達成協議,他說先回國取錢,估計這幾天就要來。”
“交訂金了嗎?”
“這倒沒有。”
有戲!
方明華心裏一喜。
不過他并沒有繼着表态而是不解問道:”王館長,這些都是真迹吧?雖然民國畫家的字畫沒有古代名家那麽有珍藏價值,但也不至于一下子賣這麽多?”
聽了方明華這話,王館長歎了口氣才說道。
“沒錢啊。”
原來現在國家剛剛改革開放時間不長,國家經濟困難,像曆史博物館這樣的單位國家财政撥款比較少,大批文物需要養護,而這是一筆不菲的資金。
博物館舉步維艱,實在不得已,隻好出此下策,經過上級部門批準,出售一部分收藏價值相對較低的字畫,像齊白石、張大千、潘天壽、李苦禅等人的作品,用來維持博物館的運營。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這些字畫都沒處放,你知道這些字畫放在哪?我是放在幾口棺材裏!實在是沒辦法,博物館收藏品太多,地方又小,出售一部分也是減輕壓力。”
卧槽!
竟然放在棺材裏?
這也太那個了吧?
不過他顧不得理會這些,身子向前探了探又問道:“王館長,能否透露下,這些畫大概有多少張?您是多少錢賣的?”
“8952張,大約是32萬人民币。”王館長說道。
“33萬,我全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