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注定科尼和安德烈吃的不會舒服。
陳默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安德烈知道再待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兩人起身直接告辭離開了。
“這個蠢貨！”
上了車，科尼便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是怎麽想的，說什麽國家，什麽大義，哪些哪有金錢來的有用！”
“這些愚蠢的炎國人，天天說什麽祖先，那些什麽狗屁的祖先能夠給他們飯吃嗎？即便有幾千年的曆史又怎麽樣，一百年前他們還不是帶着豬尾巴！”
科尼近乎瘋狂。
完全沒有一開始和林羽、王輝交談時的彬彬有禮。
他心裏憋着一團怒火，如果陳默是在燈塔那邊，他發誓一定會讓陳默付出代價。
安德烈皺着眉頭，任憑他在那發洩怒火。
好一會，等他嘶吼完了，安德烈才開口。
“你不懂他們心中的那些家國情懷。”
科尼看向了他。
“懂那些有什麽用，真不知道他們爲什麽要管這麽，金錢不香嗎？！”
他不忿的哼了一聲。
安德烈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這麽多年來，一直有人在暗中引導他們年輕一代隻去看重禮儀，讓他們忘掉自己的曆史，可是……”
“今天我才知道，這個計劃并不成功，我相信像陳默這樣的年輕人在他們的國家還有很多很多。”
“曾經我以爲沒有了，約納·張他們給了我錯覺，讓我以爲已經沒有錢三木那樣的人存在，可是今天我在陳默的身上，又看到了那種讓我們莫名其妙的精神。”
安德烈無奈的歎了口氣。
說起來，他和錢三木算是師出同門。
他的老師，也是大名鼎鼎卡門教授的學生。
曾經他也聽過自己老師的惋惜，如果當時錢老不回到一窮二白的故鄉。
那他将成爲燈塔最年輕的傳奇。
可他放棄了一切，回到了自己的家鄉，然後種下了一棵蘋果樹。
“安德烈教授，你該明白，如果這個陳默真的研究出了皮米級光刻機，這将威脅到我們奧菲！”
“如果我們得不到，那麽……”
“閉嘴！”
安德烈當即喝止住了他。
“你瘋了嗎？這裏是炎國，我們覺得陳默重要，難道炎國的人就不知道嗎？！”
“伱以爲燈塔會爲了保護你和炎國交惡，我告訴你，千萬别惹怒這條龍，否則就連你的父親都保護不了你！”
安德烈的緊張讓科尼覺得茫然。
但是很快他也反應過來。
在燈塔的嚣張跋扈讓他習慣了一切利用自己的權利。
讓他忘記了，在這塊地界，他才是客人。
安德烈瞪着他。
“準備明天的飛機，我們馬上回去！”
“這麽快？”
“雖然葉啓山沒有說，但是毋庸置疑他們一定是研發出了皮米級光刻機，我們不能落後他們太多，回去之後我會去說服馬修去幫助你。”
“馬修·奧利維爾？太好了，他可是世界級光電信息領域的專家。”
科尼激動萬分，在馬修·奧利維爾面前，陳默那個混蛋根本算不上什麽！
……
“我估計，安德烈很快就會回燈塔，我們的老對手馬修很可能要出山了。”
酒店房間内。
黃景遠泡着茶，葉啓山和陳默還有冉東秋分别坐在他左右和前面。
“馬修·奧利維爾？他今年快八十了吧。”
“八十二了。”
葉啓山拿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上個世紀，他曾經來過我們這，還拜訪過錢老還有錢院長。”
“當時我和他聊過，他就說過，我們這邊要研究光刻機會很困難，首先就是電力不足，也是他邀請我去常青藤進修的。”
人老了，似乎就會開始懷念過去了。
“那個時候我是個愣頭青，還拒絕了，後來是錢老把我教訓了一頓，我這才漂洋過海去了常青藤。”
“回來之前，馬修曾經找我談話，他想推薦我去NS，那個時候啊，說真的我猶豫了，可是後來我還是想着回來，外面再好，可遊子總是要回家的。”
他說的輕松。
可陳默知道，這一點都不輕松。
能受邀進入NS實驗室的，怎麽可能隻是一句邀請而已。
金錢、房子肯定一樣都少不了。
那麽年代，燈塔人牛排紅酒，而自己家裏白面饅頭都不一定吃的上。
可是葉老和像他這樣的人，毅然決然的回來了。
哪怕回來什麽都沒有。
“我覺得葉老您不用擔心，謝謝。”
後面的謝謝是對黃景遠說的，他開口的時候，黃景遠正好給他倒了茶。
陳默拿起抿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
“他們的研究不會那麽順利，即便是他們找到了X射線的算法，可是推演呢，另外還有光源的架構，以及曝光模式和掃描模式，足夠他們研究好幾年的時間了。”
實際上至少要十年的時間。
如果不是因爲有系統，陳默也不可能研發的出來。
“可我們隻用了四個月不到的時間。”
這才是葉啓山最憂心的地方。
他們都這麽順利，那燈塔那邊……
“什麽！”
剛剛喝了一口吃的冉東秋，燙到嘴了。
“四個月的時間！這，這怎麽可能！”
饒是他見過再多的風浪，現在也大爲震驚。
這件事情除非親曆，否則說出去誰都不敢相信。
“沒那麽短。”
陳默幹笑了兩聲否認道。
“算上繪圖和數據推演，至少有五個月。”
他這不說還好，補上這句話足夠讓冉東秋懷疑人生了。
他失笑的搖了搖頭。
“如果讓科尼和安德烈知道，我看是綁都要把你綁走了。”
“陳默，我改變主意了，光刻機我可以不參觀，我們可以立刻簽訂協議。”
冉東秋說的堅決。
他說的協議，是之前吃飯的時候，冉東秋在桌上提議的。
他打算投資三十個億，再造十台光刻機。
光刻機以後生産的利潤他可以不要，但是炎爲以後的芯片必須優先生産。
後續雙方可以進行合作，研發後續的芯片。
而芯片産生的收益五五分。
這樣的協議對陳默來說，不可謂不豐厚了。
不過之前冉東秋想着等他見過光刻機之後，再簽合同。
倒不是他信不過，畢竟不相信陳默，可他相信葉啓山。
主要是他想見一見光刻機。
可現在，他卻擔心這件事情會讓陳默和自己有芥蒂。
這樣的人才，别說三十億了，就是三百億白送，他都樂意！
四個月造出光刻機！
說出去誰敢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