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就能看出黑狼的組織性與靈活性,它确實配得上慶安頂尖獵狗的名号!
好獵狗不但下口狠,論經驗豐富。還得看它是否有組織性,是否靈活變通。
就像打狍子、鹿這種膽小靈敏,速度快的牲口,獵狗要是咧嘴嗚嗷叫喚,那肯定得将它們驚走。
但黑狼帶頭匐匍前進,且選擇繞到上方封鎖,與獵人形成掎角之勢。
這就說明黑狼的業務能力相當強!
黑狼前方的傻狍子,許是因前些天林場組織打圍,才被趕出原本領地,來到這片陌生區域的。
它們對這片區域環境并不熟悉,由于數日沒進食,肚饑難耐。
所以它們對三條狗的封鎖毫不知情,隻一門心思進食,在進食過程中它們的嗅覺、聽覺、警惕性也都會稍微降低,但不會完全失去警惕。
而三條狗性格迥異,黑狼屬穩重的帶頭大哥,二狼性情急躁嘴還饞,三狼心眼多,用東北話說就是滑頭滑腦。
此間,二狼三狼分于黑狼兩側。
它們和傻狍子們距離差不多三十來米。
當二狼卧下匐匍越過林奈木,頓時兩眼睜得滴流圓,張着大嘴哈喇子立時流到地上。
二狼忍受不住食物誘惑,便咧着大嘴‘嗷啷’一嗓子竄了出去。
而黑狼和三狼也不再隐藏,迅速從林奈木群竄出,直奔着這群狍子撲去。
雖說人們常把狍子稱作傻狍子,可實際上狍子并不傻,相反很機靈。
它們隻是好奇心太重,哪怕被獵狗獵人追捕,它們也得停下來回頭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追它。
故此,人們才把這好奇心重的狍子稱作傻狍子。
而狍子最标志性的特征,無外乎它們的屁股。
在受到驚吓、威脅的時候,狍子屁股上的白毛就會炸開。
這炸開的白臀也可以幫助同類發現潛在危險,還能指引幼狍跟随母親遠離危險。
一般雌性呈心形,雄性呈兩個扇形。
原本狍子是想通過這舉動引起敵人的注意,用來争取逃跑的時間。
但獵人在了解它們的習性後,這炸毛的舉動,無疑成了活靶子。
它們奔跑速度再快,能快過獵槍?
且說眼前這五隻狍子,它們再聽到狗叫聲音後,微微一呆。
隻聽見聲沒看到東西,好奇心驅使着它們想要看看到底是啥東西在叫。
等三條狗竄出林奈木群時,狍子們當即警惕了起來。
“嗷!嗷!”
這是狍子受驚時的叫聲,類似于犬吠。
一隻雄性狍子嚎了兩聲後,便瞅見一條惡犬直撲它而來。
當即這隻狍子便爆發出不俗的奔跑速度,帶領其家族其餘四隻狍子,朝着東北方向逃竄。
有兩隻狍子在逃跑過程中,還回頭望着黑狼和二狼,嘴裏發出口哨聲。
黑狼聽見這口哨聲就賭氣般的朝二狼狂叫。
“嗷!嗷!汪!汪!”
二狼聽見這聲也自感做錯事了,便瞪着滴流圓的眼珠,直朝那吹口哨的狍子奔去。
狍子見這仨狗狂追不舍,嘴裏還總是發出奇怪叫聲,雖令它們無比好奇,但感覺危險越來越近,也就沒工夫回頭繼續張望了。
它們逃竄的方向是東北,而那正是徐甯三人趕來的方位。
“嗷!汪!汪!”
穿梭在林子裏的徐甯三人聽到狗叫聲越來越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兄弟,這狗咋越叫越近呢?”
徐甯也有些狐疑,“這仨狗還會趕杖?”
“狗會趕杖?”王虎一陣驚奇。
“有會的,但不多……常大爺家這黑狼備不住就會。”
李福強說:“我頭次聽說狗會趕杖,那要人嘎哈啊?直接讓狗上山把牲口趕過來,咱抄槍就幹呗。”
正說着話時,黑狼再次狂叫三聲。
而林子裏也有了些許動靜。
徐甯擡手止住話題,說道:“備不住真是狍子,大哥虎子,你倆躲樹後邊,待會我先瞅眼是啥東西,要是狍子,我就先摟一槍,然後你們倆大聲吆喝。”
“妥了!”
王虎經常和他爸上山打圍,多少了解些狍子的習性。
這狍子受到驚喜時,你要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狍子就會站住腳,傻傻地跑回來找伱。
你若是大聲吆喝,那狍子就會因好奇心而停在原地,轉頭張望。
“分開站。”
“得嘞。”
王虎和李福強分别站在二十米開外,躲在兩顆白桦樹後邊。
一人持紮槍,一人握着墩好的侵刀。
而徐甯則從兜裏掏出兩枚獨頭彈,撅開槍把子往槍膛裏壓上一顆,剩餘一枚握在手心。
“嗷!嗷!”
黑狼的叫聲越來越近,仿佛近在咫尺。
下一刻,徐甯就瞅見兩隻八十多斤的母狍子,從坡上飛躍而下。
然後是一隻體長一米三的公狍子,和兩隻差不多四五十斤的小狍子。
“狍子!”
徐甯喊完,便提起挂管獵槍,使槍口對準其中一隻因他喊聲而減速張望的母狍子。
“嘭!”
徐甯毫不猶豫摟火,隻見這隻母狍子前腿上方位置中彈,接着便倒地不起了。
而其他幾隻狍子見此,慌忙逃竄。
“嘿!”
李福強和王虎連續喊了幾聲,奈何這些狍子已經确定了危險,就壓住好奇心,噌噌往側方奔去了。
兩人見此,頓時大急。
緊忙抛出手裏的紮槍和侵刀,奈何距離較遠,連狍子的毛都沒碰着。
“嗷!嗷!”
與此同時,後方的黑狼三條狗也追了上來,它們從坡上躍下,在這山林緩坡中速度猛增。
徑直朝着逃竄的狍子追去!
而徐甯在打中一隻狍子後,并沒有着急慶祝。
他緊忙撅開槍把子,使右手食指和中指關節處夾出彈殼,然後将拇指和食指捏着的獨頭彈填進槍膛。
“二哥!”
王虎指着狍子逃跑的方向,“那邊!”
徐甯裝填彈藥的時候也沒忘記觀察狍子,所以他合上槍就将槍口對準那炸開白毛的屁股。
稍微往前一挪,便摟火将子彈打了出去!
嘭!
這枚子彈精準無誤的打中那隻靠裏邊逃竄的母狍子,正中它後腿位置。
“嗷!嗷!汪!”
黑狼在後狂追,待母狍子倒地之時,它與二狼三狼剛好追上來。
随即張開流着哈喇子的血嘴就撕咬了上去。
這母狍子沒角,公狍子才長着兩根較短的三叉角!
黑狼一口咬住母狍子的黑嘴,然後狠勁晃腦撕咬。
二狼狠咬母狍子前腿,猛勁往後拖。
最壞最狠的是三狼,它專門往母狍子被槍打傷的後腿傷口上咬!
疼的母狍子‘咳咳’哼叫。
“嗡!嗡!”
三條狗邊扯嘴撕咬邊哼唧。
顯然是對獵物要掙紮逃跑的行爲表示不滿。
勢必要将這到嘴的狍子肉吞入腹中,一飽口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