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在聽講的過程中一心二用，思考教主剛剛說的話。
将這些術法組合起來，傳說中的大巫術……
是了，這些都是巫術這個門類中的東西！
大巫術，他們居然還有這種想法，那會是什麽呢？
陳道突然來了興趣。
整個一人之下的世界中，其實所有的異人，都在追尋一個東西。
東方把它稱爲“道”，西方叫做“神”，還有叫“天”、“佛”之類的。
但本質上這些都是一個東西，都是虛無缥缈，但卻又能夠長生久視的東西。
東方叫得道登仙，羽化飛升；西方叫成神、進神國等。
總而言之，異人最後所追求的，就是飛升！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從一開始就追求飛升的，隻是說到了最後都會想辦法飛升，看看更高的層次。
有些人是爲了力量，有些人是爲了統治，還有人的想法更高端，想要讓異人統治世界！
藥仙會教主，從某種意義傷講，應該屬于第三種。
他認爲蠱是一切的主宰，蠱統治世界是理所當然，他現在所作的一切，就是在往那個方向努力。
如果按照整個邏輯，那麽爲了讓蠱統治世界，藥仙會的教主聯合了其他幾個會巫術的三腳貓，一起研究傳說中最原始的大巫術，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那麽大巫術又是什麽？
陳道根據眼前的書籍，以及前世看小說的雜亂知識聯想。
巫，是古時候最先以舞蹈溝通自然的一群人。
他們崇拜天地，以舞蹈和祭祀取悅天地，久而久之，那些被他們所崇拜的東西，擁有了“神”。
這種神更像是一種象征，會彙聚人們的信仰所産生的炁，但并不是真實存在的，也不會真的幹涉到世界本身。
所謂“女能事無形，舞降神者也”，最古老的巫，大多都是女性擔任。
她們在跳舞的過程中溝通天地中的“神”，将神的力量接引到自己身上。
這，就是神格面具的由來！
也是那些借助“神”的力量的體系，最原始的源頭。
巫還兼顧最原始的醫療、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也是他們出手、有人去世也是他們負責、還有占蔔、測吉兇之類的。
在之後，這些東西被各自細化，巫術也逐漸演化成了現在的降頭、蠱毒、傩術等。
那麽……
野茅山道士用的鬼術，是巫役使鬼怪的力量；降頭是巫的詛咒之術；剪紙是巫溝通天地的方法之一；最後傩面也是神格面具的一種。
全部組合起來，就是他們說的大巫術？
不，應該不會這麽簡單。
要是真的有大巫術，這樣也可以練成的話，當年三十六賊中，幾乎就已經湊齊這些人了。
以那些天才的能力，不可能想不到這些！
那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麽呢？
陳道越想越好奇，但自己懂的不多，哪怕是這樣亂想一通，也沒想辦法所謂的“大巫術”究竟是什麽。
沒辦法，隻能慢慢看下去了。
或許，可以等他們自己說出來？
“不愧是聖子，學的就是快，這麽快就看完了，來，嘗試着雕刻。”
當陳道看完所有有關傩術的書籍後，教頭笑着拿出一塊木頭和一副面具，如何将一把刻刀遞給陳道。
“真的可以嗎？你确定聖子适合？”教主見狀皺了皺眉，但對方不是自己的下屬，自己也不好以對待下屬的方式對他。
是的，這位教授傩術的教頭，并不是普通的下屬，而是教主的盟友！
他們倆在一起，才算是真的藥仙會！
“不礙事。”商挽笑着說道：“這也是爲了我們的大計，況且，你所想要的已經實現了一半，我想要的還沒頭緒呢，讓我試試吧。”
商挽說着商量的話，但語氣卻一點也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在通知！
教主聞言眼中寒芒閃動，現在的他，可謂是怼天怼地，誰都不服！
别看他得知公司來了吓一跳，但那是公司，威名赫赫的存在，誰見了不吓一跳？
可要是換一個對象，那就完全不一樣！
對外唯唯諾諾，對内重拳出擊，教主顯然就是這種人。
但教主還是忍了下來，對方還是有點用處的，不能現在就做掉。
在教主思來想去之時，陳道已經“遵從”商挽的指令，開始跟着商挽的指令刻畫傩面。
商挽拿出來的傩面，是比較古老的那種，看起來很抽象，但卻帶着一股子威嚴，讓人看着不由得心生臣服。
同時看久了的話，會感覺這個東西有些吓人，膽小的人恐怕會受到驚吓。
陳道跟着刻畫，然後開始逐漸感悟。
【你跟對這商挽學習了《傩術》，但總感覺其中晦澀，似有缺憾，伱嘗試将神格面具的原理應用……】
【你觀看了《傩戲》，學會了曲目《捉黃鬼》、《龍王女》、《祭先祖》……】
【你觀摩了傩面·山鬼，你學會了傩面的制作工藝……】
【你心有所感，欲以傩面雕琢，顯現“神”之形貌神韻，以人戴面，演神之所行，行神之權能！你創造功法了——《傩戲·面神》！】
陳道整理自己的感悟。
這所謂的傩戲·面神，和暗堡研究出來的神格武裝類似。
倡優的神格面具，是以自己爲載體，以不爲人知的方式“竊取”人對神崇拜時産生的信仰，然後以此去演神，演到别人相信，演到自己相信自己就是神，以神演神，以身化神！
而傩戲·面神，是以傩面爲載體，同樣是“竊取”信仰，但不是自己演，而是讓傩面越來越像神！
讓傩面成爲某個神，或者某個人的一種情緒的代表。
比如說眼前的這個山鬼傩面，它代表的，就是神話中山鬼的“威”。
隻不過在神話，山鬼的“威嚴”也是很少的，所以效果一般。
但如果刻畫的是“怒”就不一樣了，那會對觀看者造成足以傷害精神的恐懼，讓被恐吓者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之下！
這也是演神的換用手法之一。
就像是陸老的關羽，那是已經演到，他就是關羽，關羽就是他的地步，甚至人們都相信，關羽就長他那樣！
這種情況下，人們的心中就留下了他所扮演的關羽的印記。
一想到，心中就會浮現出他的樣貌。
傩面的情緒影響就是這樣，隻不過前者是潛移默化，溫和的影響，而後者是粗暴的植入。
陳道愈發欣喜，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手段！
他繼續跟着商挽學習。
【你學習了傩面圖譜，你學會了傩面·敗軍鬼将的畫法……】
是畫法！
真是太……等等，敗軍鬼将？
你這不會是——
我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