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芮絲看來，赫拉格雖然天賦異禀，但是也得要個幾十年才能到晶化巫師。
她甚至都沒想過赫拉格這三年是在沖擊晶化巫師，隻以爲是單純的靜修。
所以在聽見赫拉格說晉升晶化後，芮絲才會如此意外驚訝。
赫拉格抱着她笑道：“這算什麽，我早晚會成爲二級巫師的，到時候有了更強的實力，也就更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了。”
芮絲很是欣喜地抱着赫拉格親了又親，但轉念間想到了什麽，神情有些落寞。
“怎麽了？”赫拉格察覺到她的神色變化，于是問道。
“你太快了……”芮絲神情落寞地說道。
赫拉格一臉問号：“我哪裏快了，我快不快你還不清楚。”
芮絲噗嗤一笑，錘了一下赫拉格：“你想哪去了，我說伱進步的速度太快了，我感覺我這輩子都追不上你的腳步。等以後你走得更遠，我們之間也就隻會越來越遠了。”
赫拉格一時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如果後面晉升到越來越高的層級，那确實是會和芮絲這些身邊的人距離越來越遠。
到了最後，都很有可能不再是同一個生命層次，連現在這樣簡單的相擁都無法再做到。
更别說，他晉升到一定層次後，壽命可以越來越長，但是身邊這些人隻會逐漸衰老，沒有那麽長久的生命。
照目前這個情況看來，多年以後，隻會剩下他一個人依然在一路前行。
芮絲顯然是想到了這一點，知道自己大概率無法陪伴赫拉格一生，所以才如此傷感。
芮絲臉上滑過幾滴淚水，靠在赫拉格懷裏說道：“沒事，我自己想明白了。我無法陪伴你的終生，但我可以用我的終生來陪伴你，隻要你不嫌棄我變老就行了。”
赫拉格感受到胸膛的濕潤，抱住了懷裏柔軟的芮絲，說道：“你不要想太多了，等我越來越強大，自然會找到方法解決這些問題。”
這個問題目前看來似乎無解，但赫拉格認爲，對别人來說可能是難以解決的世事常态，對他來說就不一定了。
隻要赫拉格進步得足夠快，就有機會讓身邊的人至少活得更久一些。
他現在不過才二十四歲，道路還長，時間還久。
兩人緊緊擁抱着，情到深處，又是一場酣戰。
……
一個月後。
赫拉格這段時間每日都在巫師塔冥想修行，主要目的是爲了穩定剛剛晉升後的精神力，調整自身狀态。
他用這段時間将精神力慢慢地穩定了下來，不再是剛剛晉升時那麽浮動不穩定。
精神力的穩定對于巫師是十分重要的，這決定着巫師最常規的施法、法術模型構建、魔藥實驗等能否穩定進行。
看似是很微不足道的一個點，但實際上是十分重要的。
赫拉格這天和往常一樣，從巫師塔出來走在國王大街上準備回家。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一個戴着黑色圓頂帽的中年男子從馬車上下來，正在朝着自己家裏張望。
“有什麽事嗎？”赫拉格走近後問道，他不認識眼前這名男子。
中年男子臉圓圓的，回頭看了眼赫拉格辨認了一下，憨憨地笑了一下禮貌道：“請問是赫拉格·梅林先生嗎？”
“是我，有什麽事嗎？”赫拉格說道。
“噢噢，赫拉格先生你好。我叫托比，是東源商會的副會長。這次特地來找你，主要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下，我覺得應該告知你一下。”托比表情有些複雜地說道。
“東源商會？”
赫拉格思索片刻，便想起了這是個什麽商會。
當初大衛離開銀月城，要去替徹奇家族未來的商路探探路、摸摸情況，加入的就是這個東源商會。
東源商會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商會組織，生意遍布黎明之地各個地方。
大衛能夠加入這個商會，對他來說肯定是一件好事，跟着混一段時間就能大緻摸清楚黎明之地的情況，還能積攢一些資源和人脈。
但是現在這個東源商會的副會長專程跑來找自己，那隻能是爲了大衛的事情，難道大衛出了什麽意外？
赫拉格立馬問道：“大衛出事了？”
托比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歎口氣說道：“赫拉格先生，對不起，我們沒有照看好他。前段時間他跟着商會的一支商隊跑商的時候，在水晶城外遇到深淵教徒的人襲擊。”
“商會的很多人要麽死了要麽分散了，現在人大多都在污染區域裏生死不明。你也知道污染區域那些地方是很危險的，所以他們的情況恐怕不會太好。”
赫拉格随即問道：“說說詳細情況。”
托比點點頭，把事情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當時飛艇在距離水晶城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内部忽然發生了深淵教徒的襲擊事件，導緻整艘飛艇都墜落在了污染區域裏面。
實力強一些的，或者是運氣好一些的都已經逃到了水晶城。
但是依然有很多人還在污染區域裏面，生死不明。
東源商會雖然生意分布比較廣，但是也沒有那個能力能進入污染區域裏把這些人全部找回來。
或者說，對于做生意的東源商會來說，要去把這些人全部救回來需要的代價太大了。
那些人都隻是商會的普通成員而已，并沒有什麽重要人物，不具備一定要救的價值。
所以對于那些還在污染區域的商會成員來說，能不能活着回來全看他們自己了。
托比專程來告知赫拉格，完全是因爲赫拉格是瑟蘭蒂爾的正式成員，而資料顯示大衛是赫拉格的随從。
由于這層關系在裏面，托比才來告知赫拉格這個消息，免得赫拉格什麽都不知道。
赫拉格聽完後，默默地思考着什麽。
這時候芮絲也已經出來了，她已經聽見了這個消息，眼角濕潤。
她知道污染區域裏極其危險，赫拉格都是經曆了九死一生才出來，以大衛的實力多半是回不來了。
對于大衛這個表哥，芮絲一直挺感激的，從小到大一直照顧她，什麽都遷就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