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向陽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說他不是學武的料。
可他現在的身體,明明經過系統的提升,不比那些青壯勞力差。
怎麽還不是那塊料?
而相比他的不解,沙宏成明顯屬于麻爪的那種。
自家小爺這是想幹嘛?
人家都是真正的風水師了,跟那些江湖騙子可不是一碼事,就這樣,還不配學武?
“你剛出生的時候,先天不足,所以小時候應該體弱多病,能活這麽大……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麽方法,好像硬生生讓你的身體恢複到正常人的水準,但先天根骨,卻不是後天能補的。
有句話叫三歲看老,所以很多東西,從小就能看得出來,等到了十一二歲,便會徹底定型。
尤其是伱的筋骨松軟,一看就沒吃過力,就算能堅持下來,也不會有什麽成就,反而會讓你分了心。
當然,隻是強身健體的話,練一練還是有效果的。
我有個藥方,有增強筋骨,調理身體的效果,就是需要不少名貴的藥材,回頭我拿給你。
然後再教你一套樁功,幾個把式,你要是能堅持三五年,對你的身體肯定有好處,就是期間吃的得跟上。
不過以你的本事,我相信這些都不是問題。”
沙啓昌說了一大堆,态度也都表明了。
拜師肯定是不可能了,因爲不是那塊料,勉強也沒什麽好果子,但是可以給藥方,教點強身健體的把式。
而對于這個解釋,孫向陽大概也理解了。
原主的确從小體弱多病,要不然也不會被叫病秧子叫到大。
盡管他來了以後,利用系統提升了身體素質,力氣變大,但也正如對方說的,自己這個身體,的确沒出過什麽力。
筋骨松軟也正常。
但他相信,以系統的神奇,肯定能彌補他的先天不足,甚至将他的體魄提升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放在武俠小說裏,就是洗毛伐髓,脫胎換骨。
但那些,都得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他現在,也僅僅隻是2級,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最重要的是,他隻要入門,技能化,就可以利用經驗提升。
所以對方說他就算勉強,也練不出什麽成就來,他肯定是不信的。
可這些東西,他卻沒法解釋。
“小爺,您剛剛肯定看錯了,要不您再給瞧瞧?”
沙宏成一個勁的朝着自家小爺使眼色。
甭管成不成,先收下再說。
這樣就能拉近孫向陽跟沙坪壩的關系。
哪有直接往外推的道理?
可惜,沙啓昌卻堅定的搖搖頭。
“是與不是,我這雙眼睛還沒瞎呢,練武對他來說,隻會白白浪費時間,還不如專心鑽研他的風水堪輿,或許将來的成就會更高。
至于武術,現在也沒什麽用處了,稍微學點,能強身健體就夠了。”
沙啓昌說這番話,絕對是真心實意。
先不說孫向陽本來就不是學武的那塊料,就算是,他也不建議對方去學。
因爲在他看來,孫向陽既然在風水堪輿方面有天賦,那就不應該去浪費,而學武,同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隻會讓他分心,耽誤他。
聽到自家小爺的話,沙宏成也沉默了。
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問題是,能夠跟孫向陽拉近關系的機會太難得了,以至于他有點急了。
“謝謝沙老爺子,我願意學那樁功跟把式。”
孫向陽毫不猶豫的表态。
今後的事情,今後再說。
他現在先把到嘴邊的吃了再說。
等他把這些技能化,提升起來以後,可以再來請教。
“好。”
沙啓昌痛快的點點頭,然後就開始趕人。
雖然那套樁功,他也教過沙宏成,更非不能示人,但他在教人的時候,卻不喜歡旁邊有人看着。
等衆人離開,關起門來,小院裏就隻剩沙啓昌跟孫向陽。
“來,我先教你站樁。”
老爺子說教就教,也不含糊,當即拉起架子,先給孫向陽來了個示範。
之前,孫向陽一直以爲,站樁其實就是紮馬步。
可随着沙啓昌的講解,他才明白,這個說法是錯的。
紮馬步,練的是下盤功夫,屬于練法。
而站樁,是聚精氣神,調理氣血,屬于養法。
這兩者有着本質的區别。
用對方的話說,入門先站三年樁。
而樁功,除了站,還有一套特别的呼吸法門,倒也沒那麽玄乎,主要就是爲了凝神靜氣,因爲當你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呼吸上面時,腦海中就不會有那麽多雜亂的念頭,就不會胡思亂想。
心,自然也會慢慢平靜起來。
衆所周知,心平氣和,能化血生津,推動氣血運轉,是養生根本。
反之,氣大傷身。
情緒的不穩定,劇烈波動,也會導緻内分泌失調,即身體的某些平衡被打破,也就容易生病。
所以站樁的精髓,其實就是一個養身心的過程。
沒有了急躁的心情,讓自己平靜,專注,不管做什麽,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正因爲明白這些,所以孫向陽聽的很認真,甚至因爲感應增強的緣故,當他開始控制呼吸,凝神靜氣的時候,外界的喧嚣,腦海中的雜亂念頭也都在離他越來越遠。
以至于,他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旁邊,沙啓昌看着孫向陽一下子安靜下來,眼睛自然微閉,以他教的姿勢,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直接入定了一般,卻沒有感到意外。
他爲什麽執意要教孫向陽站樁?
就是因爲在他看來,孫向陽能在風水堪輿入門,有所成,那麽就不會缺少定性。
有些東西,一通則百通。
上手自然也就更快。
但站樁僅僅隻是起到一個養的作用,可以調理身體。
而真正能與人搏殺的武術,卻是靠練出來的。
先天根骨不足,在他眼中屬于無解。
也就注定他不看好孫向陽在練上的成就。
孫向陽這一站就是半個小時,當他‘醒’來後,明顯感覺身體一下子輕松了許多,有種内外通透的感覺。
隻不過,僅僅隻是一次,還不足以技能化,後面還得多練習,成爲一種本能才行。
“不錯,站樁方面,隻要你記住我說的那幾點就行了,回頭你自己多琢磨,接下來我再教你幾招把式,關鍵時候可以防身。”
沙啓昌這會心裏未嘗沒有些遺憾。
這麽聰明,一點就透的苗子,他又怎麽可能不想收了當傳人?
可惜,有句話叫做命中注定。
“好。”
接下來,沙啓昌開始演練他所謂的把式,沒有具體的名字,用他的話說,就是他這些年慢慢琢磨出來的,出手算不上狠毒,但卻勝在能制敵。
如果非要給這些把式起個名字,或許用擒拿來形容會更好一些。
而擒拿的核心,其實不是牢牢抓住對方,而是先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
攻擊的部位往往是關節,筋脈,穴位,以及要害部位。
沙啓昌這些把式,就是以此爲核心,完全抛開了好看,跟賞心悅目更是沒半點關系,隻講快準狠。
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會說讓孫向陽用來防身。
在他看來,隻防身的話,足夠了。
等孫向陽練個幾年,力氣也跟上,輕輕松松放倒三五個人。
至于再多的人,也就沒什麽意義。
因爲各個生産隊都有民兵,有槍,你武術練的再厲害,還能硬抗子彈不成?
這也是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吃苦去練武術的原因。
從小練到大,十年堅持如一日,那又如何?
最終還不是一槍放倒?
有些東西沒落,其實也是必然的。
相比剛剛的站樁,這些擒拿把式練起來就費勁了,沙啓昌爲了讓孫向陽更清晰的感受到,沒少親身教學,在他身上點,捶,捏,拿。
以至于孫向陽走出院子的時候,渾身酸痛不已,便是走路姿勢也有些怪異。
“向陽,你沒事吧?”
一直等在門口的金香蘭第一時間上前,滿臉心疼的看着此刻的孫向陽。
這會,孫向陽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再加上走路的模樣,一看就沒少吃苦頭。
“七嬸,我沒事,休息會就好了。”
孫向陽搖搖頭。
“唉,你說你,身體都沒好就逞能,你要是再傷着怎麽辦?”
金香蘭關心的抱怨道。
“不會的,沙老爺子有分寸。”
孫向陽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對方。
剛剛練完後,對方進屋給他拿了一張藥方,示意他可以離開後,就再度回了屋。
在站樁方面,孫向陽一點就通,在講明要點後,剩下的就是自己多琢磨。
但擒拿的那些把式,卻不是一兩遍就能掌握的,回頭孫向陽還得回來繼續吃苦頭。
不過這些,他倒是沒打算跟金香蘭說。
不遠處,打井隊已經在轟轟烈烈的開始了又一輪打井。
關于地點選在這邊,打井隊裏不是沒人反對,因爲這邊怎麽看都不像有水的樣子,但架不住劉春花說的算,便是有些怨氣,也隻能壓在心裏。
是不是有水,等打出來就知道了。
孫向陽從沙啓昌家中走出來,那邊的劉春花也看到了,急忙小跑過來。
“孫隊長,這邊已經開始了,你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不用了,打井方面,劉隊長才是真正的行家,先在那邊挖個三十米看看。”
孫向陽沒打算往那邊湊,隻是簡單說了個數字。
他估摸着,這邊就算有水脈,也要比雙水灣那邊深不少,基本上三十米就能看出個大概了。
像劉春花之前在這邊打的那兩口井,其中一口四十多米,另一口五十多米,卻一點出水的迹象都沒有。
而且,這邊地下有不少堅硬的石層,隻憑人工,那進度可想而知。
“好,我會跟打井隊一起加班加點,早點打出水來。”
劉春花用力點頭。
在她看來,既然孫向陽說打個三十米,就意味着三十米能打出水來。
上次耿國海回來的時候,可是跟她說過雙水灣打井隊打賭的事情,最終結果跟孫向陽預料的一模一樣。
自然,她這會也就當真了。
而她的潛意詞,孫向陽自然沒聽出來。
簡單的叮囑了幾句,他就跟沙宏成提出告辭。
他來沙坪壩的主要目的就是找水,如今位置已經選好,剩下的就要看劉春花的,即便她的打井隊再專業,也不是三五天就能打出來的。
所以約定好過幾天再來,到時候他還得跟沙啓昌繼續請教。
聽到孫向陽要離開,沙宏成沒有攔着,反正現在沙坪壩的人每天都要去雙水灣,有什麽事情,捎個信就行了。
同時,這邊還有吸引着孫向陽的東西。
回去的時候,沙宏成特意安排了一輛驢車,這次孫向陽沒拒絕,主要是他的身體現在還疼着,行走不便。
所謂的驢車,就是後面拉了個地排子,也就是闆車,上面放了兩張草墊子。
因爲路不平,所以搖搖晃晃,颠簸的比較厲害,并不怎麽舒服,但也比走着強。
孫向陽坐在闆車中間,手裏拿着沙啓昌給他的藥方,仔細的看着。
正如對方所說,這張藥方是列舉了不少名貴的藥材,光是把上面的藥配齊,就不是一筆小開支。
而且,藥方上的藥分爲藥浴跟口服兩種,全部混雜在一起。
要不是沙啓昌将那段口訣告訴他,隻憑借這張方子去抓藥吃,不僅不會有效果,甚至能中毒,把身體給吃出問題來。
按照原本的計劃,孫向陽打算在沙坪壩找到水以後,就去縣裏買東西。
但沒想到在那邊耽誤的時間有點久,下午又跟着沙啓昌學樁功跟擒拿把式,這會要是再去縣城,明顯有些來不及,恐怕剛到那邊,人家都已經關門了。
所以隻能等明後天再抽個時間去一趟。
到了雙水灣,跟孫慶武約定好,孫向陽謝過送他們回來的那個沙坪壩趕車人,便直接回了家。
而金香蘭則拐了個彎,來到老支書的家中。
她這次跟着去并不是要監視孫向陽,隻是想幫着孫向陽,别讓他吃虧,可她沒想到,孫向陽竟然跟着沙坪壩的人學武術,她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跟老支書吱一聲。
免得哪天孫向陽被人家給拐走了。
第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