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孫向陽同志,我爲之前的不信任,向你鄭重道歉。”
隻見劉春花噔噔噔來到孫向陽面前,說完後,便是一個鞠躬。
本來還在眯着眼看熱鬧的孫向陽直接往旁邊跨了一步。
開什麽玩笑。
這種大禮他可承受不起。
更何況,有句話說得好,将求于人,則先下之。
哪怕他剛剛沒有聽到老支書跟劉春花說了些什麽。
可這會,對方的誠意都快盛不過來了,他拿什麽去接?
“劉隊長,你這是做什麽?”
孫向陽讓開後,直接開口。
“之前是我坐井觀天,隻聽信了那些流言,殊不知,卻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事實證明,伱的确用尋龍尺找到了水,也說明,尋龍尺是有用的。
因此,我必須要向你道歉。”
劉春花擲地有聲的說道,而且她也是這麽做的。
“劉隊長,真的不用這樣,你當初之所以攔着,也是出于一番好心,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堅持,這種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大家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都是真心爲了雙水灣能夠打出水來。”
孫向陽緩緩說道。
旁邊,跟着過來的老支書聽到他這番話,眼睛明顯一亮。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這話說的有點水平。
頓時,他就有種老懷欣慰的感覺。
“雖然目的相同,但如果真因爲我的原因,導緻選錯了位置,無法打出水來,那就是我的過失了。”
劉春花搖了搖頭。
“沒有發生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反正現在也打出水來了。”
孫向陽一邊說着,一邊心想,如果先前他沒堅持,恰好劉春花在别的位置也打出了水,哪怕那個位置比眼下的井更深,更難打。
可隻要對方打出水來,如今兩人的處境就會颠倒過來。
相比過程,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先前的堅持,更多的還是爲了自己。
不過眼下,這種話就不必提了。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雙水灣也成功打出了水,可謂是皆大歡喜,雙赢的局面。
“不錯,有了這口井,今後雙水灣的社員,吃水就方便了,但還有不少地方吃水困難,尤其是沙坪壩那邊,比這邊更困難。
先前我帶着打井隊在那邊打了一口井,結果沒卻沒能打出水來,隻能重新挑選位置。
既然尋龍尺可以找到水,所以我想請你去那邊幫着瞧瞧。
你放心,隻要那邊能打出水來,我會跟社裏打申請,表彰你的奉獻。”
劉春花也誠懇的說道。
“讓我去沙坪壩找水?”
孫向陽怎麽都沒想到,劉春花竟然打的這個主意。
站在對方的立場上,的确沒毛病。
但問題是,他是他,對方是對方。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能夠在村裏找到水,那是消耗了100點經驗,而根據遊戲錨定的地點,這種能力也僅限于雙水灣。
也就是說,隻要出了雙水灣,他就不能用這種辦法了。
除非他能把風水堪輿也給技能化,到時候就成了他自身的能力,就跟如今的挑水技能一樣,不管在哪,都能用。
可惜,前段時間,他固然從老支書那邊将父親留在對方那裏的風水書籍拿回去,也一直挑燈鑽研,就算原主以前也沒少研究,可孫父對他的評價,并沒有出錯。
原主壓根就不是那塊料,給他帶來的幫助也不大。
如今,他雖然勉強有了一點頭緒,但更多的仍舊是處在一種霧裏看花的狀态。
給他的感覺就是,已經快要找到門徑了,卻有一層窗戶紙隔着。
隻要他能捅破這層紙,或許就成了。
但什麽時候才能捅破,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也就是說,哪怕他現在積攢的經驗已經快達到一千點,也沒辦法去雙水灣之外的地方找水。
因此,劉春花打的主意,注定不會有結果。
更何況,現在才77年,在雙水灣,有老支書給他當靠山,他又是給全村找水,所以基本不會出事。
可要是去了沙坪壩,萬一再出點什麽問題,誰來救他?
劉春花?
還是對他充滿敵意的王立?
到時候就算老支書也是鞭長莫及。
因此,除非他得了失心瘋,否則肯定不會出去浪。
至于什麽社裏表彰,榮譽之類的,能填飽肚子?
現階段,他需要的是苟在雙水灣,像隻過冬的松鼠,使勁儲備經驗點。
待過個幾年,改開之後,一切明朗,加上風水技能化,再出去浪也不遲。
尤其是雙水灣已經成了他的基本盤,發展雙水灣,就等于是提升自己。
所以,他幹嘛要跑出去找罪受?
“是的,咱們先去沙坪壩。”
劉春花點了點頭,充滿期待的看着孫向陽。
一句咱們,一個先去,孫向陽就有點不想搭理她了。
劉春花一個女人,能夠成爲打井隊的隊長,甚至從她的爲人處世,都能看出這是個具有濃烈時代特色的人,講究的是無私奉獻。
孫向陽敬佩她,也願意在精神上支持她。
但這玩意,你自己做也就罷了,最起碼你精神上得到了滿足,升華。
可拉着别人一起去無私,算怎麽回事?
“抱歉,我去不了。”
孫向陽也不再顧及對方的顔面,斷然拒絕。
他算看出來了,對劉春花這種性格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玩什麽委婉表達,對方隻以爲自己誠意不夠,會加大力度,繼續勸說。
“我……去不了?是因爲距離太遠?我知道你身子骨弱,我可以找車子,馱你過去,不用你自己走路。”
劉春花果然沒放棄。
“劉隊長,我的意思是,我不會離開雙水灣,更不會幫着去找水,無論什麽條件,都不會去。”
孫向陽說的很堅決。
聽到他的話,劉春花露出錯愕的神情。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回事?讓你幫點小忙,隻是去瞧一瞧,難不成還能累着你?我跟隊長爲了給各個生産隊打井,還不是天天四處跑?
而且,你知道我們隊長爲了打井,已經多少天沒回過家了嗎?
你怎麽一點覺悟,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
不等劉春花說什麽,一旁的王立就忍不住了,也算是找着了理由,上來就是一頓噴。
孫向陽的臉色頓時變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