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空空三句不離白蛇,葉孤鴻不由啞然。
龍空空見他不說話,嗔道:“花蜈、靈蟾你們看麽,我先前如何說的?男人裝聾作啞的本事,都是與生俱來,這厮小小年紀,也把這招耍的谙熟。”
花蜈、靈蟾二女聽了,惡狠狠看向各自爺們兒。
蟒神舵主心慌道:“花蜈你聽我說,我并非裝聾作啞,的确是老實木讷。”
花蜈身材嬌小,瓜子臉,杏子眼,一臉精明,那兩隻眼珠,在眼眶裏唰唰一轉,眯起來盯着蟒神道:“你真個不是裝的?”
蟒神手足無措,左看右顧,忽然自背後摸出個葫蘆,噸噸噸喝了幾口,望着花蜈一笑:“哦呵呵……”
那水順着嘴角都漫了出來,便似村裏的大傻子一般。
花蜈嫣然一笑,順手推開懷裏雪蜈,取手帕替他細細擦幹淨,望向龍空空得意道:“我早說了,我家男人是真老實。”
周遠涯、丁落星連連點頭:“靈蟾,我們兩個亦是内向寡言,真正老實的人……”
靈蟾體若楊妃,豐腴可人,一身皮肉羊脂白玉一般,櫻唇大眼,睫毛纖長。
聞聽二位夫君之言,别過頭冷笑道:“伱兩個單獨在一起時,便有說不完的話兒,見了老娘便無話可說,鬼知道你們什麽心思。”
葉孤鴻插口道:“其實他兩個說什麽,晚輩大約卻知道!”
周遠涯、丁落星眼神一慌,靈蟾卻是眼神一亮,白白嫩嫩手指望他一指:“乖侄兒,你說來,快說來,說好了,姑姑重重賞你!”
葉孤鴻笑嘻嘻道:“其實好猜的很,我隻想我若是這兩位大叔中的一個,見了另一個時,自然忍不住來氣……”
他把頭一扭,仿佛看着一個人般,豎起眉毛喝道:“哼!姓丁的我告訴你,靈蟾心裏最愛的隻有我!”
随即頭扭回來,瞪起眼睛,換了一個聲音道:“哈,做夢想屁吃,她最愛的當然是我。”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他把頭轉來轉去,模仿兩人吵架,雙手一張:“似這般話兒,一輩子也說不完,兩位大叔,不知晚輩猜得對不對?”
那兩人頭點的小雞啄米一般,齊聲道:“對對,對極,我二人每天背着靈蟾時,便是這般争執不休。”
周遠涯補充道:“有時真恨不得打一架才好。”
丁落星搖頭道:“卻又怕打傷了他,讓我的靈蟾傷心。”
靈蟾聞言,大眼睛裏頓時湧起淚光,連忙擠到二人中間,左右抱住二人道:“休要這般說,你兩個任憑傷了誰,奴家心裏都是一般難受,以後都不許胡思亂想了,奴家這一顆心,平平分給了你二個,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也。”
說罷氣呼呼對花蜈道:“我們以後再也不要理會姓龍的,她自家沒有老公,卻來挑撥我們和丈夫們的感情。”
花蜈大悟:“正是正是!要不爲何老教主點她當教主?便是因她心多!”
龍空空翻了個白眼,歎氣道:“放着外客在此,你們兩不能給我留些面子?”
花蜈道:“什麽外客?這是我的乖乖女婿。”
雪蜈大喜,連忙上前拉住花蜈的手,高高仰起臉兒。
龍空空冷笑道:“若是一般男子,任憑長得再俊,你家雪蜈若是要他,白蛇必然懶得争競。隻是這小子乃是先天聖體,這一代五仙使者算是沾上了大福氣,你萬萬不要想着獨占鳌頭。”
靈蟾不解,低聲問她兩個丈夫道:“漢話總是這般古怪,那鳌頭又是什麽?”
丁落星道:“鳌,便是海中的大龜。”
靈蟾“哦”的一聲,點頭道:“花蜈,教主這番話倒是不錯,先天聖體的龜頭,我家玉蟾也要一份。”
葉孤鴻驚道:“這個隻怕不好分!”
龍空空拉過紫蠍道:“如何不好分?青蠍那不要臉的雖然跟人跑了,但紫蠍也是我看着長大的,總之四個孩子,難得有這份福緣,誰的也不能少了。”
東華子不知何時來到了葉孤鴻身旁,聽得羨慕無比,低聲問道:“師弟,她五仙使者,怎地隻有四個?你不是平白少了個老婆?”
龍空空聽他稱呼師弟,隻道也是峨嵋弟子,順口說道:“一家人也不必相瞞,五仙使者代代相傳,上一代的金蛛,沒及收徒便同一個王八蛋私奔了去,因此這一代五仙使者少了一位。不過孤鴻啊,你不要擔心,本座已經着手,準備找幾個資質好的女子去煉蜘蛛一脈的功夫,一旦練成,便擇優補齊。”
葉孤鴻苦笑道:“我不擔心,隻是晚輩年紀尚幼,從未想過娶親之事……”
龍空空不以爲然道:“你沒滿十八歲,想也沒用,待你十八歲先天聖體大成,才是白蛇他們嫁你之時,不想也不行。你道今日如何不見她在?便是她在毒龍潭閉關苦修武藝,準備幾年後橫掃峨眉,抓你回來成親。”
雪蜈吃驚道:“這般說來,我也還要再等幾年?”
龍空空指着她道:“你千萬别想糊塗心思,五仙使者代代短命,我們都是命苦的人,唯你們這一代得遇先天聖體,可同常人一般活到老,這是多大福緣?你若存心獨占,便是要害死你幾個姐妹。”
雪蜈吃了一驚,嗫嚅不敢再言。
花蜈忽然皺眉道:“上一代使者,我和靈蟾都嫁了人,金蛛、青蠍先後私奔,隻有你這朱蛇,至今仍是完璧,這個看不上,那個瞧不起,如今這般看重這峨眉小子,莫非是你師徒竟然要通吃?”
龍空空怒道:“你放什麽屁!這種胡話讓人聽了,豈不以爲我們五仙教是倫常有失,不知禮法的髒污之地!”
葉孤鴻、東華子忍不住對視一眼,齊齊瞥了眼左擁右抱的靈蟾。
龍空空看見二人眼神,苦笑一聲,搖頭道:“你們不要看靈蟾長老,她以一女嫁二夫,也是無奈之舉,靈蟾,你自己說吧。”
靈蟾不以爲然道:“你都說了是無奈之舉,還說什麽?”
頂了教主一句,卻還是老實說道:“當年我做五仙使者時,奉命去成都府,對付本教一個仇人,恰遇上兩個青城派弟子也要同那厮爲難,于是我三人便聯手行事,誰知那厮卑鄙,買通客棧小二,給我們酒菜裏下了陰陽合和散,我三人好不容易才殺出重圍,逃到了一個山洞裏,結果醒來時,他二人便成了我的夫君……他們兩個又鬧着要決鬥,說留下活的娶我,我說不如我死了,全你們兄弟義氣……總之男男女女不過如此,後來大家想通了,一個男人能娶幾個女人,一個女人爲何不能嫁兩個男人?”
說着也不由有些赧然,歎息道:“可憐堂堂青城雙俊,本該是名震武林的人物,爲了我一個苗疆蠻女,毀了大好前程。”
周遠涯、丁落星相視一笑,同時握緊了老婆的手,一個道:“世間道理,本來隻在别人口中,若不理别人的廢話,許多道理細細想來,本也不成道理。”
另一個道:“我們自己過的自在快樂,理會别人做什麽?隻是二位兄弟,我師兄弟雖然不在乎所謂顔面,但是師門清譽,不可因我而毀,青城雙俊十年前便死了,這件事還請二位兄弟保密。”
葉孤鴻正色道:“這般事情,諸位願意直言相告,足見不拿我葉孤鴻做外人。我若傳出一字,天打雷劈,永世墜入地獄。”
東華子點頭道:“嗯嗯,便是如此。”
葉孤鴻看他一眼,忽然道:“不過這位東華子師兄,其實乃是昆侖派門人,我卻不敢替他作保。”
東華子大驚道:“哎唷,好你個葉孤鴻,小王八蛋!道爺這一路替你背書箱,沒功勞也有苦勞,你如何竟然賣我?”
葉孤鴻攤手笑道:“本來不打算說出師兄來曆,隻是别的事都罷了,周、丁兩位前輩這件事,若是傳出,青城派必然淪爲笑柄,實在非同小可,師兄還是自己發個毒誓,大家才能心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