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南安郡王府老太妃榮養處,傳來老太妃憤怒的咆哮。
緊接着,便是幾位勳貴大佬夫人臉色難看告辭離開。
顯然,這一次的談判直接談崩了。
那幾位夫人出了郡王府的大門之後,臉上怒容全都消失不見了。
一個個的,全都變成了不屑的冷笑。
“還以爲是以前呢,大家都得圍着郡王府打轉轉!”
“之前也沒有聽聞這位和郡王的母子關系多好,這是怎麽了?”
“誰知道呢,反正事兒咱們幫着問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畢竟是多年的老交情,這麽逼迫有些不太好吧?”
“那有什麽辦法?郡王府的興衰牽連太廣,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偏偏選擇最愚蠢的那一種,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是啊,老太妃以往的表現都極好,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過來的,不可能看不出裏頭的門道,估計有什麽咱們不清楚的内情吧?”
“回去之後,如實彙報就是,怕是會有亂子要爆發啊!”
“……”
幾位勳貴大佬夫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一陣便乘轎離去。
而南安郡王府老太妃榮養處,老太妃此時卻是癱坐在椅子上,保養得當的臉上全是難看和不堪。
身邊,站着南安郡王的王妃和兩位側妃,一個個滿臉惶恐眼中泛淚,顯然被剛才的架勢給吓得不輕。
“混蛋,真是一幫不知好歹的混蛋!”
老太妃尤其不爽怒哼道:“在這等時候竟然還落井下石!”
“母妃,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
南安郡王妃收拾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小聲詢問道:“若是王府沒有迅速的反應,怕是剛才那幾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不用理會他們!”
老太妃冷笑道:“真以爲王兒落難了,他們就能蹬鼻子上臉不成?”
“憑他們的實力,還不夠資格如此嚣張狂妄!”
“就算他們有什麽舉措,也不是短時間能夠有效果的!”
說到這裏,老太妃的精神好了不少,端坐在錦榻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冷然道:“眼下最重要的事兒,就是請當今盡快救回王兒!”
“等王兒回來後,以郡王府的底蘊,加上在開國勳貴集團内部的聲望,想要重新崛起不是沒有可能,最起碼保障王府的榮華富貴不成問題!”
話說得漂亮,可眼底深處卻是閃爍絲絲憂色。
王妃和兩位側妃老實聽進去了,臉上愁容稍緩,連連點頭附和道:“母妃說得是,王府确實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叫外人欺負了去!”
老太妃跟着呵呵輕笑,随口就将王妃和兩位側妃給打發走了。
等屋子裏沒了人,她臉上的不安這才顯露出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那幾位離開的勳貴大佬夫人,給她帶來的心靈沖擊還是很大的。
而且開口就是西南那邊的核心人脈以及資源,難道就不怕郡王府緩過神來秋後算賬麽?
顯然,事兒已經脫離了老太妃的理解和掌控範疇,這才是她真正慌亂的原因,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按照她的想法,隻要戰敗被俘的南安郡王迅速回來,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當然了,若是崛起無望的話,南安郡王府也能通過某些利益交換,過上安穩的富貴生活,隻是以後沒了權勢而已。
想到這裏,心中就恨得牙癢癢的。
若非自身把柄叫南安郡王拿捏了,她才會這麽急切的救這個廢物點心。
一仗就差點将南安郡王府的底蘊揮霍幹淨,這樣的敗家子也是罕見!
想要盡快通過當今皇帝的關系,将南安郡王救回來,還不知道需要拿出多少利益,當今的胃口可是大得很!
南安王太妃的反應,出乎意料的激烈!
可這,卻是引起了一幹勳貴大佬的不滿!
之前,覺得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心中總有那麽點子愧疚,可眼下卻是被不解和不爽所取代。
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玩?
這回,沒要賈環出面組織,幾位實力最爲強悍的勳貴大佬,私下裏便聚在一起商量起來了,一定得讓南安郡王府拿出一些東西!
倒不是面子問題,而是賈環已經準備啓程了!
沒錯,不僅當今催促得厲害,賈環本身也想要迅速趕去西南。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南安郡王府給于方便的話,賈環抵達了西南的時候,行事就能夠更加方便一點。
到時候,挽救因爲南安郡王戰敗,而失去掌控的地盤也更加輕松一些。
還是那句話,南安郡王府在西南經營上百年,勢力和觸手盤根錯節,已經蔓延到了方方面面。
隻要南安郡王府肯給于方便,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次,不僅隻是賈環率領三千輕騎出動,各家都安排了子弟,以及附屬的族人進入軍中效力,事關切身利益不可能不重視!
對于賈環的作戰指揮能力,一幹勳貴大佬還是相當認可的。
實實在在的戰績擺在那,賈環有沒有真本事還是看得出來的。
等賈環率軍抵達了西南,對上了茜香國的軍隊,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幹勳貴大佬,心中并沒有将茜香國的威脅放在心上!
可以理解,茜香國的國力擺在那,始終是一個西南小國!
就算一時占據上風,最多也就是猖狂一時,西南受到禍害罷了。
對于大乾最精華的江南,還有中原以及北方地域,影響并不是很大。
朱元璋也隻有一個,中原王朝對于南方小國的壓迫力還是相當強悍的。
若是換做東北的後金,或者西北的塞外胡族,怕是京城此時已經被戰争陰霾籠罩,搞得人心惶惶紛亂不堪了。
可現在,京城官民都在看南安郡王府的笑話,沒有幾人會認爲,茜香國會對大乾産生緻命威脅,隻是面子上難堪,有些過不去罷了。
若非南安郡王府乃是開國勳貴集團的頂梁柱,不能出現意外的那種,京城的開國勳貴家族大佬,還真不一定願意蹚渾水。
沒别的原因,眼下和南安郡王府攪合在一起,感覺丢人現眼得很。
等賈環即将拔營啓程的頭兩天晚上,幾位資格極深,威望也極大的勳貴大佬,聯袂上門拜訪南安老太妃。
他們說了什麽誰也不清楚,不過離開的時候這幾位勳貴大佬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顯然他們親自出面的效果也不明顯。
事實确實如此,南安王太妃并沒有松口的意思。
不過要說一點收獲都沒有,那也是在蒙人!
老太妃并沒有一毛不拔,還是給出了一些人脈資源的。
隻是,這些人脈資源都是西南軍中的存在!
若是放在以往,這樣的人脈資源自然相當寶貴,絕對是大手筆!
可現在麽,堂堂十萬西南大軍都被打崩了,最後活着回來的也就剛剛一萬出頭,其中的将官戰損極大,也不知道老太妃給于的人脈之中,還有多少依舊活者,能夠發揮多大的影響力?
隻能說,老太妃讓出的資源,屬于雞肋般的存在。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起碼,那幾位主動上門的勳貴大佬,就是這麽認爲的。
所以,他們在将老太妃提供的名單,親自交到賈環手中後,滿臉慚愧迅速離開,好像沒臉面對賈環一般。
“這幫家夥……”
賈環看得好笑,臉上露出輕松笑意,搖搖頭一臉的輕松惬意。
要不怎麽說,自身實力才是根本!
什麽權勢富貴,什麽身份爵位都隻是增光添彩的挂件罷了。
那幾位看來,猶如雞肋一般的人脈名單,在賈環眼裏則是相當寶貴的資源。
真不是開玩笑,隻要其中有幾個還活着,并且被他給找到,賈環自信能夠将這些家夥的用處催使到極緻!
尤其在眼下西南一片混亂,群龍無首人心惶惶的時候,能夠操作的空間餘地就更大了,一點都不算誇張!
有了老太妃提供的人脈名單,賈環的信心自然更加充足。
在啓程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皇宮,主動向當今皇帝辭别。
“三千輕騎,是不是太少了點?”
當今對于西南那邊的局勢相當關注,見賈環如此的知情識趣,他自然要好好的‘關照’一番,籠絡人心幾乎已經成了本能。
“陛下,三千輕騎已經足夠了!”
賈環自信道:“微臣詳細了解過南方的情況,南方多山陵和河道,兵貴精而不貴多。若非想要足夠的行軍速度,其實騎兵微臣都不想要!”
見當今依舊滿臉擔憂,他笑着寬慰道:“陛下,微臣又不是孤軍前往!”
“不僅有臣的堂兄弟可以幫忙,西南周邊的官府駐軍,也算是助力了!”
“隻要軍中不出現大的疫病,微臣就有信心解決西南那邊的麻煩!”
“如此甚好!”
當今也不知道是真的放心了,還是在随意敷衍,輕笑道:“等賈将軍凱旋回京的時候,朕再給将軍擺酒慶功!”
賈環謝過,随後又說了幾句閑話,直接告辭離開。
第二天清晨,京營騎兵營地便是一副人喊馬嘶的熱鬧景象,等到吉時一到立即營門大開,賈環一馬當先,三千輕騎卷起陣陣煙塵離開。
又是新的一番征程,将士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好不振奮!
跟随賈環這樣的常勝将軍,他們對這一次的征程自然充滿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