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
一陣清脆的聲音之後,骥天啓的劍毫無意外的出現在了江從恕的脖子上。
“大師兄!”
江從恕有些委屈:“說好了教我劍法,爲什麽總是要把劍放在我的要害上?”
“不好意思,你的破綻太多了,我已經忍的很辛苦了。”
骥天啓的解釋,讓江從恕更加委屈了。
“用絕學級别的劍法,欺負我這二流的劍法,我還是初學者。大師兄,你真的很過分欸。”
“欸?”骥天啓愣了一下之後冷冷道:“再用這種語氣,我就讓人把你治好再給你切一次。”
“我錯了!”
但在實戰開始之前,江從恕練成的葵花内功和七十二路殺鳥劍法,到底有何威力,除了骥天啓之外沒人能夠确定。
他知道骥天啓不是在欺負他,而是不想讓他因爲某個原因而産生性情上的變化。
江從恕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雙方對峙了六秒的時間。
如果沒有于智朗也沒有骥天啓在場的話,這一招之間就有可能分出生死了。
“慢慢練,别急。”
于是,實戰測試理所當然的開始了。
骥天啓用了三天時間,教會了江從恕所有的招式之後,又留下了多個角度的教學視頻,就停止了對江從恕的劍法教學。
陳教官并沒有主動出手,而是擺出了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防禦姿态。
“我……”陳教官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草!”
小聲的議論,并沒有影響到即将開始的比武較技,雙方在中心處隔着三米的距離對立之後。
副裁判于智朗手握一根細鐵棍,全神貫注的觀察了起來,他要确保雙方不遺餘力的出手,不至于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第一個學,同樣能夠占據優勢,至少之後學這門劍法的人,不可能有骥天啓盡心盡力的指導。
“啊?”
“這要是輸了,會不會影響江從恕的信心?”
“大師兄。”江從恕覺得這樣練不是辦法,提議道:“要不,您也用七十二路殺鳥劍來和我打?”
“那我這怎麽辦?”
然而,就在陳教官勝券在握的出劍格擋之時,江從恕的身影卻突然在他的視線中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江從恕手中的劍。
“江從恕才練了三天而已,陳教官練了十多年,還參加過多個劍術比賽,又精通格鬥,不可能打得過。”
“不會有影響的,江從恕本來就不擅長格鬥,輸了也是理所當然。”
“再來一次。”骥天啓出聲提醒時,江從恕就直接後退了三米。
九号訓練場内,一位精通技擊性劍法的教官,提着一柄劍站在了中心處,他的神情鎮定自若,頗有一些高手風範。
旁觀者們完全沒想到,雙方之間的比武竟然是在一瞬間就分出了勝負。
……
于智朗手中的細鐵棍,架在了陳教官的脖子上,以棍身擋住了江從恕手中的劍尖。
……
與之相對比的,則是同樣提着一柄劍,但整體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江從恕。
“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啊?”
“……”
身體上的疾病在這個時代很容易治好,但心理上的卻很難——參考骥天啓自己。
以江從恕的性格,原本是要繼續等下去的,但因爲骥天啓就在旁邊看着,所以一咬牙就沖了上去。
驚呼聲突然響起,來自于不同的人。
“而且我用什麽劍法你都不是我的對手,玄鐵九劍于我而言,已經是深入骨髓的了。你的所有招式動作,在我眼中都是破綻,用不用劍法都是一樣的。”
铛!
一聲輕響。
江從恕果斷認慫,而且很是高興。
仿佛在一瞬之間化身爲鬼魅一般。
第一個教,自然要盡善盡美一些,這樣能夠給之後省卻很多時間。
七十二路殺鳥劍法的第十九式,并不算熟練的用了出來,速度看起來有些慢,手中的劍勢也不具備什麽殺傷力。
“我是好鳥,用不出來。”
“不好意思,我不會。”
作爲裁判的骥天啓,就迫不及待的喊出了‘開始’。
相比于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此時有了‘秒殺’帶來的信心,他竟給人一種風輕雲淡的高手風範。
于智朗也退開了兩步,同時出聲提醒道:“不要輕敵。”
陳教官嚴陣以待了起來。
“開始!”
當骥天啓再次呼喊出聲,江從恕就迫不及待的發起了沖鋒。
這一次他并沒有等到雙方的距離更近的時候出招,而是從一開始就用出了劍法招式。
隻是一步踏出,他的身形就再次變的猶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全力以赴,嚴陣以待的陳教官,隻感覺眼前一花,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輕響。
铛!
于智朗手中的細鐵棍,再次擋住了江從恕的劍鋒,位置是在陳教官的腰側。
沒人驚呼了,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回想着剛剛看到的一切。
有人能夠看清楚,有人完全看不清楚,隻能去看回放。
但無論怎麽看的,他們都有些無法理解江從恕的速度,怎麽就突然變快了。
看起來和正常的沖鋒姿勢沒什麽不同,手中的劍舞動的軌迹,比之正常的直刺、橫斬之類的招式,看起來應該要更慢一些。
但事實上,卻是更快。
“再來一次。”陳教官不服輸,但第三次的結果卻并沒有什麽不同。
于智朗興奮的安慰道:“他是超能力者,身體素質本身就比你強一些的。”
“可是……”
陳教官話沒說完就沉默了下來。
他很想說江從恕之前接受過他的培訓(天啓小隊的人都接受過),但在江從恕不使用超能力的情況下,在他面前就是個小雞仔。
骥天啓之前也接受過陳教官的培訓,他最開始在異世界和山賊盜匪們戰鬥的技巧,就是來自于陳教官。
此時安慰道:“原因在我,我也沒想到,我隻是随便出手,就已經是這個世界的極限了。”
【你還不如閉嘴。】
陳教官深吸了一口氣,收拾好心情,并再次投入到了測試之中。
這一次不是單挑了,而是兩個教官一起上。
陳教官依然拿着長劍,另一個教官則拿着一杆槍,槍身上已經裝備好了刺刀。
冷兵器方面,刺刀對于龍國是有着特殊意義的,習練者不在少數。
以一敵二,江從恕感覺到了壓力,但在成功防守了幾輪攻擊之後,他的信心就再次提升。
七十二路殺鳥劍法裏的招式,一一被用了出來,很快就再次取得了勝利。
之後是以一敵三,江從恕手忙腳亂了一陣之後,終于被‘打死了’。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六隻手呢?還都拿着緻命的冷兵器。
但在第四次以一敵三的時候,他成功‘殺死’了其中的兩人,才被第三人抓住了機會‘殺死’。
所有都相信,隻要給他時間繼續練習,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能夠在以一敵三的時候獲得勝利,并且毫發無傷。
而在練成内功和劍法之前,江從恕連其中一個都打不過——不用超能力的情況下。
“這就以一敵三了?”
旁觀者們驚歎起來的時候,沈師立等人終于明白了骥天啓之前說的那句話了——至少能打三個伱自己。
其中的‘至少’,含金量還在不斷的提升。
他們都有些後悔,特别是在理論上,百分百能夠練成這門内功和劍法的沈師立、于智朗。
但他們實在是沒法鼓足勇氣,而且他們另有期待。
“異世界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按照東方不敗的悟性和境界,他應該有所領悟了。”
骥天啓迫不及待的穿越,吳亞迫不及待的開始解說。
……
……
骥天啓和東方不敗的第四次見面,是在一處深山老林之中。
他們在之前的戰鬥中,并沒有将陰葵派的人全數斬殺,陰後以及幾個高手,還是成功的逃脫了。
魔門的勢力錯綜複雜,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盟友。所以,就算是東方不敗實力雄厚,境界高深,也擔心來自于陰後的報複,以及其他魔門高手的嫉恨。
甚至還有正道中人的追殺。
正魔兩道,沒人希望東方不敗的武功更進一步。
“你我聯手的消息,已經被陰後給散布出去了。”
一見面,東方不敗就說了個壞消息。
“以後你再行走江湖,就沒法像是之前那樣逍遙自在了。”
“我不在乎。”骥天啓直入正題:“我要的東西呢?”
東方不敗表情有些詫異。
連他都要暫避鋒芒的危機,骥天啓卻給他一種真的不在乎的感覺。
隻看武功的話,骥天啓沒理由這麽自大啊。
是因爲那些威力奇大的火炮嗎?
“我要的東西呢?”東方不敗拿出了一本線裝書,對着骥天啓晃了晃。
骥天啓眼神一亮,他沒想到東方不敗竟然真的成了。
“你要的東西以後再說,這是咱們之前就說好的價錢,别跟我來這一套。”
他的态度更加強硬。
有了東方不敗這個武道大師,他就不用費心費力的自創武功了。别說二流的葵花内功了,即便是一流的什麽什麽内功,對于東方不敗來說也隻是時間問題。
東方不敗沉默了片刻,還是将手中的線裝書扔給了骥天啓。
骥天啓也不怕書上有毒,他的百毒不侵在練成了照神功之後,再次增強。
接過之後略作翻看,他的眼神就明亮了許多。
“竟然如此簡單。”
“簡單?你可知道這……”東方不敗突然頓住,恍然道:“我都忘了,你是逍遙派的人,見過靈鹫童姥,應該是學會了生死一念符的。”
“我确實是會生死一念符。”骥天啓欣慰的道:“沒想到啊,這兩者在法門上竟然如此相似。早知道的話,就不需要找你了,隻需要去找靈鹫童姥就行了。”
“她?呵呵……”東方不敗冷笑出聲:“一個練功把自己練成殘廢的傻子,也配和我相提并論?”
“你和她也沒太大的區别。”骥天啓嘲諷了一聲之後問道:“更好的内功什麽時候給我?”
東方不敗皺眉道:“你隻要内功?”
“有其它的武功也行,但價值最高的還是内功。”骥天啓期待的道:“如果你能夠按照我的需求,搞出來絕學級的内功,我用過的那種火炮,可以給你三百枚。”
“三百枚?”
東方不敗心熱無比,他并沒有親眼看過骥天啓使用那種武器,但事後卻去現場查看過。
他相信,隻需要一枚,他就能夠攻破東瀛任何一座城池的城門,甚至是轟破其城牆。
有三百枚的話,那整個東瀛都會被他橫掃——戰場上,甚至能夠直接斬将奪旗。
“不錯,但如果隻是一流的内功,那就隻有五十枚。”
差距不可謂不大,東方不敗卻并不意外。
一流内功和絕學内功之間的差距,眼光放長遠一點來看的話,比這個還要誇張。
高手之間的争鬥,勝負往往在一線之間,而兩者修煉的内功在大級别上的差距,又何止是一線啊。
“好,你等着,我會給你傳消息的。”
東方不敗沒有任何猶豫,結束了之前的交易之後就飛身離開。
感覺上,是有些害怕骥天啓帶人來找他的麻煩。
得到了法門的骥天啓也沒有留戀異世界的風光,第一時間離開并在安全的地方,發動了他的超能力穿越回歸。
……
……
用于傳功的地下安全屋内,吳亞完成了例行的問詢,衆人就知道了骥天啓這一次短暫的穿越之旅,都發生了什麽。
和吳亞的腦補有不少不同之處,也有吳亞完全沒能腦補出來的信息。
但其中的關鍵點隻有兩個。
“東方不敗說少林寺不喜歡魔門,我有可能因此而失去練成如來神掌的機會。”
骥天啓在東方不敗面前的時候,表現的很不在意。
可是在這些人面前,卻表現的有些懊惱。
“那可是如來神掌啊,唉,早知道的話,就不去做與虎謀皮的事情了。”
“我覺得問題不大。”吳亞安慰道:“少林寺的人很多,家大業大的,肯定有不一樣的想法和需求。咱們隻需要針對性的安排,那就能夠解決問題。”
“有道理。”
骥天啓點了點頭,着重說起了另一點。
“我無法确定東方不敗給的,是種魔之法,還是種道心之法。”
“啊?”
“感覺上,我傾向于是種魔之法。”
“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