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天驕皆至

第239章 天驕皆至

“恩人,這山豹的肉您不要了嗎?”

金鈴兒見陳牧沿着山徑就往遠處走,沒有去看那遺棄在旁邊的山豹屍體,于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陳牧回顧她一眼,神色平和的點頭,這頭山豹的确是妖物,不過也就才二階的程度,對于如今的他來說,自然是看不上眼了。

“那,那我能帶上嗎?”

金鈴兒小心翼翼的看着陳牧,道:“娘親很久沒能分到肉了。”

陳牧微笑颔首。

本以爲金鈴兒會割下一塊豹肉帶上,卻沒想到讓陳牧略感意外的是,她來到那頭豹妖的屍體旁,抓住豹妖的屍體一個發力,竟然将這頭比她整個人都要大上許多,至少四五百斤的豹妖給抗了起來。

對陳牧來說這樣的力氣自然不算什麽,但金鈴兒明顯是沒練過武的小姑娘,能有這種力氣顯然非比尋常,哪怕不去檢查她的根骨情況,也看得出多半是天生神力之類。

在七玄宗各峰弟子中,雖說每代都會有那麽幾個,但終究也是不多的。

“好力氣。”

陳牧笑了笑說道。

金鈴兒兩頰微紅,嬌小的身子扛着巨大的豹妖走在旁邊,道:“我一直想跟着三叔他們去打獵,打一些肉給娘親吃,但他們都不帶我,說我還太小了,隻讓我采藥。”

陳牧與金鈴兒并行走着,一邊瞭望山景,繼續感悟天地,一邊道:“你三叔應當是很厲害的人吧。”

“嗯呢。”

金鈴兒用力的點頭,十分敬佩的道:“三叔年輕時出過山,跟高人學過功夫呢,力氣比我大多了,村子裏每年的獵物,有一小半都是三叔獵來的呢。”

陳牧微微颔首,看金鈴兒那敬佩自豪的樣子,一時倒覺得和玥兒有些相似,随口又詢問了幾句,便從金鈴兒口中得知,她們這些山民倒也不是完全與世隔絕。

山間會有零散的村落。

而零散村落的中央,又會有大鎮,能買賣交換各種物資。

即使是金鈴兒這樣的少女,也知道她生活的這一片大山合在一起叫‘璧郡’,也知道璧郡之外,還有一個高高在上的七玄宗。

“原來恩人您就來自七玄宗,難怪我從山上掉下來您都能接得住我。”金鈴兒從陳牧口中得知他便來自七玄宗後,也是驚訝不已。

“嗯,你想去七玄宗習武麽?”

陳牧看着前方拐過山徑,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沖着金鈴兒問了一句。

雖然靈玄峰下之前每年挑選弟子的事情是由趙鎮川負責,現在則是孟丹雲在管,陳牧對此雖并不在意,但金鈴兒屬于明顯的根骨特殊一類,既然遇見了,也值得提點。

“想。”

金鈴兒很淳樸的回答:“就是我娘親身體不太好,我……”

“不用急着決定。”

陳牧神色随和的開口,同時就在原地駐足下來,不再繼續前行,望着不遠處那炊煙袅袅的村落道:“好了,你回去吧,我過段日子會再過來一趟。”

以金鈴兒的根骨資質,在七玄宗能直入内門,未來必然能修成鍛骨,若是不去七玄宗,在很多人看來也許會十分可惜,但陳牧覺得去或不去,有時也沒那麽分明。

也許。

金鈴兒去了七玄宗,一路修行至鍛骨,乃至五髒,但卻很快遇到沙災那樣的兇險,最後無聲無息的就消亡于其中。

若是留在這偏僻的、民風淳樸的山中,離世避世,縱然生活困苦而艱險,也未必不會有屬于她的快樂,因此陳牧不會替她做選擇。

究竟要走哪條路,要如何去走,還是要看自身心意所向。

“明心,見性,不移,不惑,無愧,無悔。”

陳牧心中忽而感歎,對于武道意志隐約又有了一層理解。

這些終究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不移不惑,無愧無悔,如金鈴兒若是離家拜師,去七玄宗修行,等到某一日回到村裏,發現所有認知的親人皆已離世,是否能做到無悔?

又如他自己,離開呆了多年的瑜郡,拜入靈玄峰下,行走修行,一晃就是将近兩年,若有一日見到許紅玉、甯荷她們芳華不再,又是否會心有動搖?

不怪想要修成宗師那麽難。

光是不移不惑,這兩步就足以讓許多武者終生徘徊,更不用說無愧無悔。

“憑借系統面闆的能力,我的每一個境界應當都沒有瓶頸的存在,即使沒有凝練的武道意志,也能生生拔高上去,邁入洗髓也沒什麽,或許隻有在乾坤意境踏入第三步時,才會需要以無愧無悔的武道意志定住自身,但那距離現在的我還很遙遠。”

陳牧很快又将所有思緒收斂,變得平靜下來。

他目送金鈴兒離去。

繼而身影一晃,也消失在了遠處,繼續往雲霓天階的方向前行。

雲霓天階位于璧郡的東北方向,也是璧郡最高的地方。

随着陳牧一路前行,地勢已變得越來越高,相較于其他郡府,漸漸的要高出近兩千丈,除非是常年生活在這裏的山民不受影響,其他哪怕是一些磨皮練肉境的武者,突然來到這麽高的地域,也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并且随着地勢越來越高,陳牧所能感覺到的,不僅僅是‘艮山’之力的拔高,乾天的威嚴也一樣越來越強盛。

終于。

又前行了不知道多遠,視線盡頭那起伏的山巒,終于變得平穩了下來,變成了一條平直綿延的高線,出現了至今爲止最爲廣闊的一片平原。

而就在那一片茫茫高原上,可見大量的建築聚居,粗略估計也得有數十萬戶人家,雖然沒有城牆,但這裏卻也是璧郡人口最多的聚居地了,正是璧郡的郡府所在!

在這裏。

繼續往東北方向看去,隐約就能望見一座猶如天柱一般的山,矗立于天地之間,最頂部早已深入濃濃雲霧中不見痕迹,那便是璧郡的最高峰,雲霓天階。

“難怪隻有雲海動蕩之時,才能攀爬此峰。”

陳牧遙遙望向那一座宏偉壯觀的巨峰,眼眸中也露出一絲少許的震撼,這的确是他至今爲止所見的,最高聳的山峰,幾乎堪比他在艮山圖中所見的山影。

在這方世界,往地下潛入,會受到地脈之力的阻礙,越深則地脈之力越強,同樣往天上飛也是如此,兩千丈以下還好,再往上,越高則乾天之力越強盛,越難以往上。

這一處高原已經整體都在一千五百丈之上。

而遠處那雲霓天階,其高度粗略觀之,都至少在四千丈往上。

如果是在天地之力完全穩固的時候,攀爬那雲霓天階,恐怕唯有宗師才有可能登上峰頂,其他人就算是頂尖六腑境,都未必能夠承受四千丈以上的乾天之力壓迫。

雲海動蕩是每隔五年一次,雲霓天階之上乾天之力弱化的時候,以往每一次七玄宗都會安排大量的内門弟子,乃至所有真傳弟子來此,登上雲霓天階,去感悟天地玄妙。

悄然間。

陳牧踏上了高原,進入璧郡郡府。

雲霓天階暫時還無法攀登,他也不急着過去,先在璧郡的郡府落腳,尋一尋七玄宗還有靈玄峰的弟子。

他出發的算是比較遲一些,雖然孤身前行路途上沒有耽擱,但這會兒的璧郡郡府,早已比往常熱鬧了許多,行走在茶樓之間,都能聽見各種議論之聲。

随着陳牧的抵達。

寒北道十一州越來越多的年輕天驕踏入璧郡郡府。

嗡!

一道年輕人影身披修長錦袍,手提一杆土黃色大戟,整個人沿着寬闊的大地漫步而來,那一杆大戟拖在地上,将地面壓出深深的溝壑,幾是重若千鈞!

其人絲毫不掩飾自身氣息,澎湃的意境威壓,令沿途諸多璧郡黎庶都不由自主的跪伏下去,而一些行走的各宗弟子也俱都感受到沉重壓迫,目露驚容。

“是袁應松!”

有人遠遠感知到這股氣息。

新秀譜第二,鎮北王之子袁應松,生來金剛之軀,力大無窮,一杆八荒戟足有一千八百斤之沉重,曾在關外鎮殺無數異族匈奴,同代之中僅僅隻輸左千秋半招!

“左千秋何在?”

袁應松拖着八荒戟,目光掠向幾名天劍門弟子。

那幾名天劍門的内門弟子,在袁應松的威勢下盡皆身形顫栗,幾乎難以保持站立,隻覺得一股沛然的壓迫,仿若一座不可翻越的巨峰壓來,呼吸都變得艱難。

“左師兄還沒到……”

爲首的呂元,在這股壓迫之下,艱難的開口回應。

袁應松目光淡淡的掠過幾人,然後擡起八荒戟:“沒來麽,可惜了,還以爲他早已到了,罷了,先去找無生寺的秃驢耍耍罷。”

直至袁應松的身影消失。

呂元等一衆天劍門内門弟子才紛紛長出一口氣。

“這壓迫,是來自于坤地意境吧,他的坤地意境恐怕在第二步的基礎上,又有增進了,我如今的修爲距離五髒境也隻差一步,竟然被壓迫到連拔劍的念頭都無法提起。”

呂元看着袁應松離去的方向,眼眸中仍有難掩的心悸。

不久前。

他曾見識過七玄宗真傳魁首周昊和玄機閣的姜逸飛交手,兩人堪堪打了個平分秋色,周昊也練的是坤地意境,但明顯沒有袁應松帶給他的壓迫感更強!

正當呂元心中漸漸平緩下來時,就聽見不遠處忽的響起一陣爽朗大笑。

“袁兄倒是爽快,雲海動蕩還未開始,就先要磨一磨戟法了,那我看來我也該活動活動身子骨……冰絕宮寒滄可在?新秀譜上伱領先我一位,卻不知你實力究竟如何。”

伴随着話音落下。

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冥冥中仿佛一股澎湃的水浪席卷八方,好似海浪滔天,一下子淹沒街巷,充塞樓閣,要将附近都化作一片汪洋。

“是天涯海閣的真傳魁首海銘,新秀譜第六位,傳聞其修煉有‘瀚海意境’,乃是僅次于完整陰陽五行的頂尖武道意境。”

有人心神震動。

瀚海意境,雖是以水爲基,但卻有翻天覆地之意。

“你不是我對手。”

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霎時間整片區域的溫度似乎都極具下降,讓不少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隻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意充斥四方。

就見一道穿着青袍的人影悄無聲息出現在一棟建築上方,僅僅隻是站在那裏,附近的雲霧似乎就凍結成了一片片的冰霧,凝結成一片片冰淩。

“冰絕宮寒滄,他果然早已到了。”

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新秀譜之上,左千秋一騎絕塵,連袁應松很早之前都輸其半招,而往後的三四五,都被視作差距不大,皆是和袁應松在伯仲之間的存在。

“冰絕宮乃冰州唯一大宗,聽說那冰州天寒地凍,地廣人稀,但其中卻滋生出适宜冰寒武道的武者無數,這寒滄也是其中佼佼者,據說是三十年難得一遇。”

某處院落裏。

沈琳站在陳牧旁邊,目光遠遠凝視向寒滄所在的方向,并忍不住低語。

院子裏還有其他一些七玄宗的内門弟子,不僅限于靈玄峰下,但基本都是鍛骨境圓滿的頂尖存在,此外還有來自少玄峰的一位真傳,此時也在遠遠凝視寒滄的方向,目露忌憚。

“此人實力極強,不知周師兄比之如何。”

真傳之間,亦有差距,像他作爲少玄峰真傳,卻登不上新秀譜,比起新秀譜末尾的存在都有些許差距,更不用說排在前五的存在。

“相差不大。”

陳牧負手而立,也在往外面看去,神色平靜的開口:“不過若是在雲霓天階之上,天寒地凍,此人借助地勢,袁應松和左千秋也未必就能穩勝過他。”

聽到陳牧的話語,院裏的衆人都不由得微微點頭,的确到了一定層次之後,天地之勢可以說是十分重要。

“他運氣可真好,說不定這次雲霓天階,就是他奪得魁首了。”

少玄峰真傳在一旁歎了口氣說道。

沈琳這時眨眨眼睛,看向旁邊的陳牧,道:“天寒地凍也沒什麽,陳師兄可是練有乾天意境,若論起借勢,到了雲霓天階之上,陳師兄可也不遜于他們。”

陳牧聽罷沈琳的話,卻隻淡淡的道:“有些差距,不是借勢就能彌補的。”

“不錯。”

忽的院門被推開,一道人影緩步走了進來,回應陳牧一聲,道:“外頭如此熱鬧,陳師弟不打算出去湊一湊?如今很多人都想知道你的實力呢。”

來人面如溫玉,身穿一件黃色錦袍,卻正是太玄峰真傳。

周昊。

身爲七玄宗曾經的真傳魁首,如今雖被陳牧動搖了地位,但他神色間依然保持着平和,面對陳牧也隻是笑笑,并無任何盛氣淩人的态度。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周昊在坤地意境上,俨然也領悟的比較深遠。

“我沒什麽興趣。”

陳牧聽罷周昊的話,卻隻神态平和的回道。

雲霓天階尚不能攀登,他沒有興趣尋人交手,相比起來,他更願意繞着這片高原多行走幾圈,細細的感悟天地,增進自己乾坤意境的修行。

“好罷。”

周昊笑笑,忽然嘴角溢出一絲血迹。

周圍的衆多弟子頓時一驚,立刻有人靠近上前,道:“周師兄,你受傷了?”

周昊神色平和的擦去嘴角的血迹,道:“和姜逸飛打了一場,他也好不到哪去,不過都是一點小傷,休養兩天就好。”

說到這裏。

他又看向陳牧笑道:“這天涯海閣排的新秀譜,的确有那麽一些道道,左千秋和袁應松還好,後面的也不知他們是怎麽排的那麽精細的,不過也差不多到了更換之時了。”

伴随着話音落下後,周昊步入内院消失。

院子裏的衆人則都神色莫名,有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陳牧。

要說下一次新秀譜變動最大的會是誰,那肯定是陳牧了,畢竟陳牧之前的排名落到了三十多,如今肯定是遠不止那個位置。

如今,周昊位列前十,而前十的人也幾乎都不遜于周昊。

不知道此次雲霓天階之後,陳牧的實際排名能到達第幾位,能否也一步踏入前十。

有點小感冒,狀态不佳,少寫幾百字,多睡兩個小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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