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魚聊完之後,陳沉心裏的所有困惑都得到了解答。
此時的他可以說是道心通明,再無挂礙。
因爲他知道,大部分“水下”的事情,已經有人解決了。
雖然自己的東風兵團确實付出了重大的代價,但毫無疑問,在這次事件之後,自己将要收到的回報也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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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講真,從這個角度來看,在印尼的東風兵團其實并不像是一支“傭兵團”,而更像是一個“戰鬥調查團”。
用一次一次的戰鬥去接觸不同的勢力,去尋找隐蔽的線索,揭開一個又一個的謎團,最終幫助某一些人,到達真相的彼岸
而現在,一切已經到達了塵埃落定的邊緣。
東風兵團不得不從“調查員”轉職爲“劊子手”,再去爲自己的老主顧幹一點髒活了。
走出辦公室,陳沉直接找到了王琦,随後又在他的帶領下,找到了被關押在犬舍裏的巴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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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其實王琦真的沒有一點要侮辱巴希爾的意思,之所以選擇這個位置,唯一的理由就是,安全。
嗯,有狗看着,比單純用人看着要安全得多。
見到巴希爾之後,陳沉給了看守他的李幫一個手勢,後者沒有誤判,而是解開了巴希爾的束縛,把他帶到了陳沉面前。
“難怪你能活那麽多年都不死.咳。”
“.那也就是說,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沒錯,他們已經完成了交易,你沒用了。”
陳沉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嘲諷的笑意,巴希爾愣了一愣,反問道:
“伱以爲你不是?”
“那你的身份也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或許,大家都一樣吧。”
而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對面的巴希爾也是長歎了一口氣。
“我們的信仰不同,我們選擇的目的不同,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你僞裝得很好,甚至都讓我們以爲你真的是一個jd主義頭目了。”
“不過現在看起來事情遠比大多數人想的要複雜。”
“沒錯。”
“别忘自己臉上貼金,你是個殺人犯,不配碰瓷我。”
當然,這不是因爲他不夠謹慎,而是因爲他知道眼前這人馬上就要死了,所以确實有些放松。
陳沉微微點頭。
“所以你已經知道了整個故事?”
“我當然不是,我專殺殺人犯。”
“去我的辦公室聊吧。”
陳沉咳嗽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陳沉簡單開口,随後衆人再次回到了辦公室,在把所有人趕出去之後,陳沉才終于開口,對巴希爾說道:
“不過,巴厘島事件帶來的重大影響直到今天都還紮根在這片土地上,我們确實不應該看輕你的。”
“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你是一個這麽.重要的人物。”
他剛才下意識地代入了前世的記憶,差點沒說漏嘴。
聽到這裏,巴希爾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
“真可惜我以爲我還可以.算了。”
“那你其實沒必要跟我浪費太多時間,剛剛在你們的犬舍裏,你就可以送走我了。”
“畢竟,你不需要從我這裏再獲得任何情報,我跟你也無仇無怨,談不上什麽報複。”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有尊嚴的死法,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巴希爾的一番話說得非常坦然,如果陳沉真的隻是一個從蒲北成長起來的傭兵的話,也許真就被他給說服了。
但問題他不是。
而也正因爲他不是,所以對巴希爾這番話,他才會覺得更加可笑。
什麽叫無仇無怨?
巴希爾要真就是一個jd的宗教狂熱分子,要真就是跟那些人一樣想要在印尼建成“地上天國”的話,那确實跟陳沉沒什麽關系。
可他不是啊。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巴希爾是蘇哈托陣營下的關鍵人物,策劃了不止一次的“重大活動”,并且在這一次之前,他每一次都取得了成功。
而蘇哈托陣營,本身就是有“血仇”加身的。
在這種情況下,用“無仇無怨”去形容雙方的關系,實在是有點可笑了。
想到這裏,陳沉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之所以不馬上把你處理掉,其實跟其他人無關。”
“隻不過是我自己,需要去确認一些事情。”
“當然,是跟你有關的事情。”
對面的巴希爾微微點頭,随後回答道:
“你可以問,我已經被所有人抛棄,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
他大概以爲陳沉要問的還是跟這一次的事件、跟所謂“真主聖劍”有關的問題,所以表現得極爲鎮靜,甚至有一種混不吝的灑脫。
但接下來,陳沉的一句話,卻讓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加入蘇哈托的陣營的?”
巴希爾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似乎陷入了回憶。
良久之後,他才終于開口回答道:
“1970年。”
“那時候,我還非常年輕”
“是啊,那時候的你可太年輕了。”
陳沉順着他的話接了一句,語氣有些冰冷。
巴希爾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神瞬間變得恐懼。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開口争辯,但陳沉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知道用槍威脅沒有意義,于是便上前一步,一個正蹬,直接将巴希爾踹倒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讓這個年事已高的“老人”說不出話來,他的胸口不斷起伏,雙手在空中亂抓,似乎想要握住什麽虛無缥缈的希望。
陳沉冷漠地看着他的動作,在他的疼痛漸漸緩和的時候,又恰到好處地在他的腰間補上了一腳。
随後,陳沉開口說道:
“我還是不擅長做這種事情。”
“說實話,我也不需要用‘虐殺’的方式去懲罰你的罪行。”
“因爲無論多麽殘忍的方式,都沒辦法抵消你做的那些事情。”
“你應該得到審判,但事實是,沒有人想要審判你。”
“而且,你本來就不是純粹的信徒,你也不會真的因爲某些教義而感到痛苦。”
“這很不公平。”
“所以,我有一個想法.”
“石大凱!”
陳沉大聲喊道,等待在門外的石大凱立刻推門走進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巴希爾,開口問道:
“怎麽處理?”
陳沉沉默兩秒,開口說道:
“去找個箱子給他裝起來,焊死了,扔進海裏去。”
“活着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