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自治區領導委員會秘書長昂庭令被綁架,邊防營全面搜捕綁匪!”
“叛匪彭德仁宣布對此事負責,稱已将昂庭令轉移到安全地帶。”
“叛匪提出交涉條件,要求果敢自治區派出代表談判,要求白所成、明學昌公開警局爆炸案真相。”
“彭德仁向緬方保證,絕不會傷害昂庭令。”
“果敢方面做出回應:正在緊急商讨應對手段.”
果敢外圍,停車場的營房裏,陳沉幾人跟收了錢的哨兵坐在一起,一邊看着電視裏本地台播出的新聞,一邊連連搖頭說道:
“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連昂庭令也敢綁?”
“我還以爲們追的那個殺人犯就算狠的了,沒想到他們更狠。”
“不過能幹出這種事情的,起碼得要小一個連的兵力吧,這麽多人混進來,怎麽也沒人發現?”
聽到這話,哨兵的臉上不由得露出苦澀的神情。
“别提了還好他們是在城外動的手,要是在城内,哪怕再近個兩公裏,我們這裏的人就全完了。”
“昨天我跟你說什麽來着的?像你們這樣拿着正規手續、有真實的目的,明目張膽地帶着槍帶着裝備過來的,我們反而是不怕。”
“但是這種.偷偷來的,那真的是防不勝防。”
“你說我們能怎麽辦?路那麽多條,山那麽多座,難不成我們把每條路都封起來,把每座山上的樹都燒光?”
“彭德仁是真的該死,伱說他們家不行就不行,走了就走了,爲什麽還非要搞事呢?”
“這下好了,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說到這裏,哨兵停頓了一瞬,随後繼續說道:
“不過說起來,你們昨天也是運氣好,沒帶槍出去,要不然,你們無論怎麽樣都要被抓起來盤問的。”
“你看那邊那隊人,他們是跟老闆過來送貨的,昨天正好要進城去談判,帶了槍,結果全被抓起來了,就剩兩個看車的在這.”
“還回得來嗎?”
陳沉問道。
“回肯定回得來,他們也是小角色,就幾把破步槍,沒什麽嫌疑的。”
“昨天打得可熱鬧了,又是炮又是火箭筒的-——你們沒這些東西吧?”
“我們有啊,不過都在車上,之前你們不也檢查過嗎?”
事實上,爲了規避檢查,陳沉早就已經做過了安排,大部分裝備在第一次進入老街範圍時就已經卸車,離開老街前往拱堂時重新裝貨,最後又留在了紅岩。
所以哨兵看到的,就是那兩發始終沒動過的火箭筒,以及勇士車上自始至終沒拆下來過的重機槍而已。
“還好你們登記了,要不也是個麻煩。”
哨兵的語氣裏充滿了暗示,陳沉心領神會地說道:
“我們是肯定沒問題的,不過還是勞煩你幫說幾句好話,免得沒必要的麻煩.”
他掏出一千美金塞到哨兵手裏,随後假裝“歉意”地說道:
“說實在的,來這裏也就帶了那麽多錢,都是公司的賬,之前買通行證花的差不多了.”
“我懂-——你可别嫌通行證貴啊,那不是給我一個人的。”
“知道,這就是給你一個人的了。”
陳沉壓低了聲音,哨兵心領神會地笑了笑,開口道:
“你們懂事,也懂規矩,難怪能做那麽大的生意。”
“放心吧,這事兒彭德仁已經認下來了,查不到你們頭上-——說白了,除了他們,别人也沒能力幹這種事情。”
“兩輛裝甲車,四十幾個人卻被他們打沒了,彭德仁真的是夠狠可惜了.”
“彭德仁很厲害嗎?”
一旁的白狗插嘴問道。
“打仗很厲害的,這倒是沒什麽值得懷疑的。”
“别看你們裝備好,可真打起來,還未必比得上他們.”
“那是,我們就是打仗賺錢的,怎麽可能玩命啊。”
“他們是真玩命,據說昨天彭德仁也死了不少人,他自己說的。爲了把屍體帶走,他們連裝備都丢下不少。”
邏輯閉環了。
陳沉輕輕舒了一口氣。
作爲旁觀者,這個哨兵能說出這一句話,己方的嫌疑就已經基本降到最低了。
鍋就給彭德仁去背吧,接下來,自己要想的,就是怎麽把明學昌給釣出來了.
簡單聊了幾句,陳沉告辭哨兵打算去休息,而也就在他剛剛走進掠奪者裏時,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一個完全陌生的号碼。
陳沉疑惑地接起了電話,開口說道:
“你好,我是東風兵團沉船。”
“沉船,你膽子真大啊。”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從聽筒裏傳來,陳沉愣了幾秒,随後猛然醒悟。
卧槽,小魚?!
她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不至于吧,不至于那麽快就被她抓住了證據吧
陳沉定了定神,假裝疑惑地開口問道:
“小魚?”
“.聽不出來,還猜不出來嗎?你裝傻裝過了啊!”
“我是不敢确定而已——裝備的事情有眉目了?還是要問我昂庭令的事情?”
“如果你要問昂庭令的事情,我隻能說,跟我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陳沉先下手爲強,直接堵死了小魚的嘴。
他笃定小魚不可能拿到證據、北邊也不可能拿到證據。
這個問題,絕對隻是故意來詐自己的。
但小魚卻似乎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跟你們沒有關系,那你們爲什麽要去果敢?我們的情報口不是吃素的,你們不在勐卡,以爲我不知道嗎?”
小魚的聲音有些惱火,從她的語氣裏陳沉可以聽出來,現在的她的确是焦頭爛額。
畢竟,昂庭令被綁架,這事兒真的可以說跟之前的88事變屬于同一個級别的突發事件了.
“我們真的就是來找人的,你們不知道華美商行發的懸賞嗎?500萬美金啊!”
“不隻是我們,整個緬北的傭兵團都在陸續往這邊趕,因爲綁匪很可能是這邊的人。”
“我們純屬倒黴催的,去哪哪兒出事.”
“.你有時候想想自己的原因,不是你們倒黴,是惹了你們的人倒黴。”
電話裏的小魚歎了口氣,沉默了幾秒鍾後,突然開口說道:
“我們已經拿到沖突現場情況的報告了。”
“無後坐力炮,火箭筒,輕機槍,煙霧彈。”
“你們-——綁匪很聰明,把車點了,幾乎是什麽證據都沒留下。”
“但問題就在這裏了。”
“這種打法,這樣的火力效率,你告訴我,在緬北你能找出幾支隊伍來?”
“沉船,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可以告訴我,我現在攤開跟你講,昂庭令死不死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因爲他死了會有其他人頂上,根本不影響大局,根本不影響我們要的東西。”
“而且,你們把鍋給了同盟軍,限制了果敢老街本身陷入混亂的風險,要打也是同盟軍跟老街打。這很好,很穩重。”
“但是,我們至少要有所準備。”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
陳沉立刻回答,但随即又說道:
“但昂庭令真不在我手裏啊。”
“.已經死了?”
“.真不知道。”
陳沉的語氣堅定。
“.真的不是你們?”
“真的不是,我們沒事打他幹雞毛?我們的基本盤又不在果敢,這明顯是彭德仁想争取政治話語權,你沒看他說的嗎,要白所成公開警局爆炸案真相啊”
“.那就算了。”
小魚的語氣有些失望,但随即,她又開口,狀若無意地說道:
“這次彭德仁很明顯不是沖着昂庭令來的,他的目标,還是白所成那一批人。”
“果敢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啊.”
“是啊。”
陳沉歎了口氣,反問道:
“什麽時候能結束?”
“呵。”
小魚呵呵一聲,回答道:
“誰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