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家屬能夠送走之後,東風兵團跟彭德仁的條件迅速談妥。
由于彭德仁現在拿不出來太多東西,一切的條件都要寄托在“未來”之上,所以陳沉也是毫不客氣的按照“期貨”的标準來給他定價。
一個,是裝備的優先共享權,以後隻要是同盟軍能夠拿到的裝備,東風兵團都要能拿到。
這是爲了東風兵團的“以後”考慮。
柴斯裏畢竟是泰國的勢力,胡狼也不可能永遠留在勐卡,萬豐集團更是有反目成仇的風險,多一條路子,就多一條安全的保障。
第二個,是現金。彭家目前其實是還有錢的,隻不過暫時拿不出來,陳沉要求這次行動成功、彭家的資産開始活動之後,立刻向東風兵團支付200萬美金的報酬。
第三個,是“背鍋協議”,彭德仁必須把所有事情、已經所造成的後果都背起來,東風兵團絕對不以任何形式出現在前台、出現在公共場合。
對于這三個條件,彭德仁除了還了一口現金的價格、壓到180萬美金之外,其他都是一口答應,而爲了保證“期貨”能夠兌現,彭德仁還向陳沉透露了除紅岩以外,同盟軍遊擊隊在果敢附近山區的其他幾個落腳點。
誠意很足,也很懂事。
于是,雙方也不再過多糾結,而是立刻開始共享情報。
一邊看着攤開在桌上的老街簡要地圖,彭德仁一邊介紹道:
“明學昌在老街主要有3個落腳點,第一個是亨利酒店的長期包房,第二個是果敢區政府附近的公寓,第三個是老街孤兒院附近的三層别墅。”
“他自己的别墅,他基本都不會去,反而常年是住在亨利酒店裏,然後在區政府辦公,如果時間晚,就會直接住在公寓。”
“這一方面是爲了塑造他當了縣長後的‘勤政’形象,一方面是爲了自己的安全。”
“近段時間,明學昌在謀求爲自己的兩個兒子争取邊防營、警察營職務,已經有了進展,雖然還沒有名分,但兵權是分到了的。”
“他手下目前有兩三百人左右的政變軍,裝備不弱,有各類手榴彈、火箭筒和輕機槍”
“沒有重機槍?”
李幫冷不丁地打斷,彭德仁愣了一愣,回答道:
“沒有,沒有重武器。”
“哦,請繼續。”
李幫重新閉嘴,而其他人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有重機槍,也能叫裝備不弱?
就靠那些八一杠、56沖,以東風兵團5人組的裝備,他們就算打中人,都夠嗆能破得了防啊.
而彭德仁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趕緊補充道:
“有沒有重武器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三個落腳點都在老街城内。”
“他沒有兵,其他人可都是有的,如果真的在城内打起來,短時間内,他們可以調動上千人合圍。”
“到時候無論你們再強,也不可能跑得掉,畢竟像你們之前打糯康那種戰例,其實還是難以複制的”
此時的彭德仁已經完全搞清楚了這支傭兵團的身份,而他對自己之前做出的判斷也更加深信不疑。
哪怕是說話的語氣,都已經帶上了幾分客客氣氣的味道。
畢竟,這有可能是他能抱上的,最粗的一條大腿了
“确實。”
陳沉和石大凱一同點頭,打斷了其他人有些過于激進的“暢想”,及時給團隊踩下了刹車。
“那種大規模作戰下的以少勝多必須要天時地利人和同時具備,在果敢,我們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硬打是不行的,哪怕是像瑞琪娜酒店那樣的突襲,我們也沒有機會。”
“最好還是想辦法綁走——悄無聲息的那種。”
聽到陳沉的話,彭德仁不由得搖了搖頭。
“如果可行的話,我們早就自己幹了。”
“你也看到了,我們雖然在紅岩,但老街裏也還有人,而且還不少。”
“但問題是,明學昌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他周圍的防守也非常嚴密,想要把他綁出來簡直難于登天-——實際上,别說綁出來,哪怕是暗殺都不可行。”
“他謹慎到什麽程度呢?他擔任縣長之後,首先就下了命令,采購了一批探照燈,據說是爲了防空,但這個地方,他有什麽可防的?”
“.确實有。”
白狗悠悠說道。
他心裏暗暗想着,看來果敢這邊跟勐卡之間的信息流通還是不夠順暢,要不然,彭德仁肯定早就聽說過東風兵團的蒲公英突擊行動了.
“.好吧,也許伱們有類似的經驗。”
彭德仁雖然不知道白狗指的是什麽,但他立刻猜到了對方話裏的意思,于是繼續說道:
“但這隻是一個例子,實際上還有更多的事情可以證明他的謹慎,比如說他絕對不坐靠窗的座位,比如他幾乎不暴露在戶外,比如他的護衛哪怕在他上廁所時也不離身.”
“總之,綁架的路線是很難的,我們隻能想辦法把他引出來,一網打盡。”
“從家人下手可行嗎?”
陳沉開口問道。
“有一定機會,但是不大。”
“明學昌不是一個親情淡漠的人,但他也不可能爲了親人的命不要自己的命。”
“他完全可以多收養幾個-——明珍珍就是收養的,現在也被當做本家人了。”
“那就很麻煩了.”
陳沉皺起了眉頭,腦子裏快速閃過一系列方案,但很快,這些方案被一個個否定。
抓活口真的很難,說真的,還不如弄死算了。
白所成、魏超仁、劉國玺、劉正祥全部弄死,到時候隻剩下彭家聲一個,還不是他說啥是啥,他不可能再把承認這些“政變軍”潑的髒水吧?
不過,說起來容易,實際上“全部弄死”這個方案,也隻能作爲最後的選擇。
畢竟,做任務不僅僅要考慮難度,還得考慮後續的影響.
帳篷裏的衆人面面相觑,沉默良久之後,陳沉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明學昌之所以那麽難搞,主要還是因爲他就是個縮頭烏龜,待在老街最核心的安全區不願意出來。
但是假如他有不得不出來的理由呢?
有什麽事情是他不得不參與的?
隻能是救援。
以小博大是不行的,但如果逆向思維一下,以大博小呢??
不是救他的子女。
而是救.
昂庭令。
果敢真正的老大。
緬軍的老大。
他的活動就張揚得多,機會也多得多了.
這小子估計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對他動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