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前期偵查,固定在建築外圍的武裝敵人總共有12個,兩個暗哨、兩個機動巡邏隊總共6人,外加塔樓上的4人,現在已經被全部解決。
那麽剩下的,就是制毒廠房中輪流值夜的8人、村務大廳中休息的毒頭1人和一同休息的“保镖”兩人、外加分散在4座建築裏的4人了。
其中,廢院中的一名敵人已經被解決,也就是說,東風兵團需要清掃的目标,是5棟建築、總共14人。
毫無疑問,首先要解決的自然是三座建築裏單獨休息的3人,村務大廳和制毒廠房會留到最後。
基于這個原則,三人組分頭行動,在石大凱的指揮下,分别在三座建築外待命。
所有的門都是鎖起來的,窗戶雖然開着,但恰好就這三座民房都裝有防盜網,這種情況下根本沒辦法無聲開鎖,要進入隻有兩種辦法。
要麽破門,要麽敲門。
而陳沉的選擇是,敲門。
這看上去很荒誕、很無厘頭,但卻是最安全、最合理的方法。
因爲,所有的巡邏隊和外圍警衛都已經被解決了。
這意味着什麽?
這意味着,當敲門聲響起、且“本因存在”的警衛沒有發出報警時,正常人都會起來開門.
當然,如果真遇上油鹽不進愣不開門的,再一腳踹開也不遲。
反正幹掉這三個敵人,剩下的幾人也不足爲慮了。
大不了直接火力全開幹掉,然後在其他村民反應過來之前跑路得了。
這不就是釋放毒煙的本來目的嗎?
搞那麽麻煩,不就是爲了在驚醒村民之後、拖慢他們的反抗嗎?
所以,陳沉做得非常坦然,他就跟半夜找老朋友聊天喝酒的閑人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門,其他人的動作也如出一轍。
而在他敲了整整兩分鍾之後,門終于開了。
開門的是個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他眼神迷離,嘴角神經質地抽動-——很顯然,他也上頭了。
沒有任何廢話,陳沉一刀捅進了他的脖子,随後轉身就走。
男人驚愕地捂住傷口,但鮮血卻仍然不受控制地湧出
“1号、2号、4号,目标全部擊斃,到廠房集合。”
“我準備駕車前往撤離點,預計10分鍾後到達。”
石大凱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到了三人的耳機裏,兩分鍾之後,三人到達了廠房外圍。
這是整個萬昔營地第二安全的建築,鋼制卷簾門将其與外界隔開,根本無法靠肉眼偵查内部情況,熱成像儀更是不可能透過牆壁顯示敵人的位置。
事實上,隻要一片玻璃,就能阻隔熱信号了。
但,陳沉帶着穿牆探測儀。
繞廠房探測一圈,内部情況一目了然,8名敵人4人睡在離地半米高的床上,兩人坐在鋼制大門側面,兩人分别在廠房兩頭站崗。
總的來說,他們的位置非常集中,并且也沒有布置外圍火力點,這是很不專業的表現。
但,這些武裝人員中最強的也不過就是緬軍勐庫營地退下來的老兵,又沒有打過正兒八經的強敵,還能專業到哪裏去呢?
當然,即使是這樣,想要無聲無息地消滅他們也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因爲“敲門”的策略不再可行了。
這裏是核心地帶,任何時候有任何計劃之外的人到來,都會引起毒販的警覺。
不過好在,東風兵團在制定作戰計劃時就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們拿走了所有建築外人員的對講機。
根據前期偵查的情報,機動巡邏組和塔樓大概每隔一個小時左右就會用無線電向廠房内的值夜人員彙報情況——與其說是彙報,倒不如說是爲了确保所有人都沒有偷懶睡覺。
所以,僅僅是用一個對講機常開的假信号,陳沉就騙開了廠房的大門。
——
他占用了頻道,通訊中斷,大門側面的兩個值夜人員罵罵咧咧地走出門,而在他出門的一瞬間,兩把刀分别刺入了他們的喉嚨。
随後,就是風卷殘雲般的清掃!
陳沉直接棄刀,CS/LS2噴吐火舌,首先擊倒了在近處站崗的敵人,緊接着快速前沖穿過廠房,在最後一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又将他擊倒。
與此同時,李幫和鮑啓已經來到了最後四人的床邊,一刀一個幹掉兩人,最後兩人中有一人被驚醒,李幫當機立斷地砸了上去,奮力捂住了他的口鼻。
而鮑啓則是在把刀送入最後一人的喉嚨之後趕緊支援李幫,鎖住了敵人不斷掙紮的雙手。
不得不說,東風兵團的其他三人在格鬥和近距離作戰方面雖然經過了一定的訓練,但經驗到底是不足。
等陳沉趕到的時候,他們雖然已經勉強控制住了敵人,但卻始終沒能完成擊殺。
陳沉瞅準間隙,上去就是一槍托砸在敵人的太陽穴上,而這一下也讓他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緊接着,被陳沉教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鮑啓終于抓住機會完成了裸絞,配合這李幫不斷地砸擊,半分鍾後,敵人終于沒有了動靜。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反手掄槍一下就幹倒了,八一杠的槍托是跟你開玩笑的?”
陳沉略有些不滿地低聲說道,其他兩人沉默地打出了一個ok的手勢
——
滲透進攻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雖然死闆了點,但确實夠聽話。
隻剩下最後一處建築了。
而那裏,是毒頭的堡壘。
按照陳沉的計劃,他本來是打算直接上塔樓用重機槍打開大門、然後強行突入、殺完人立刻前往撤離點跑路的。
但,石大凱的一句話,卻讓他改變了計劃。
“3号已經到達撤離點,我能看到堡壘。”
“堡壘的門開了,有人出來!”
“靠他居然在偷偷嗑藥”
“4号,快!你們有1分鍾時間!”
運氣。
在一場作戰中,運氣有時候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爲了打下這個堡壘,陳沉做了多個預案、設想了種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但這些所有完備的計劃,都比不上敵人的一次犯蠢。
他們居然打開了堡壘的大門,讓這個原本堅不可摧的堡壘陷入了毫不設防的境地。
30秒的時間,3人奔襲到了堡壘正門。
随後,微聲沖鋒槍大顯神威,以最快的速度擊倒了那個抽着鼻子的“保镖”。
緊接着,又是30秒的時間,陳沉三人搜索了所有房間,先是幹掉了另一個保镖,随後又在堪稱奢華的房間裏,找到了最後那個毒頭。
而他的身邊,還睡着赤身裸體的三個女人。
戴着防毒面具的陳沉聞不到房間裏的氣味,但看着床頭的錫紙和吹壺,他不用猜都知道,在上半夜,這裏發生了什麽。
一個點射,子彈穿過毒頭的額頭,掀起了一小塊頭蓋骨。
這塊頭蓋骨飛濺起來、又落在了女人臉上。
而她隻是在睡夢中抹了一把臉,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3人退出了房間,小心地帶上了房門。
“結束了。3号,準備撤退。”
陳沉低聲說道。
“不用燒掉罂粟田嗎?”
“不用了,現在所有人都很安靜,沒必要用這種極端方案了。”
“通知彭旭成,讓第七旅1小時之内來接收,我們在半塘村附近等他們!”
兩分鍾後,三人坐上了已經發動的勇士車,順着去往半塘村、勐卡方向的鄉道揚長而去。
而在他們身後,萬昔營地仍然在沉睡。
這座村莊是如此甯靜、如此祥和,與以往的許多個夜晚沒有任何區别。
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
但東風已經靜靜吹過,這裏的罪惡,已經被掃蕩一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