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喊完屏住呼吸在茅廁門口等待,沒有人回答,隻有呼嘯的北風吹亂了小櫻的發絲,她咬着下唇緊握着拳頭走進茅廁。
沒人?
秋大嬸根本就沒在茅廁裏!
小櫻閉了閉眼睛,感覺心口很疼,她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最後猛地轉身往前院跑去。
小櫻跑到府衙門口問看守府衙的哨兵:
“你們看到秋大嬸沒有?”
“看到了,她說肚子疼要找大夫,走的很急。”
哨兵如實回答,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小櫻跑了出去,她跑了兩步後又停住腳步返回來對哨兵說:
“我要是半個時辰還沒回來,你就去找我大哥,告訴他我去秋家找秋大嬸了。”
“好。”
哨兵點頭答應,他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就喊住小櫻:
“小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留在這保護蘇青姐。”
小櫻猶豫了一下,她很想讓哨兵跟着,但想到蘇青姐就斷了這個想法,多一個人保護她就多一分安全。
小櫻離開府衙就往秋大嬸家走,一路上她走的很急,最後幹脆一路小跑,快到她家的時候發現了秋大嬸的身影,小櫻慢下腳步躲到樹後觀察秋大嬸。
秋大嬸跑到自己家門口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确定沒有人跟着自己才推開木門走進院子,因爲着急她忘記關門了。
小櫻等她走進屋就追上去,大門開着她也不用推門直接進院,進去後她沒忙着進屋趴在門上聽裏面的動靜。
秋大嬸趕時間,進屋就拉着丈夫一頓說,她說話的語速很快:
“當家的,這兩天我都回不來了,去照顧那個該死的蘇青,水生要把她藏到鍾勇家,記住,在鍾勇家。”
“好,我記住了,你小心點。”
秋大爹囑咐媳婦,裏屋傳來秋老爺子的咳嗽聲,自從秋永康失蹤之後,秋老爺子就一直病病歪歪,他聽到兒媳和兒子的說話聲就喊她進屋。
“爹,我得趕緊回去。”
秋大嬸不情願的走進屋,秋老爺子渾濁的目光看着她,又是一陣激烈的咳嗽後對秋大嬸說:
“兒媳婦,你别做糊塗事。”
“爹,您别管了,既然你保不住秋月也保不住永康就不要再管閑事了,你不幫秋月報仇我這個當娘的幫她報。”
秋大嬸很激動,對公公也沒了往日的尊重,說到秋月她眼珠都紅了,眼底都是濃濃的恨意。
秋老爺子人老奸馬老滑,他苦笑了一下告誡兒媳婦:
“蘇青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她怎麽可能會被人傷到?那就是一個陷阱,等你往裏跳呢!”
“爹你不要漲他人的志氣,她不是神,還沒到刀槍不入的地步,這是一個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來,我說什麽也要搏一搏。”
秋大嬸眼底閃着瘋狂的光芒,提起蘇青恨的咬牙切齒,她就是沒能力,有能耐就親手殺了那個蛇蠍女人替秋月報仇。
“老大勸勸你媳婦。”
秋老爺子見兒媳婦執迷不悟,氣的雙手錘炕喊自己的兒子。
秋永康的爹以前最聽爹的話,爹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但今天他和媳婦站在一條戰線上。
“爹,秋月被蘇青害死了,死後還被人把屍體挖出來,内髒都給掏空,我隻要想到那個場景就恨不得親手殺了蘇青,現在有機會我們又不用親自動手,怕什麽?隻要那個女魔頭死了永康就能回家,蘇青害的永康有家不能回,害的咱們家破人亡,憑什麽她還好好的活着?”
秋永康的爹比他媳婦還激動,女兒的慘死刺激了他,不能給女兒報仇他死不瞑目。
“唉,你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蘇青不好惹,水生也沒那麽蠢,你們鬥不過他們。”
秋老爺子眼神悲涼,他也恨蘇青,聽到秋月是蘇青殺死的,老爺子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尊重蘇青,她是救了桃花塢所有人,但唯獨害死了秋月,趕走了永康,就這兩點秋老爺子都無法原諒蘇青。
但他更擔心自己的兒子兒媳,如果他們再有個好歹,那這個家就徹底完了。
“沒什麽鬥不過,也要看要收拾他們的是誰?水生和蘇青再厲害也不是朝廷的對手。”
秋大嬸一臉不屑,以前她還會考慮季水生,現在她誰都不想,誰都沒有她女兒重要。
“唉。”
秋老爺子見自己無力回天,隻能長歎一聲,也罷,全家人到陰間團聚吧!
季小櫻在屋外聽的真真切切,她不敢相信的捂住嘴,怎麽會這樣?她敬重的秋大嬸,秋大伯,秋爺爺都要跟蘇青姐爲敵?
還有,他們說秋月姐是被蘇青姐殺的,是真的嗎?
蘇青姐爲什麽殺秋月姐?她們又沒有仇?
李大嬸在屋裏出來,她端着一碗炖好的羊肉和兩個熱乎乎的煮雞蛋要給蘇青送去。
蘇青是爲了保護大家才受傷的,他們這些受過蘇青恩惠的人,應該去感謝一下。
李大嬸出門就看到小櫻站在秋家門口,臉貼在門上好像在聽什麽?
“小櫻,你幹什麽呢?”
李大嬸覺得奇怪就問了一句,不等小櫻回答就有繼續往下說:
“我要去看看蘇青,她在哪你知道嗎?”
“噓。”
小櫻被李大嬸突然說話吓了一跳,怕驚動屋裏的秋家人,她對李大嬸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李大嬸不解的問小櫻:
“你噓什麽呀?咋地了這是?”
小櫻扶額,李大嬸怎麽這麽笨?
屋裏頓時靜了下來,秋家三口人都露出驚慌的神情,小櫻聽到屋裏沒聲音了,她知道裏面的人已經聽到李大嬸的話。
小櫻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擡手敲門沖着屋裏喊:
“秋大叔,我秋大嬸回來沒有?她說肚子疼我很擔心。”
屋裏神情慌張的秋大嬸聽到小櫻的話眨眨眼,有點不敢确定,看向炕上的公公小聲說:
“爹,她沒聽到咱們說話吧?”
秋老爺子一聲長歎沒有回答兒媳婦的話,而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小櫻長大了,也成熟了,都學會深藏不露了。”
“爹,你是說她已經聽到咱們說的話了?”
秋永康的爹聽明白爹話裏的寒意,眼中露出兇光:
“那就不能留着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