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蘇伯伯,之前的确是想去荊石道,路過墨城覺得這不錯就留下了。”
季水生自從知道蘇翰軒是蘇青的爹爹後,對蘇翰軒說話就多了分拘謹,不像在洛城那樣侃侃而談。
“這不錯?”
蘇翰軒詫異,進城的時候他撩開簾子看過城中的環境,路兩邊幾乎都沒什麽買賣,行人稀少一派荒蕪,低矮的土房破敗不堪,怎麽就成了季水生嘴裏的不錯了?
“墨城對我們來說就不錯了,人離鄉賤逃荒的路上隻求有一個落腳地能活下去,不敢有其他要求。”
秋永康笑着對蘇翰軒說,他不像季水生有負擔,該說什麽就說什麽,毫無負擔。
“原來如此,能遮風擋雨,吃飽穿暖,的确不錯了。”
蘇翰軒想到了自己一家,他們不止是逃難,身上還有官司,比逃難還要艱難。
心中感慨,能有人收留,能吃飽飯住暖屋已經是萬幸,這都托了女兒的福氣。
秦風等了半天也沒人幫自己介紹,氣的老頭一個勁的用眼睛瞪孫子,季水生感覺到外公怨念的目光才想起來忘記給外公介紹了。
秦風也不等外孫介紹自己了,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熱情的和蘇翰軒寒暄起來:
“老朽秦風,是季水生的外公。”
現在是雙方家長見面,就不能用現在的假身份,不然就差輩分了。
“哦,老人家有禮了。”
蘇翰軒忙給老爺子作揖,看老爺子一身老農的打扮,但那氣質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栾青山在一旁聽到秦風兩個字心中一動,他曾是知州對通緝的人最是敏感,皇帝的太傅也叫秦風,被通緝許久了。
栾青山當官當出的毛病,非要弄個一清二楚不可,對着秦風一抱拳,看着秦風問道:
“敢問老人家,您和太傅秦風是親屬麽?”
秦風臉上的笑容猛地消失,他警惕的看着栾青山,這一看認出來了,栾青山參加殿試的時候秦風見過他,是一個博學之人,被皇上安排在洛城當知州。
雖然秦風認出栾青山,但還是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口否認:“老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哦,那是在下認錯了。”
栾青山從秦風的神态上已經确定,面前的就是太傅秦風,隻是他老人家不想承認,那就裝糊塗吧!
季水生見外公對栾青山充滿戒心,就把外公拉到一邊,介紹栾青山的情況:
“外公,這位是洛城的知州,爲了救這些孩子得罪了萬相爺,被罷官免職,锒铛入獄,現在和您一樣都是朝廷的逃犯。”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聽到栾青山和自己一樣都是朝廷逃犯,秦風松了一口氣,馬上又恢複熱情,笑容滿面的對蘇翰軒和栾青山說:
“來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朽借蘇青的酒盡一下地主之誼。”
“汐兒,你現在叫蘇青麽?”
楊如雪已經不止一次聽人喊女兒蘇青了,忍不住問她。
“嗯,娘,我現在叫蘇青。”
蘇青點頭,楊如雪不願意女兒用别人的名字,就對蘇青提議:
“你已經認祖歸宗,得改回原來的名字!”
“娘,我喜歡蘇青這個名字不想改,汐兒就當小名吧!”
蘇青喜歡自己這個名字,至于汐兒這個名字是屬于原主的,她并不想占用。
“這?”
楊如雪還想勸女兒,被蘇翰軒攔住:“女兒喜歡那就叫蘇青吧,青草有頑強的生命力,是個好名字。”
楊如雪聽丈夫這麽說也就不堅持讓蘇青改名了,随女兒喜歡吧!
季水生作爲晚輩,給長輩倒酒的事一力承當下來,拿着酒壇子給大夥倒酒,知州府也有酒盅,隻是不那麽精緻罷了。
正常季水生他們喝酒全都用大碗,但蘇翰軒和栾青山都是體面人,拿着大碗喝酒不合适,就用的酒盅。
白酒窖存越久就越醇香,這酒比蘇青剛釀出來時候更加好喝,酒一倒出來就滿屋子飄香。
“好酒啊!”
蘇翰軒是商人,商人最能看到商機,看着杯中的白淨清亮透徹,酒味濃郁醇香,他是喝過好酒的人,一眼就看出這酒比他喝過的都要好。
“你女兒釀的。”
秦風笑眯眯的對蘇翰軒說,他進屋的時候實際上已經說了一遍,借蘇青的酒盡地主之誼,隻是那時候蘇翰軒并沒有注意。
再次聽秦風說,蘇翰軒不敢相信的看着女兒:“汐兒,你還會釀酒?”
“嗯。”
蘇青點點頭,蘇翰軒激動起來,他這女兒簡直是寶藏啊,會治病還會釀酒,不知道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本領呢!
“爹,這酒您覺得在大夏國能有銷路麽?”
蘇青征求爹的意見,雖然她對自己釀的酒很有信心,但打開國内釀酒市場還需要聽爹的意見。
“有,還會供不應求,爹可以幫你打開銷路,想讓酒好賣,得起一個好名字。”
隻是這麽一瞬間,蘇翰軒就已經想好了怎麽賣這個酒,首先要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名字高大上再多一些營銷手段,那些富人就會覺得喝這個酒是榮幸,是身份的象征,才會舍得花大價錢。
“西鳳酒怎麽樣?”
蘇青知道一些名酒的名字,覺得帶一個鳳字算貴氣了。
“不行,鳳乃當朝的皇後,不能亵渎。”
秦風馬上反對,龍鳳兩字是皇族的象征,敢用這個做名字那不是找死麽?
“劍南春怎麽樣?”
季水生提議,蘇青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季水生是古人,真會以爲他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不然怎麽能起這個酒名?劍南春是現代的名酒,古人不可能知道。
“好,這個名字好,劍南令人聯想到廣闊的天府平原,又能令人想到俠客的豪情萬丈,一年四季始于春,春乃四季之首,暗喻這酒是酒中之王也。”
季水生提議叫劍南春,蘇翰軒和栾青山頓時激動萬分,文人就是想的多,從字面的意思分析說了一大堆。
蘇青低頭忍着笑,懷疑這就是劍南春酒的真實由來,隻是換了一個創建人。
酒名定下來了,男人們都高興起來,推杯換盞喝的盡興,蘇青就拿着季水生的鸾刀幫他們切羊腿,鋒利的鸾刀把羊肉切成薄薄的肉片,下酒吃最好不過。
真的蘇翰軒在墨城和女兒團聚,洛城蘇府被朝廷的兵包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