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吃個饅頭吧!”
就在季水生和秦老爺子以爲自己産生幻覺的時候,蘇青遞給秦老爺子一個饅頭,手中的白面饅頭面香撲鼻,手感宣軟,一看就是剛蒸出來不久,不是放了許久的幹糧。
蘇青又遞給秦老一竹筒水,順便也遞給季水生一竹筒水。
“哪來的?”
季水生驚訝的看着蘇青,他和義父才出去半盞茶時間,蘇青就變出來饅頭和水了?
“跟人買的。”
蘇青淡淡的說了句,這是最好的借口,不然天上也不掉饅頭。
季水生還是滿眼疑惑的看着她,買的?跟誰買的?
這時候錢都不如糧食,誰會把糧食往外賣?
正疑惑着呢,就看到前面亂了,大家都争先恐後的往前跑,就好像前面有金子要搶一樣。
“怎麽回事?”
季水生看着前面奔跑的難民,奇怪的自語,蘇青沒搭話拿着饅頭吃起來,咬了一口香甜宣軟,餓的時候簡單的饅頭竟然覺得比宮廷糕點還好吃。
鐵甲軍一臉冷漠的騎着馬,看到騷亂的難民發生踩踏也不管,很多虛弱的難民争不過身強體壯的人被無情的踩在腳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等季水生趕車到跟前才看到有人手裏舉着饅頭大聲喊:“我買到了。”
季水生回頭看蘇青,原來真有賣饅頭的。
蘇青也挺奇怪,自己隻是随口一說就真來賣饅頭的了。
買不到饅頭的人都紅了眼,就開始有人動手搶,官道上亂成一團。
鐵甲軍見耽誤了盤查,就舉着鞭子一頓猛抽,連着砍殺了數人才把這場騷亂制止住。
蘇青吃了兩個饅頭感覺飽了之後,就把季水生換進車廂裏,現在饅頭就和金銀一樣,不可露白。
連着過了三個盤查路段,鐵甲軍才不再跟着逃荒的人走了,騎馬飛馳而去。
他們也不管路上有沒有老百姓,策馬疾馳,被馬蹄踩踏的老百姓慘叫連聲,疼的在地上來回翻滾,也沒人管。
秦風看的憤怒不已,早就知道萬家軍無法無天,今天親眼所見還是怒火中燒。
看着那些可憐的百姓,有被馬蹄踢死的,有被踩的腸穿肚破,有被踢斷了手腳,實在是慘不忍睹。
“外公,這樣的皇朝還能要嗎?”
季水生用力握緊拳頭,雙眸中滿是怒火,如此殘暴不仁的皇朝,爹保它作甚?
“這是萬宇霖他們幹的事,當今聖上就是傀儡。”
秦風歎了口氣,皇帝昏庸無能,下面的臣子才敢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其實心底也動搖了,思緒良久才歎了口氣:
“給你的黑色木盒裏裝的是你爹的虎頭兵符,如果你真有那個心思,外公不攔着。”
“真的?”
季水生興奮地問外公,他想報仇就得有兵權,武器,一介草民如果沒有軍隊,談何推翻這個皇朝?
“嗯,那兵符可以調動蕭家軍,當年你爹回京後爲防意外派人将虎頭符交于老夫收藏,你爹被萬宇霖設計陷害騙入京城,給他安了一個叛國通敵之罪,被當今聖上判令車裂而死,蕭家軍一夜之間就消失不見,皇帝和萬宇霖費勁心思想找到他們,能調動蕭家軍的隻有這虎頭符,皇帝和萬宇霖千方百計想弄到手。”
秦老爺子對當今的朝廷失望透頂,經過這幾日和外孫的相處,發現他有雄才偉略,也有野心,殺伐果決很有魄力。
不像蕭恒那樣愚忠,甯願死也不背叛朝廷。
老爺子的心裏也是有根叛逆的筋,至少不像蕭恒那樣,明知道是陷阱還不造反?
當初如果他能有季水生這魄力,萬家軍也擋不住蕭家軍,還能落得慘死下場嗎?
季水生恨的咬碎鋼牙,雖然不是第一次知道父親被陷害慘死的事,但聽外公再次說起還是激憤難平!
“煜兒冷靜,羽翼未豐!”看到外孫憤怒的樣子,秦風忙勸他!
“我看那黑盒有鎖,不知鑰匙是否在外公手中?”
季水生壓下心中蒸騰的怒火又開始問外公最重要的問題。
“那木盒是你爹自己做的,裏面設着機關,需要一個特殊鑰匙才能打開,如果沒有鑰匙硬性想打開盒子,就會毀掉虎頭符。”
秦風慶幸,季水生不是毛躁的性格,沒有破壞盒子去看裏面的東西,不然那麽貴重的兵符就毀于一旦了。
“鑰匙在哪裏?”
季水生也是一陣後怕,不是着急救外公,他早就用蠻力把盒子打開了,毀了爹留下的兵符,得後悔一輩子。
“這個外公也不知道,你爹隻讓人把兵符交給我,沒告訴我鑰匙在哪裏?也許是防備我把兵符交給皇上吧!”
秦風苦笑,因爲自己是帝師,所以女婿對自己有所防備也是有情可原。
“鑰匙會在哪裏呢?”
季水生愁眉不展,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先到荊石道再做打算。
“你義父讓你們去荊石道有沒有什麽特别交代?”
秦風問季水生,那是苦寒之地,最早都是發配犯人的地方。
“義父說,那是我的福源之地,具體他沒有和我說,隻說天機不可洩露。”
季水生搖搖頭,隻是逃荒的話,在中原遠比去荊石道好,但是義父既然讓自己去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義父原名陳景祥,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号稱小諸葛,雄韬武略,醫術高超,文采出衆,精通五行八卦,善看天象,當年你爹要是聽他的話不進京城也不會有殺身之禍,幸而他把你們兄妹護住了,他是蕭家的恩人。”
秦老爺子對陳景祥感恩不已,他保住了蕭家的骨血。
吃人肉的人眼睛都是血紅的,仿佛夜叉再世,吃人的魔鬼再生。
膽小的災民吓得聚在一起,生怕跑單幫會被這些吃人的惡魔抓去吃掉。
饒是蘇青冷血冷情,看到這人吃人的一幕也是震驚的,這簡直是活地獄。
季水生也看到吃人肉的慘況,更加擔心桃花塢的村民們,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安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