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如果不想見的人能排上号,他算是第一個。
秦隽沒把風溪眼裏的敵意放在心上,反而上前打起招呼,“風總,又見面了。”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重現,讓風溪腦海中閃回招标會那晚,他扣着她強吻的畫面。
對方的手伸過來,但她一點想應付的心思都沒有。
“帆船酒店讓給秦總吧,我就不摻和了。”
風溪說完這句,就要離開。
身後的劉董和張總連忙勸人,“風總,這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有話好說,好商量嘛!”
又沖秦隽說道:“兩位出個價,我們也好定下來。”
“風總難道不想解決安墨如的事情?”秦隽施施然坐下,似乎早料到她要走。
提起安墨如,風溪頓住腳步,走到秦隽面前,目露疑光,“安墨如和黎燃過夜的事情,是你爆出來的?”
她不該這麽想他,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不請自來,很難不讓人懷疑。
畢竟風溪明白秦隽的目的。
他想要糾纏,無止境的糾纏……
秦隽毫不避諱她猜忌的目光,輕笑道:“怎麽可能,黎燃是我公司的影帝,我怎麽會做不利于黎燃的事情。”
風溪冷哼不說話,一直站着沒動。
在一起那麽久,秦隽什麽風格她會不知道?
他是個隻在意結果的人,過程如何他從不在意。
“我要是你,就坐下好好聊,興許事情能解決呢?”
秦隽心中很是欣慰,三年沒見,他的慕慕這麽快就猜到是自己。
兩人的對話在劉董和張總聽來,雲裏霧裏,隻能幹站着賠笑。
“風總,這杯我敬您,感謝您前來。”
劉董幹了手中紅酒,又給風溪倒上一杯,“風總給個面子,幹了?”
風溪滿肚子氣,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個劉董又來這套,心煩意亂之間,她推開酒杯,沒想到紅酒全都潑到了自己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瑩白色的緞面旗袍,襯得她氣質婉約,一頭黑發用新月簪束在腦後,露出她細長的脖頸。
現在旗袍上全都是紅酒漬,看着很是失禮。
劉董慌起來,連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眼花。”
秦隽則像個局外人一樣,看着這一切。
他的目光始終不離風溪,讓風溪感覺很不自在。
風溪皺着眉,“沒事,我去處理一下。”
她出了包廂,服務員立刻上前說有預備的衣服,可以拿來給她。
玉玲珑飯店是會員制。
進出之人非富即貴,應對這樣的突發狀況也有經驗。
風溪本想拒絕,但劉董這杯紅酒幾乎把旗袍前面全都打濕,她隻好答應換衣服。
服務員将她請到樓下房間裏,出去時貼心說道:“您稍等,我去幫您取衣服,一會兒就回來。”
這一幕剛好被許煙看到。
她正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老男人準備離開。
老男人的手很不老實,一直在她屁股上摸來摸去,被她推到一邊之後,又開始朝她的胸下手。
俨然一副色中餓鬼的模樣。
換做以前,許煙是看不上這個老男人的,但她剛剛被公子哥抛棄,爲了生存,也隻能搭上他。
她厭惡的甩開老男人的鹹豬手,陰笑着哄着老男人,“您别急,我帶您回房間休息。”
說着便把老男人放在風溪所在房間的門口,幫他推開門,把老男人送了進去。
再快速反鎖上門,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站在門外放風。
她迅速朝裏看了一眼,妒意上頭。
風溪正等着拿衣服來,就看見一個酒糟鼻的老男人滿臉通紅朝她走來。
頓時驚得站起來,“你幹什麽!”
老男人早已經醉得眼花缭亂,根本分不清眼前站的是誰,還以爲是許煙在跟自己玩情趣,打着酒嗝道:“小甜甜,怎麽還裝不認識呢?”
一臉淫笑道:“快過來,讓我摸摸。”
說完就張開手,要來抱風溪。
風溪躲了過去,忙跑到房門口,想要出去,扭了扭門手把,發現被鎖上了,心道不好。
她看向老男人身後桌子上的手包,手機在手包裏,現在打電話報警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但怎麽過去拿?還要避開這個醉鬼?
她一步步貼着牆壁挪動,一邊看着手包,一邊注意老男人的動靜。
但老男人卻直接撲過來,抱着她就要親,“小妞兒,想起我了,我可提前吃藥了,今晚得讓你知道哥哥的厲害。”
風溪被他撲到房間的圓桌上,根本動彈不得。
眼前是老男人滿是口臭的嘴,肥膩的手還在摸來摸去,風溪根本掙不脫,隻感覺無比惡心。
情急之下,伸手夠到了水果盤裏的水果刀,心一狠,沖老男人胳膊上狠狠紮了一刀。
“啊!!!”
老男人松開她,捂着手臂痛苦尖叫。
尖刀抽出來,帶着溫熱的血液濺到風溪臉上,還來不及覺得惡心,見老男人還沖着自己過來,她又朝他大腿上又補了一刀。
老男人痛得跪在地上,随後蜷縮着身子喊救命。
另一邊。
秦隽在包廂裏等得有些不耐煩,便自己出來找人。
問了服務員,說是在樓下客房,剛到樓層,就聽到哀嚎聲。
他立刻驚覺。
風溪出事了!
他朝尖叫聲跑去,在走廊看到許煙鬼鬼祟祟站着,不由分說上前推開她,打開了門。
在看到風溪握着刀,滿臉血走過來時,他的心驟然收緊。
地上躺着的老男人早因爲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秦隽上前想拿走風溪手裏的刀,但她一直緊緊握着。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微微發抖的肩膀卻出賣了她。
秦隽看着這一幕,也沒繼續奪刀,溫聲道:“我們去洗洗,太髒了。”
風溪冷冷推開他,朝地上的許煙瞥了一眼,一字一句道:“是我太仁慈了。”
她的眼裏透着狠訣,那是許煙從未見過的眼神,吓得她一哆嗦,隻能幹坐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拿衣服的服務員聽着聲音跑來,看到裏面血流不止的情形,頓時吓得連衣服都掉在地上。
風溪語氣無比冷靜,“人沒死,給他叫救護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