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慕冷冷說道:“不,你一點兒都不在意,你甚至想和稀泥。”
“這一切都是衛商在搞鬼,你卻隻想息事甯人,作爲我的丈夫,你完全沒想站我這邊,從一開始你就不想讓我追查這件事。”
“你扪心自問,你和我之間真的還是坦誠相待的嗎?”
秦隽隻覺得一股氣血湧上頭,要不是眼前的人是江慕慕,他真的想棄車離開。
但她是江慕慕,他愛的女人。
他愛她,所以隻能好好解釋,苦口婆心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情。
平複了情緒之後,他對上江慕慕受傷的目光,無比誠懇,“我說過會幫你報仇,這句話永遠都有效,但是這一切需要時間。”
“我當初隐瞞衛商是主謀的事實,一方面是爲了穩定局面,當時秦氏和衛氏正在合作,我雖是秦家家主,也可以在M市呼風喚雨,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是秦家人的基礎上。”
“你這樣非黑即白的性格,如果讓你知道了這些,你必定要和衛商硬碰硬,衛商背後是衛家,受傷的人隻會是你!”
這些話換做以前,江慕慕必定會深信不疑。
但她這段時間遭受的壓力太大了,大到她需要一個出口,一個真正發洩的出口。
“所以呢?這就是你一直隐忍不發的理由,任由那個叫衛商的女人傷害我,誣陷我,旁觀這一切。”
“她害我,而你給我的對策是讓我好好做你的金絲雀,永遠躲在你身後藏着掖着!”
“我累了,秦隽,做你的女人好累。”
“永遠沒有自己,永遠都要以你爲主,你是秦家家主,可我也是我自己,我的公道正義在你眼裏難道一文不值嗎?”
江慕慕将一直以來的憋悶宣洩而出,她的脊背始終保持着緊繃,連自己都未曾發覺,她說話的聲音在顫抖。
“在我得知衛商和你有婚約之後,我恨過你,但是因爲我愛你,害怕失去你,我選擇了忽視那些擺在明面上的阻礙,繼續和你在一起。”
“因爲你說過你的妻子隻會是我,我相信這句話。”
“可你看看你做了些什麽?”
“剛開始,我也在勸自己,衛商不過是被家族聯姻驅使的棋子,可她的種種行爲告訴我,她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我是普通人,可這并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人糟踐!”
心髒像被人揪着一般,疼得無法呼吸。
江慕慕說到最後,早已經泣不成聲。
秦隽扶着額氣憤不已,整個人有種說不清的郁悶。
他懂江慕慕的委屈,但在和衛氏合作結束之前,他不會在明面上和衛家鬧翻。
過了良久,倏忽間,他松開江慕慕,泰然坐回座位上,又變成淡漠矜貴的模樣,“不管你怎麽想,我做的決定不會改變。”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休——想。”江慕慕的聲音嘶啞,透着一股決絕。
她隻是看着柔弱,真要論誰更倔,秦隽比不過她。
眼前的江慕慕梨花帶雨,像是受傷的小貓,秦隽的心也跟着潮濕起來。
他努力克制想要抱住她輕撫安慰的沖動。
不能再爲江慕慕妥協,在她的面前,自己那些堅守的信條很容易就會分崩瓦解。
另一個想法逐漸清晰,江慕慕絕對不能再有危險。
江慕慕擡起手背擦淚,吸了吸通紅的鼻子,“讓我離開好了,你追求你所謂的商業帝國,我繼續做我的平頭百姓。”
“我們兩個一刀兩斷!”
這句話很重,脫口而出之時,她有片刻呆愣。
還來不及後悔,下一秒,她就被秦隽用力禁锢在懷裏。
他一手扣住她的脖頸,迫使江慕慕看向自己,漆黑的眸裏全是執拗的占有欲,聲音中隐隐透着狠厲,“這句話我以後不想再聽到。”
“從今往後,你别想離開我的視線一步。”他的聲音透着風雨欲來的壓迫,上位者的警告意味呼之欲出,“你别想再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随後不等江慕慕反駁,狠狠吻住她的唇。
江慕慕錘他的胸口反抗他,掙紮間咬破他的唇,換來的是秦隽更爲激烈的吻……
……
車輛到達家樓下時,天色已黑。
江慕慕從邁巴赫上下來,臉頰上透着不正常的紅,淚痕還沒幹,唇上紅腫的厲害,外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秦隽碰了碰被咬破的薄唇,面上寒冰有所松動,說話的語氣依舊冷得厲害,“你先回家,我還有事。”
江慕慕不想回答,甚至一輩子都不想跟這個欺負自己的男人說話!
秦隽對立在一旁的秦一吩咐,“把帶上的人分幾波站崗,我不想再聽到有人偷跑出去的消息。”
“是。”秦一羞愧低頭。
沒能看住夫人,确實是他的過失。
交代完這些,秦隽吩咐司機啓程。
看見邁巴赫消失在夜色之中。
江慕慕長長舒了口氣,瞥了眼站成一排的保镖,萬分無奈。
“夫人,請上樓。”秦一上前說道。
“别叫我夫人,以後就叫囚犯就好了。”
天天被人看着,不是囚犯是什麽?
“請夫人諒解,我們是受秦爺之命。”秦一垂着臉解釋。
這一下倒把江慕慕給弄得不好意思了。
畢竟今天跑出去,秦一多少受了自己牽連。
确實不好在随意撒氣到别人身上。
回到家打開門,正準備關門之際,秦一又擋住大門。
“你幹什麽?”江慕慕問道。
“爲了您的安全,客廳裏也要安排人站崗。”秦一面無表情說道。
江慕慕才熄滅的怒火重燃起來,抱着門不撒手,“你們有完沒完!這裏是十五樓,難道擔心我跳樓不成!”
“算了,寶貝兒,秦少也是擔心你。”
舒顔慵懶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把江慕慕吓了一跳,“你不是回家了嗎?”
“沒回,這些天要改設計稿,你這裏是我的風水寶地,來你這兒靈感好。”舒顔笑得燦爛,完全沒有剛剛丢下江慕慕的羞愧之心。
“扔下我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呢!”江慕慕搓着手撲向舒顔。
兩個人很快打鬧在一起,互相撓對方的癢癢肉,還是舒顔受不住了選擇投降,“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兩人笑出了眼淚,躺在沙發上吃着薯片。
舒顔瞥了眼背後直直站着的兩個保镖,“以後都這樣了?”
江慕慕往嘴裏塞了塊薯片,點點頭,“大概率就是這樣。”
“确實弄得挺沒有隐私的。”舒顔一臉壞笑,“那豈不是你們以後打啵兒都要被當成展覽品一樣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