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摸了摸她的腦袋，“所以我可以知道，你是爲什麽不高興嗎？”
江慕慕瞥了眼丢到一旁的手機，能讓慕慕不高興的人太少了，秦隽瞬間懂了。
江華彬又打電話了。
“沒關系，不重要的人說的話，當成耳邊風就好了。”
秦隽聲音低沉悅耳，自帶安撫人心的力量。
他蹲在她的身前，握住她的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可以依靠我。”
江慕慕眼眶微酸，“嗯！”
話剛說完，客廳的門就被敲響了。
秦隽上前去開門，來人是夏娉婷和秦一。
“慕慕！”
“夫人，早上好。”
江慕慕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容，“你們也早上好，吃早飯了嗎？”
“都吃過了。”
江慕慕起身去給二人倒了茶，這才又重新坐回沙發上。
四人圍着茶幾而坐，夏娉婷已經掏出了筆記本電腦，擺在上方。
她得意道：“通過我精湛絕倫的黑客技術，昨天中午已經查到，那個風氏集團的保潔在離開休息室後，直奔銀行，存了五萬進她兒子的賬戶。”
“她百分之百就是收人錢财辦事！”
根本不是什麽一不小心拿走了警示牌。
秦隽眸色漸深，“然後？”
秦一适時接話，“報告隽爺，所以我們昨晚在得到您的首肯後，第一時間前往了那位保潔的家中，将人請回去聊聊了。”
“她雖然到現在還沒開口，但我保證今天之内，一定能撬開她的嘴巴！”
秦隽如玉般的指節輕點桌面，面露不滿，“太慢。”
秦一立刻低下頭，“還請隽爺責罰。”
江慕慕隔着一張茶幾都能感受到秦一的謹小慎微，“阿隽，這效率已經很高了好不好，你看看秦一臉上的大黑眼圈，昨晚肯定一夜沒睡。”
她眨眨眼睛，朝秦一使眼色，“你說是不是呀，秦一。”
秦一不是一般的軸，這會依舊低着頭，“不管怎麽樣，确實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隽爺責罰。”
江慕慕都無奈了。
好在秦隽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淡淡道：“報告完，你回去休息。”
秦一慌忙擡頭，“隽爺，我……”
“我不希望M市多一條我苛待下屬的小道消息。”
話剛落，秦一的手機就響了。
是負責審問的人打來的電話。
“喂，秦助，那保潔總算肯說實話了！她果然是收錢辦事！”
“但據她所說，她是在樓梯間看到了五萬現金和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拿錢的要求是撤掉立牌。也就是說，她也不知道字條是誰放的。”
“而且事成之後，她就把字條給丢了。”
負責人咬牙切齒，“怎麽就有人會辦這種事？”
簡言之，折騰這麽一遭，線索依舊全無。
不是不能查當天有多少人去了樓梯間，但那将是個巨大的工程量。
畢竟不少人上班時間，都會去樓梯間接個電話。
秦一挂斷電話，看向秦隽，“隽爺，接下來要順着這個方向查麽？”
秦隽沉默不語。
就算查到了頭号懷疑對象柴玉去過樓梯間，對方也不會承認錢和紙條是她放的。
然後轉頭去查已經被丢失的紙條，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秦隽繃緊了下颔，棱角分明的線條更加銳利，薄唇抿成一道直線，冷冽無比。
“繼續查。”
秦隽聲調低沉，“一定要把她給揪出來！”
秦一和夏娉婷齊齊點頭，“是！”
江慕慕卻在這時開口，“阿隽，繼續這樣查下去，真的還有意義嗎？”
“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去樓梯間，我們不可能全都查明白他們去幹了什麽。”
“如果換成找紙條的話，那就是在垃圾站裏大海撈針。”
江慕慕伸出小手，輕輕覆上秦隽的手背，“阿隽，不要再繼續查了，太浪費人力物力。”
就算真的可能查出來一個結果，那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和精力，不值得。
“再說了，我現在還沒出事，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江慕慕佯裝輕松一笑，“接下來隻要我将計就計，等她露出馬腳不就好了嗎？”
然而微微發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将計就計說的輕松，可真要實施起來，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對賭。
秦隽當即反握住她的手，眸色沉沉，“慕慕，就算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我也不會同意。”
“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讓你陷入危險，我都不可能認同！”
江慕慕咬了咬唇，“但是真的就這麽查下去，又需要多長時間？”
法院是不會等到她查明兇手再開庭的。
秦隽語氣堅定，“交給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你以身犯險。”
二人四目相對，無聲對峙。
最終，還是江慕慕别開腦袋，敗下陣。
“我知道了，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去風氏的。”
秦一和夏娉婷目睹全程，心知現在可不是留下了吃瓜的好時機。
紛紛腳底抹油告辭。
“我回集團再想想，看能不能抓取風氏的監控，整合所有人的行動軌迹。”
“隽爺，我暫時回家休息兩個小時，稍後去集團報道。”
二人來得快，走得也快，沒喝完的茶水還冒着微微熱氣。
但江慕慕的心情已經好幾個轉彎，又有些低迷了。
秦隽歎口氣，“慕慕，不是我想幹涉你的決定，但你的安全是我的底線，我沒有辦法讓步。”
江慕慕垂着眸，“阿隽，你不用和我解釋，我都明白。”
“我隻是有點生我自己的氣。”
她咬了咬嘴唇，這才擡起眼，圓潤的杏仁眸裏幾分霧氣，“我隻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怪自己沒有能力，遇到問題隻能龜縮在保護殼裏。
如果她再機敏一點，反應能力再快一點，自保的手段又再多一點。
是不是就不會讓阿隽擔心了？
明明将計就計就是最快的方法啊！
秦隽搖搖頭，“慕慕，你已經很棒了。”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昨天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在自己分明害怕的情況下，還提出要将計就計。”
“你已經比大部分人都要勇敢堅強。”
在他眼裏，她就是最棒的。
繼續讨論這個話題隻會陷入死胡同，秦隽幹脆話鋒一轉，道：“難得我們都可以休息兩天，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江慕慕羽睫忽閃，“阿隽，你是在邀請我出去約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