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要是把秦隽給領回來,他的那些如意算盤不就都落空了?整個秦家又是秦隽的!他和父親根本分不到任何好東西!
籌謀了這麽久,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篑!
一嗓子吼完,秦潇潇和秦尚钰都朝他看了過來,秦楓立馬意識到自己情緒的過激,後背的冷汗刷的冒了出來。
他腦子轉的飛快,垂下眸子,強笑着一邊進門一邊開始找補。
“姑姑,我的意思是大哥現在在外面被一個女人迷了心竅,就這麽把他接回來,那個女人知道大哥的身份,一定會死死的纏着他的。”
“不如,讓我先去一趟A城,想辦法讓他們兩個人離婚,再把大哥給接回來,這樣,就能悄無聲息的解決麻煩。”
“對啊,潇潇,這件事還是不能聲張,萬一讓衛家知道就不好了,交給秦楓去辦剛剛好。”
秦潇潇冷笑,看着這父子倆,就像是在看一個莫大的笑話。
什麽去江城排憂解難,接回阿隽?
分明是想要過去下黑手。
她慢悠悠的轉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雲淡風輕。
不過,就憑這兩個廢物,怎麽可能動的了阿隽?他最多,也不過就是對江慕慕那個女人動手罷了。
但是,這與她有什麽關系?
就算阿隽到時候追查起來,查到的也隻會是秦楓,跟她,跟秦家不會有一絲半毫的牽扯。
女人是禍水,尤其是長得越漂亮的女人,殺傷力越大,勾的男人不知東南西北。
秦楓如果真的誤打誤撞解決掉了江慕慕,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損失,鏟除了阿隽最後一個軟肋,對秦家也有利無害。
秦潇潇抱着手,指尖在手肘處輕敲,狹長的眸子半眯着,露出了輕蔑懷疑的笑。
“你去,你去就能辦好?從你出生到現在,你搞砸了多少事?”
秦楓被她踩到痛處,笑容僵在臉上,心裏的厭惡和恨意如翻江倒海。
這女人說話嘴真毒,怪不得當年風家的家主甯可要一個沒來曆的女人也不肯要她!
“姑姑,我一直覺得你跟别的女人不同,沒想到您的眼光也是一樣的短淺,否則您怎麽還總用舊眼光看我?”
秦楓懷揣着三分不滿,半開玩笑的坐了下來,順手抓起茶幾上的一個蘋果啃了一口。
秦潇潇被他粗魯的吃相惡心到,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注意到她的不适,秦楓反而更加興奮,不僅沒有收斂,甚至還故意顯露醜相,專門惡心秦潇潇。
他一邊吃着蘋果一邊開口說話,汁水四濺。
“姑姑,我是奔着爲您排憂解難去的……你放心,我一定把大哥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才怪!
别給他找到機會,否則,秦隽非死不可!
秦潇潇睨了他一眼,“呵!是站着帶回來,還是躺着帶回來?”
這一句話,瞬間令秦楓如梗在喉,嘴裏還沒咽下去的蘋果如同刀子一般卡在食道裏。
氣氛降至冰點,一片死寂。
秦尚钰和秦楓兩人對視一眼,面色白了青青了紅紅了紫,眼神驚疑不定,太陽穴青筋暴起。
秦潇潇将這兩人的神态盡收眼底 ,不慌不忙的撣了撣裙邊,笑了出聲。
“這麽緊張做什麽?我不過跟你們開個小玩笑。”
她這麽一笑,氣氛才松弛下來。
秦楓和秦尚钰父子兩個笑的牽強。
“姑姑……可真是風趣幽默。”
“潇潇,下次可别開這樣的玩笑,不吉利。”
秦尚钰爲人老辣,秦楓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但他已經嗅到了不安,秦潇潇的話未必不是試探。
垂下眸子,遮住三角眼裏的算計,他臉上的笑消失,“我可以爲秦楓擔保,他對秦家,對阿隽,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誠之心!”
“這個家永遠是阿隽的,誰要是有别的心思,我第一個不答應!”
秦楓聽到前半段,還在拼命的點頭附和,可聽到後半段,頭就像是被水泥封住似的,怎麽也點不下去。
他爸是瘋了嗎?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父子兩個也姓秦,爲秦家兢兢業業幹了這麽多年,憑什麽分不到一絲一毫?
這個秦家,本來就該是他們父子兩個的!
看夠了她們憋屈的樣子,秦潇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沒什麽感情的開口。
“小楓是個好孩子,二哥你看,我都說了隻是開個玩笑,你怎麽還發起了誓?誓言說多了,萬一哪天就靈驗了呢?畢竟走的夜路多,碰見鬼的幾率也大。”
她每多說一句,秦尚钰父子兩個人的臉色就越難看上一分。
把他們兩個惡心的透透的,秦潇潇這才順着台階下來,按照秦尚钰的劇本走。
“小楓,你大哥鬼迷心竅,就靠你去把人勸回來了。”
秦楓被秦潇潇說的心情大起大落,也沒了來時的得瑟,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一顆心落不到實處。
見秦潇潇松口,他如蒙大赦,猛的從沙發上起來,“姑姑,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我這就買機票去A城!”
……
A城,舒顔家。
江慕慕坐在瑜伽墊上,無奈的看着在瑜伽墊上躺平的舒顔。
“顔顔,你已經在這瑜伽墊上躺了三個小時,你是打算長在這張瑜伽墊上嗎?”
舒顔眼睛都沒睜開,聲音平緩仿佛下一秒就會睡過去,“我現在感覺自己異常的甯靜……這種安和是前所未有的。”
江慕慕:……
“是挺甯靜的,躺在這裏,就差一副棺材了。”
舒顔:……
雖然很生氣,但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看着舒顔瞪了她一眼,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睡得十分安甯,江慕慕更加恨鐵不成鋼。
之前的舒顔,那叫一個活力四射,年輕張揚。
就談了一場戀愛,分了一場手,整個人就跟出家似的,全身上下都寫着生無可戀。
不就是一個男人?至于把她性子都給變了嗎?
舒顔在屋裏躺了多久,江慕慕就陪她在屋裏悶了多久。
就算姐妹情再牢固,在跟坐牢似的悶了幾天之後,也快要分崩離析了!
到再待下去,江慕慕覺得自己離進精神病院也不遠了,她抓起舒顔的手,央求似的晃着。
“顔顔,咱們出趟門吧?坐牢還有每天放風的機會,當條狗,還能每天被溜溜,我這待遇,總不能連條狗都不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