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的攻勢猛烈,江慕慕承受不住,隻覺得肺裏的氧氣都快被吸幹了,她眼神逐漸迷糊,直到鼻尖聞到一股異味。
“糊了!糊了……”
她猛然回過神,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慌亂的推開面前的人,關火一氣呵成。
江慕慕又羞又氣,嗔怪地盯着他。
“都怪你,我才做好的菜,全都糊了!”
“嗯,怪我。”
被罵了的秦隽也不生氣,他伸手把江慕慕攬回懷裏,大拇指撫上江慕慕的紅唇,動作輕柔的幫她擦去上面的水漬。
“是我急不可耐,想要慕慕也嘗嘗自己親手做出的味道。”
他視線緊緊鎖住江慕慕,嘴角漾起一抹輕笑,“慕慕,對這個吻的味道,滿意嗎?”
吻字後面的三個字在他唇舌間極快的劃過,消弭于無形。
江慕慕臉色爆紅,狠狠的在秦隽的腳上踩了一下,色厲内荏的兇他,“你自己做吧,我不管了!”
随即落荒而逃。
秦隽看着她的背影,寵溺一笑,認命的處理接下來的菜品。
兩人吃完飯,秦隽自覺地收拾了碗筷進廚房洗碗。一般他在家,都不會讓江慕慕做這些事。
江慕慕幸福的在旁邊托腮看了會兒,隻覺得心裏像是有一池溫泉水,溫暖的流淌進四肢百骸。
她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把茶幾旁的垃圾桶收了,提着下樓。
剛從電梯出來,江慕慕就看到不遠處幾個人聚在一堆。
因爲是老小區,所以周圍住的人彼此都很熟悉,經常坐在一起聊天。
江慕慕也沒有多想,隻是走近的時候,猛然發現對方是自己隔壁鄰居。
她擡手正要打招呼,一陣風吹過,隐隐約約将一些話送進了她耳朵裏。
“賀俊他一天天……還有那個女的姓江……”
“叫什麽江慕慕,聽說……掙錢……”
在說他們?
江慕慕動作一頓,恰好這時,對方有人看到她,江慕慕擡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對方已經翻了個白眼。
一群人四散開,江慕慕不明所以,丢了垃圾上樓。
進屋,江慕慕聽到水聲。
賀俊正在廚房洗碗,他身材高大,不算小的廚房被他一襯,硬生生顯出幾分逼仄來。
江慕慕心裏柔軟一片。
她站在門邊,視線柔柔落在他身上。
年少慕艾,她也曾設想過日後自己結婚後的場景。
神奇的是,和現在竟然相差無幾。
兩人三餐,一粥一飯,日子平淡卻溫馨。
江慕慕忽然想,她這也算不算是……實現了自己的兒時夢想?
“怎麽又看着我發呆?”
秦隽并未擡頭,嘴角弧度卻加深,手上洗碗的動作愈發的熟練麻利。
他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幹這些雜活,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是餐餐不落,甚至甘之如饴。
江慕慕被抓包,不由得有些臉紅。
她換了個站姿,不自在的找了個話題,把剛才在樓下撞到的奇怪場景給賀俊複述了一遍。
“這兩天,我遇到幾次了,咱們兩個有什麽八卦可以供鄰居們嚼舌的?”
一邊說一邊回想,江慕慕還是想不通。
他們兩個都才住過來不到半年,跟周遭鄰居不熟,早出晚歸,甚至都碰不上面,怎麽也沒有供他們品頭論足的談資。
秦隽将碗一個個洗得锃光瓦亮,放進了碗櫃裏,随後擦幹淨手,長臂一伸,将江慕慕撈進了懷裏。
“或許,他們是在議論我們慕慕這麽能掙錢,還得親自做飯丢垃圾,我這軟飯吃的真是天下獨一份,太厲害了?”
江慕慕:“……”
她氣鼓鼓的捏住他的臉,拖長了調子軟軟威脅,“不許!這麽說!”
秦隽的臉被她捏的變形,但是即使變形,他的臉也是好看的,骨相優越,眼窩深邃,仿佛神在造人的時候,隻在他身上用了心。
他也不惱,任由她把他的捏圓搓扁。
秦隽的縱容讓江慕慕忍不住歎氣,她生怕他想多了,摟住他的腰,認真開口。
“阿俊,你已經很棒了,現在有自己的事業,又有一個圓滿的家庭,那些人議論你,是嫉妒你,不安好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要是真進心裏了,才是讓那些人得逞了!!”
她滿眼擔憂,臉上寫滿了對他的關切和在意。
這比任何話都要熨帖他的心。
秦隽眸色加深,一雙黑眸後像藏了黑洞,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他大手微微收力,薄唇貼在江慕慕的耳廓處,除了酥癢,她并沒有察覺到危險。
“慕慕,你會介意我過去的身份嗎?那些不學無術,遊手好閑……”
“不會!”
聽到她斬釘截鐵的回答,秦隽一雙眸子暗如深潭,上半身微微擡起,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真的?”
“當然!阿俊,咱們夫妻一體,榮辱與共,隻要我們在一起,過去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下,是現在。”
“所以……不管我過去是什麽樣,慕慕都不會因爲我的過去而離開我對嗎?”
“肯定啊,阿俊,你今天怎麽了?結婚之前我不就知道你的過去了?”
她不懂他的憂慮在哪,還以爲他是承受不住破産的打擊。
秦隽垂下了半邊眸,心裏隐隐生出些愧疚,但更多的是隐秘的安全感。
盡管她不知情,但也算是給他允諾。
江慕慕心裏的不安更加嚴重,他的過去,自己早就知道了,無非就是破産,成了個窮光蛋,大受打擊一蹶不振之類的。
但很快,江慕慕就想通了。
或許是今天那些人的議論傷到了他的自尊心?
一想到這個可能,莫名的戾氣浮上了她的心頭,手不自覺攥成拳,江慕慕的聲音染上了冷。
“再讓我聽到他們瞎議論你,我就要好好跟他們讨論一下法律了!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三年以下的牢獄之災!”
她這麽護着他,讓秦隽忍俊不禁,心頭某一處塌軟下來。
“慕慕這麽有安全感,怪不得能讓我甘心當慕慕的小白臉。”
秦隽低着頭,鼻尖蹭過江慕慕的鼻尖,用隻有江慕慕能聽見的氣聲講話,江慕慕心如擂鼓,一聲大過一聲,簡直要跳出來一樣。
她臉色一瞬間爆紅,落荒而逃。
秦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弧度收斂,重新拿了手機,撥給了夏聘婷。
“隽爺。”
“查查今天下午,我樓下那群人在議論什麽,裏面有沒有秦楓的人混在裏面。”
三番五次碰到慕慕,有些事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但是三次四次,必定有陰謀在那。
“是,您放心,我馬上去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