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江可欣這個小插曲,發布會草草結束,江甯浩被江母帶回去換衣服,江慕慕則是去了江氏集團,在秘書辦看了一天的資料。
一直到了晚上,她才帶着一身的疲憊回家。
“阿俊,我回來了。”
推開門,江慕慕下意識臉上揚起笑,言笑晏晏的跟賀俊打招呼。
一擡眸,她霎時間愣住,手捂住嘴,心跳漏了一拍。
屋子裏并沒有開頂上的吊燈,隻開了一盞暖黃色的橘燈,氛圍感十足。
而在桌上,擺着一桌豐盛的晚宴。
賀俊一身家居服,黑色上衣,灰色襯褲,慵懶随意的坐在沙發上,大長腿交疊,在他手邊的茶幾上,擺着一束她最喜歡的洋桔梗。
聽到動靜,賀俊起身,拿起了那束洋桔梗,步伐緩慢而堅定的走到她面前,将花遞給了她。
“入職禮物。”
他準備的如此用心,江慕慕霎時間紅了眼,今天受到的所有委屈,不甘和憤怒,在這束花的作用下,瞬間消弭。
她一手抱着花,撲進他懷裏,側臉貼在他的胸膛,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緊繃了一天的心弦,瞬間放松下來。
“阿俊,我覺得我真是太幸運了。”
至于她覺得什麽幸運,江慕慕并沒有說出來,但秦隽也并沒有尋根究底,隻是伸手環抱住了她。
無非就是她代替江可欣嫁過來的事,沒什麽新鮮的。
“好了,再抱下去,我就要将那些菜回爐第三遍了。”
他這話說的怨氣十足,江慕慕被他逗的笑出聲,也不再矯情,擦了擦眼淚從他懷裏起來。
“是是是……老公辛苦了,今天慕慕一定把這桌大餐給吃光光!”
江慕慕挽着他的手,一邊往餐桌邊走,一邊吹着彩虹屁。
隻是才走到餐桌,秦隽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一翻轉,江慕慕被他困在他和餐桌之間。
“吃光?把什麽吃光?”
“這桌大餐……”
“桌上這些,可算不了大餐,隻能算是開胃小菜,給你填飽肚子,防止你沒有力氣吃到後面真正的大餐。”
秦隽眼神幽暗,極緻的危險,聲音沙啞,暗示性十足。
江慕慕猛的反應過來,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他的意思是說他才是大餐嗎?
确定是她理解的這個意思嗎?
“趕緊吃飯吧,要不然冷了……”她磕磕絆絆的閃爍其詞,不敢直視他。
小兔子害羞了。
秦隽看着江慕慕耳根那一抹胭脂紅,隻覺得喉嚨幹癢。
他更加起了欺負她的心思,身子伏低靠近江慕慕。他這麽一動,江慕慕被迫往後坐去。
他們家的餐桌要比尋常的低一個高度,恰好是江慕慕能夠輕松坐上去的高度。
秦隽兩隻手放在她的身側,薄唇湊到江慕慕的耳邊。
“慕慕,感動可不能隻用嘴,會很沒有誠意,我更希望你用别的方式回報。”
比如給他生個孩子。
秦隽眼神黑的吓人,氤氲着能夠将人吸進去的黑色漩渦。
但他并沒有将這話說出口,
眼看着事情就要往某些顔色劇情發展,江慕慕緊張的屏住呼吸,天人交戰着要不要拒絕他,還是滿足他——
“咕噜!”
她的肚子,十分破壞氣氛的叽裏咕噜響了一聲。
方才旖旎的氣氛就像陽光下的泡沫,瞬間消失個一幹二淨,場面有些尴尬。
江慕慕窘迫的不行,恨不得扒開一條地縫鑽進去!!
頭頂上,秦隽的笑聲低沉,隐隐能夠感覺到胸腔共鳴。
江慕慕一雙眸子水潤潤的,含着薄怒,氣鼓鼓的瞪着他,擡起小腿,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腳。
“還笑!”
從進門到現在,餓了她半個多小時,誰是罪魁禍首?!
要不是他,自己怎麽會這麽丢人!
“好,不笑了,先吃飯,先喂飽你,你才能喂飽我。”
秦隽意有所指,但還是乖乖的松開了手,牽着她繞過餐桌坐下。
江慕慕此時處于饑餓狀态,腦子有些缺血糖,并沒有反應過來他話裏真正的含義,拿起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今天在發布會,阿俊要是在,一定不會像今天這麽無聊。”
“甯浩不是在?怎麽沒見他跟你一起回來?”
江慕慕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一聽到我在發布會發言,我妹妹拄着拐杖就過來了,一杯子水原本要淋在我的身上,甯浩全給我擋了,現在人在江家。”
莫婉茹現在就指着他們姐弟兩個當搖錢樹,她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她現在唯一自認爲能夠拿捏住的,也就江甯浩了,可不得好好扮演賢妻良母嗎?
江慕慕面色再次生寒,對這群披着羊皮的豺狼嫌惡無比。
搖了搖頭, 她将這些負面情緒重新咽回到肚子裏。
“不過,我爸媽已經答應過在公司許我一個重要位置。”
“那慕慕要不要答應江家的交換條件?”
秦隽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垂着的眼睛看不出情緒和喜怒。
江慕慕夾了一塊菜放進嘴裏,坦蕩地搖了搖頭。
“不接受,現在這些不過是包裹着糖衣的砒霜,目的是爲了引起我和我妹妹的明争暗鬥。”
“正所謂翁蚌相争,漁翁得利,沒人想做那個蚌,也不是隻有我父親想做那個漁翁。”
他想躲在後面盡收其利,也得問問她願不願意!
江慕慕笑的嘲諷,江家這一大家子還真是個個普信,覺得全天下隻有他們一個聰明人,别人都是傻子!
秦隽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兩分贊賞,江慕慕說的,也正是他心裏所想。
但沒想到,她倒真的沒有被養恩裹挾,這麽清醒。
隻是……
江慕慕吃飽,一擡頭,就看到賀俊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眉宇之間有些不安。
“阿俊,你怎麽不動筷子?”
全程都是他在給她夾菜,一大桌子的菜,他幾乎沒怎麽碰過。
秦隽回神,抽了張紙巾幫她拭了拭嘴角,“我不餓。”
她一貫清醒,隻是與人交往的經驗缺了點,他本就是庸人自擾。
隻是,這個性格,無端端的讓秦隽生出擔憂和顧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