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嫔傳來了皇太後的懿旨,直聽的布嫔心中歡喜,此刻她隻想領着女兒、女婿與外孫們到自己的宮殿中說說親熱的話。
端靜公主心中也是高興極了的,她連忙擡頭看向上首的康熙,眼中全是期盼與祈求。
康熙見皇太後有這個成人之美的心思也不好多加阻攔,便道:“既然皇太後給了恩典,那布嫔你就領着端靜與噶爾臧還有孩子們去你的寝殿說說話,用個午膳吧。等用完了午膳,早去去給皇太後磕頭請安。記得看顧好時辰,皇太後到了時辰是要歇午晌兒的。”
“嗻,奴才明白,絕不會誤了時辰。”布嫔連忙激動的打着包票兒。
康熙揮揮手道:“如此你們就先退下吧。”
“嗻,奴才告退。”布嫔連忙行禮告退。端靜公主與噶爾臧了連忙代替着膝下的子嗣與奴才們給康熙行禮跪安。
等到布嫔與端靜公主等退出了煙波緻爽殿的正間後,康熙又對着下首前來探病的宣嫔、太子妃還有噶盧岱三人吩咐道:“淑妃正在西邊的暖閣中躺着呢。你們暫且等一等,朕派人進去瞧瞧。若是她睡了,你們也就别進去了。”
“是,還是萬歲爺您想事周到。”宣嫔率先說道。
此時婉娴經不住好奇的,正趴在由佛堂改成起居室的門框上,偷偷摸摸的瞧着外頭的動靜。一聽到要進來瞧自己,婉娴迅速的往寝室内跑,三下五除二的脫了鞋上了炕拉着被子将自己團團蓋住。婉娴将自己團團蓋住,豎着耳朵聽着外頭的動靜。
小門一推,婉娴瞬間就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
康熙推開小門,瞬間就瞧見了散在炕邊底下散亂脫着的繡花鞋,眼睛就盯住了炕上凸起的一團兒,臉上含着笑徑直坐在了婉娴的邊上。溫聲道:“可是睡着了?”
婉娴依舊沒有發出聲音,隻是按耐不住的在被子裏頭動了動。
康熙伸手溫柔的将被子扯開,婉娴讨好的小臉就露了出來。
康熙愛憐的低下頭親了親婉娴的小臉,寵溺的說道:“是沒睡着,還是被朕吵醒了?”
婉娴搖搖頭,撒嬌道:“奴才沒有睡着,就是不想要動彈。”
“生了病就是會不想動彈的。朕瞧瞧還發不發熱了。”康熙說着又低下頭額頭貼着婉娴的額頭,感受着婉娴額頭上的溫度。
“奴才不發熱了,剛剛趙太醫診過脈了,說是隻要細心的調養就好了。”婉娴如實的将趙太醫診脈的經過告訴康熙。
康熙這才有些放了心,又問道:“外頭想宣嫔、太子妃還有噶盧岱來了,說是來瞧瞧你的病。你可想見見她們?”
“奴才現下不想見她們,萬歲爺您把她們都打發了成不成?”婉娴對着康熙搖搖頭拒絕道。
“成,怎麽不成。現在乖乖你最大,你要什麽朕就給你什麽。好了,你先閉眼歇一歇。朕先出去将她們打發了。”康熙摸了摸婉娴小腦袋,親昵的說道。
婉娴點點頭,又急忙道:“那将她們打發了後,您還得回來陪奴才。”
“好。”見婉娴這般的粘人,康熙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拒絕。
康熙将蓋在婉娴身上的被子整了整後,便起身往外頭走去。
……
不過半刻鍾,康熙就從外頭回來了。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婉娴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對着還在小門處康熙,呼喚道:“萬歲爺,您快過來、快過來。”
聽見呼喊的康熙,頃刻間就走到了婉娴的邊上。
婉娴連忙往裏頭移了兩圈,拍了拍邊上空出的空位,道:“您快上來。”
康熙笑而不語的開始脫着腳上的靴子。
婉娴按待不住的伸手圈住康熙的脖頸,将身子黏在了康熙的後背上,小臉也貼在了康熙的肩膀處。
康熙既是欣喜也有無奈,面帶笑意的對着後頭的婉娴道:“乖乖,乖乖的。好歹也得讓朕将鞋子和外袍脫了。”
婉娴這才不好意思的将手松開,直勾勾的盯着正在脫着外袍的康熙。
等到康熙将外袍脫下搭在炕邊的架子上後,就上了南炕,躺在了之前婉娴躺着的地方。
婉娴瞬間就趴在了康熙的胸膛上,閉着眼睛依賴的聞着康熙身上散發出的龍涎香的香氣。
康熙摟着婉娴,輕輕的撫弄着婉娴的後背。
婉娴睜開眼睛對着康熙如實道:“其實奴才剛剛還覺得好多了。奴才剛剛還在外頭的門框上偷偷的聽着外頭的動靜,可是一回到着炕上,奴才就格外覺得疲憊。”
“你正生着病呢。一下子就沒了精神也是有的。早膳可是用了?用的是什麽?”康熙摟着婉娴,細緻關懷的詢問着婉娴早上的事情。
“早上,奴才用了一盅布嫔姐姐特意準備的燕窩炖蓮子。”婉娴說着打了一個哈欠兒。
康熙瞧着有些睡眼朦胧的婉娴,愛憐的說道:“你若是喜歡拿道燕窩炖蓮子,明日朕也讓她們給你準備。”
“好。萬歲爺,今日布嫔姐姐來還跟奴才說了好些的話。許是因爲這樣奴才才沒了精神。”婉娴又打了一個哈欠兒,恍惚的說道。
一聽婉娴這樣說,康熙原本撫在婉娴後背的手先是一頓,随後又繼續。康熙假裝不經意的說道:“布嫔來跟你說了些什麽?讓你這般的費神兒。”
“左不過就是那些話。對了,布嫔姐姐還說前日奴才不應該插手宜妃見恪靖公主的事情。因爲這樣會讓萬歲爺您不高興的。”婉娴先是半眯着眼睛,後來又努力的睜開看着康熙。
“那你覺得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康熙見婉娴如同一隻小奶貓一眼的可愛,忍不住的伸手掐了掐婉娴的小臉,問道。
婉娴往康熙的胸膛上移了移,有恃無恐的說道:“萬歲爺您自然是高興的。因爲這不是萬歲爺您讓奴才将膽子放大些的嗎?”
“那你可有跟布嫔解釋?”康熙聽着婉娴的話,心中滿意的點了點。
婉娴搖搖頭道:“奴才才沒有解釋呢。反正奴才怎麽解釋布嫔姐姐都是不相信的。正所謂日久見人心,隻要萬歲爺您一直一直對奴才好,那外人說的再多都是假的。”
“就是這話了。日久見人心,日子久了旁人自然就知道朕對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真的。”康熙心中十分的得意,若是布嫔現在活生生的站在康熙的跟前,康熙或許還會忍不住的賣弄兩句。比如:“就算布嫔你在朕的乖乖跟前說再多挑撥離間的話來,但是朕的乖乖就是隻相信朕一人的話。”
“不過,布嫔姐姐說這麽多都是爲了奴才好。萬歲爺你可不能因爲這個去找布嫔姐姐的毛病,更不能遷怒與端靜公主。”婉娴突然強打起精神,對着康熙提醒道。
康熙沒好氣的将婉娴的小腦袋撫了撫,語氣泛酸的說道:“好嘛,朕剛剛還在心裏誇你信任朕,現下你又這般的懷疑朕。朕可是不高興了,你要怎麽辦?”
婉娴努力的睜開眼睛,安撫般的親了親康熙的下巴,低語道:“萬歲爺您真是,奴才不過就是随口這麽一說。您這樣也生氣。”
“朕就是要生氣,你要怎麽辦?算了,朕來問你,在你心中是布嫔重要還是朕重要?”康熙明顯是因爲婉娴的上一句,吃了醋了。
“那怎麽能相提評論呢?萬歲爺……您和布嫔姐姐是……不一樣的。”婉娴徹底是沒了精神,說話斷斷續續了起來。
康熙起了興緻,趕緊詢問道:“那你跟朕說說,哪裏不一樣了?”
“您是奴才最喜歡、最親近的人,而布嫔姐姐她是長輩與親近的朋友。您自己個兒說說,是不是不能相提并論。”婉娴努力的揉了揉眼睛,努力的回答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