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娴半眯着眼睛,趴在康熙的懷中,絲毫不想動彈。
“等會子再睡,朕讓人給你将早膳送來。好歹用了早膳再睡。”康熙滿足了,對婉娴又重新拾起了溫柔。
婉娴眼睛一睜,無力道:“奴才不想用,奴才要睡覺了。”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康熙将婉娴被汗水浸濕的額發撫到耳後,愛憐的摸着婉娴小臉,寵溺的說道:“多少也得用一下。朕讓人給你準備一碗粥。再讓人打一盆熱水來,好歹也得擦擦身子再睡。”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婉娴就精神了起來,睜開眼睛瞪着康熙抱怨道:“奴才這樣怪誰?還不是怪您。這下好了,等熱水一送進來,所有人都知道剛剛咱們幹了什麽。奴才的臉面怎麽辦?”
“怪朕、怪朕。可是乖乖,若是你昨個兒夜裏不折磨朕的話,那不就沒有這回事了。”康熙現在極有興緻的跟婉娴辯論誰是誰非。
“那是萬歲爺您先犯錯的。要是您不提起旁人,奴才也不會生氣的。”婉娴強打起精神跟康熙争辯道。
康熙也追究道:“可若是當時你下榻來給朕更衣,那朕也不會提起旁人來開玩笑兒。”
“那萬歲爺您幹嘛一定要奴才給您更衣,您就不能自己脫了衣服上床榻來。”婉娴也氣惱的質問道。
“那你就不能下來給朕更衣。”康熙捏了捏婉娴的小臉,挑理道。
婉娴瞬間氣急敗壞的說道:“那奴才都脫了衣裳了,怎麽下去給您更衣。”
“那你可以跟朕明說的嘛。”康熙一臉寵溺的看着像隻炸毛的狐狸一樣的婉娴,軟語道。
“這般羞澀的事,奴才怎麽能明說。反正就是萬歲爺您的錯。奴才昨天夜裏原本打算給您一個驚喜的。可是您偏偏要跟奴才鬥氣。”婉娴胡攪蠻纏的說道。
康熙一聽驚喜兒子,便趕緊詢問道:“是什麽驚喜?你跟朕說說。”
婉娴閉上眼睛就是不願給康熙答疑解惑。
康熙好聲好氣的對着婉娴哄道:“朕的乖乖、朕的心肝,求求你大發慈悲告知朕吧。”
“奴才困了,現在不想說了。”婉娴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說了。
康熙的心就像被貓爪撓了一般,十分的好奇。他伸手捏住婉娴的俏鼻,惡趣味的說道:“好啊。你要是不說,那朕就不讓你閉眼睡覺喽。”
婉娴連忙伸手解救自己,破罐子破摔的小聲說道:“您不是總說奴才不配合您嗎?因此奴才昨日特意脫了衣裳等着您,原本是想要順着您一回兒的。不過您不稀罕,奴才也就放下了。”
“什麽?你這個小東西,爲什麽不早說。昨個兒夜裏,你隻要好好的跟朕撒個嬌,朕定是會順着你的。你這個小東西,就是這般的嬌氣。”康熙聽着婉娴的話,頃刻間就炸了。
要知道在床榻上,婉娴一直都是嬌嬌羞羞的。康熙一直想要讓婉娴放開些。好容易有這麽一次機會,偏偏讓自己錯過了。康熙不免有些懊惱,早知道昨天夜裏就該順着小丫頭的。等到下一回兒也不知要到什麽時候。可惜世上實在沒有後悔藥,于是康熙也隻好捏了捏婉娴的鼻子,無可奈何的說道。
“好了,奴才要睡了。萬歲爺您不許再說話了。”婉娴轉過身子,背對着康熙自顧自的睡去了。
康熙也不惱,舔着臉擁着婉娴,讨好道:“乖乖,要不你今天夜裏補償朕一回兒。”
隻是可惜婉娴早就勞累的睡着了,聽不到康熙說的話語。
不過康熙也不惱,擁着婉娴也閉上了眼睛打起了盹兒來。
……
“戴這隻钗環吧。這隻更配你今日的衣裳。”康熙笑着從首飾盒中取出一根之前與婉娴在宮外買的金鑲翠挑簪,插進了婉娴梳好的發式上。
婉娴摸着簪上垂下的流蘇,對着康熙指使道:“匣子裏還有一根花瓶簪,您先插好了花再給奴才戴上。”
“嗻。”康熙笑着将花瓶簪取出,特意選了一朵顔色鮮亮的石榴絨花插上,又無比鄭重的簪在婉娴的發間。
康熙主動的誇獎道:“果然,朕的心肝寶貝戴什麽首飾都好看。”
“咱們什麽時候到熱河的避暑山莊呀?”婉娴将康熙腰間的香囊扶正後,随口詢問道。
康熙摸了摸婉娴的後腦勺,寵溺的說道:“快了快了。按現在的路程來瞧,後日的中午咱們就到了。”
“那就好了。”婉娴松了一口氣,對着康熙抱怨道:“這幾天奴才坐馬車都坐的厭煩了。奴才的腰好酸好酸。”
“是嗎?真是委屈朕的寶貝了。不過……”康熙俯下身子點了點婉娴的額頭,戲谑道。
婉娴見康熙将口中的話停頓,連忙問道:“不過什麽?萬歲爺,您快告訴奴才呀。”
“不過你确定是坐馬車讓你的腰酸,還是朕太過寵愛你才導緻的呢?”康熙趣味正濃的低頭對着婉娴咬耳朵道。
婉娴一聽桃腮粉面臊的通紅,對着康熙嬌嗔道:“萬歲爺,您說什麽呢?奴才才好,您又來招惹奴才生氣。”
“好了,朕不說了還不成。”康熙笑着拉過婉娴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婉娴對着康熙一瞪,撒嬌道:“等到了熱河,萬歲爺您是不是就要忙起來了。”
“可不是,到時候朕要接見從漠南漠北而來的蒙古勳貴們。”康熙拉着婉娴的手往小門外走去。
婉娴依戀的說道:“那是不是就不會像這樣時常能陪着奴才了?”
康熙拉着婉娴上了台階,坐上了寶座後,摟着婉娴安慰道:“是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閑,但是隻要朕得閑了就陪着你。”
“好吧。”婉娴無奈的依偎進康熙的懷中。
康熙看着舍不得的婉娴,不免好笑道:“你呀,到底還是個孩子。朕時時刻刻陪着你的時候,你就嫌棄。朕要忙起來了,你又舍不得。”
“奴才什麽時候嫌棄您過嘛。”婉娴擡起頭,對着康熙不滿的說道。
“看樣子朕得給你找個老師來。”康熙忍不住的親了親婉娴的小臉,莫名其妙的說道。
婉娴伸手摟住康熙的腰,詢問道:“要找什麽老師呀?奴才要學什麽嗎?”
“朕要給你找一個會說江南蘇州話的老師來。蘇州的本地方言極爲的動聽,語調平和而不失抑揚、語速适中而不失頓挫、頗有些低吟淺唱的美感。故此江南蘇語也被稱爲吳侬軟語,尤其是蘇州的漢女一說話就是讓人十分動聽的軟語。”康熙說着說着就回想起了之前下江南時遇見的景象。
殊不知懷中的婉娴早就将醋壇子給打翻了,她伸手毫不客氣的對着康熙的腰間就是一掐。
康熙這才疼的醒過神兒來,對着婉娴奇怪問道:“哎呦,你這又是怎麽了?朕哪裏又惹到你了。”
“奴才才不要學什麽蘇州的吳侬軟語呢。奴才可是滿人出身,才不去學漢人的地方方言。萬歲爺您是嫌奴才的聲音不好聽喽。”婉娴撚酸吃醋的抱怨道。
“不學就不學嘛,朕隻不過就是随口一提。朕沒說你的說話聲不好聽,隻是想着你若是學了那蘇州話,那就更好聽了。”康熙現下還一下子轉不過彎來,隻是對着婉娴哄騙道。
婉娴才不信康熙的鬼話,她對着康熙胡攪蠻纏道:“聽說王常在就是蘇州人,怪不得萬歲爺您對她這般的寵愛呢。萬歲爺既然想聽蘇州的吳侬軟語,不如派人去将王常在接來。這樣萬歲爺您就能聽蘇州的吳侬軟語了。”
康熙聽着婉娴拈酸吃醋的嬌俏模樣,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康熙連忙摟緊婉娴,放軟語氣哄道:“朕說呢,哪裏來的一股醋味。原來是朕的乖乖吃醋了。朕對天發誓,剛剛朕真的就是那麽随口一說。”
“奴才才不信呢?”婉娴把頭一轉,擺明了一點都不相信。
康熙強行将婉娴的小臉轉過來,無奈的說道:“朕到底是怎麽惹到你了。近來你可是越發的不信任朕了。”
“那,誰叫萬歲爺您之前有那麽多的妃子。奴才能不心慌嗎?”婉娴嘟着嘴,抱怨道。
聽着婉娴的抱怨,康熙竟然無言以對。康熙自己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老了老了,遇見了這麽一個小祖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