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給皇額娘請安,額娘聖壽安康。”康熙對着皇太後請安道。
“奴才給皇太後請安,皇太後萬福金安。”婉娴也連忙對着坐在寶座上的皇太後請安道。
皇太後欣慰的點點頭,和藹的說道:“皇帝與淑妃有心了。快起來,賜座。”
“多謝皇額娘。”康熙随即起身坐在皇太後下首的位置上。
婉娴也連忙謝恩道:“奴才多謝皇太後恩典。”婉娴說完後,就想往康熙的旁邊坐下。
康熙見狀就囑咐道:“你先去跟布嫔說說話,朕有事要與皇太後商議。等結束了,朕就派人去找你。”
婉娴聽了,連忙答應道:“是。皇太後,萬歲爺,奴才告退。”婉娴說着就行了禮,退出了儀駕内。
皇太後也對身旁的甯嬷嬷揮揮手。
甯嬷嬷見狀也連忙退下。
儀駕内隻剩下了康熙與皇太後兩人。
康熙看着皇太後,歎息道:“皇額娘,恪靖的心大了。”
“皇帝你現在才清楚嗎?自打恪靖先前在宮中跟其他的幾個公主,處處争先的時候,哀家就瞧出了她的心思。也提醒過皇帝你,說恪靖過于的聰慧了。可是皇帝你是怎麽說的?”皇太後也歎了一口氣,無奈道。
康熙沉思了片刻後,說道:“當時兒臣不以爲然,認爲恪靖的聰慧是件好事。畢竟這樣遠嫁蒙古也不會被額驸欺負。”
“的确是不會被額驸欺負,反而将額驸壓的死死的。皇帝,恪靖這次來到底是存了什麽心思?”皇太後認真的詢問道。
康熙如實相告道:“恪靖這次來是爲了讓朕恩準,讓敦多布多爾濟重新承襲土謝圖汗的汗位。”
“土謝圖汗的汗位?哀家記得現在不是由額驸的叔叔當着嗎?”皇太後疑惑道。
“不錯,當年額驸敦多布多爾濟承襲汗位後,因爲溺職的緣故。朕特意下旨由敦多布多爾濟的叔叔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承襲了汗位,爲第三代土謝圖汗。”康熙解釋道。
皇太後聽後,不屑道:“難不成恪靖想讓皇帝你廢黜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汗位,重新讓額驸承襲。放肆,她以爲她是誰?”
“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年事已高,已經跟兒臣請辭,将汗位由他的長子旺劄勒多爾濟承襲。這是不久前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年特意請密使送來的。旁人根本不知曉。”康熙透露道。
“那恪靖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她應該是一得知這個消息就已經動了心思了。皇帝,恪靖的心是真的大了。”皇太後語重心長的歎道。
康熙說道:“恪靖她應該是在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身邊安插了眼線,且這個眼線還是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的心腹。兒子是真的沒有想到恪靖的心思能這般的缜密。”
“其實皇帝你一直都知道恪靖有野心,但是皇帝你萬萬沒有想到恪靖的野心有這般的大。她現在的地位已經可以與皇子媲美了。”皇太後對的康熙念叨着。
“兒子想着恪靖不過就是個公主,也就一直縱容着她。卻沒有想到如今縱的她這般的不知分寸。”康熙越說越心寒,又向皇太後訴苦道:“皇額娘,恪靖竟然還指責兒臣待她不公。”
“你待她不公,你哪裏待她不公了。這些遠嫁的公主哪裏有她這般肆意的。就算是榮憲的日子都沒有她過得快活。”皇太後聽後勃然大怒道。
“聽着她說的這些話,兒子的心的寒了。”康熙無力的說道。
皇太後冷笑了兩聲,指責道:“要怪也怪皇帝你自己。當初她在宮中處處的跟自己的親姐妹争先,所有的賞賜、恩典,恪靖都要得頭一份。皇帝你見了,非但不訓斥還引以爲傲。現在好了吧,受偏愛的還哭訴不公。可旁的公主呢,明明受了委屈還要被皇帝你斥責不夠大氣。”
“兒子的确是虧待了其他的公主。”康熙慚愧道。
“皇帝,趁着這次木蘭秋彌的機會,你可得好生的彌補彌補其他的幾位公主了。一樣都是你的公主,卻不一樣對待。其他幾個公主雖然嘴上不敢說些什麽?但心中自然也是覺得皇帝你處事不公,待她們不好的。”皇太後對着康熙勸慰道。
“謹遵皇額娘懿旨,兒子自然會好生彌補其他幾個。”康熙答應道。
皇太後滿意的說道:“幾位公主中,皇帝你最寵愛的便是榮憲和恪靖了。恪靖自不用再提了。榮憲你去年也已經加封她爲固倫公主。現在皇帝你最該彌補的就是純禧、端靜還有純悫了。”
“仔細想想确實如此。純禧、端靜還有純悫,這些年朕雖都有賞賜,但也都是看在額驸的面子上。還請皇額娘放心,朕已經将此事記在心上了。”康熙在心中想了想,的确是對這位三個女兒少些恩寵。
皇太後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開口道:“皇帝你盡管已經記挂于心了,但是哀家難免想多囑咐幾句。”
“還請皇額娘賜教。”康熙沒有一絲的不悅,對着皇太後恭敬的說道。
“純禧是皇帝你的養女不假,可她終究是你的長女,對你也素來孝敬的。端靜就更不用提了,她應該是皇帝你衆多女兒中,最受皇帝你忽視的公主了。至于純悫,皇帝你給她安排的親事也着實太過了些。哪裏有金枝玉葉嫁給年長許多,膝下還有一子的鳏夫。”皇太後仔細的對着康熙訴說着純禧、端靜、純悫三位公主的委屈。
康熙聽的很是認真,心中也順着皇太後的訴說,安排着對三個女兒的彌補想法。後面聽着皇太後抱怨六女兒純悫的婚事,不免心虛的解釋道:“皇額娘,關于純悫的婚事。朕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再說策棱年紀雖說是大了一些,可實在是個難得的人才。”
“哼,反正皇帝你總有你的道理。”皇太後冷哼了一聲,頗有點無理取鬧的樣子。
康熙見狀也不敢說話了,隻是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皇太後明白過猶而不及,好歹也要給兒子一點面子,便主動轉移話題詢問道:“關于恪靖,皇帝打算怎麽處置?”
“若是按照兒子的想法,便是圈禁了也不爲過。”康熙憤怒的說道。
皇太後連忙阻止道:“皇帝,自古以來還沒有被圈禁的公主。到時候恐怕你的臉面,皇家的臉面都丢盡了。”
康熙霸道的說道:“皇額娘,兒子已經圈禁了一個長子,也不介意再圈禁一個女兒。”
“皇帝,恪靖的确是犯了大錯,可再如何還是要看在額驸敦多布多爾濟和土謝圖汗的面子上。”皇太後緊張的勸慰道。
康熙随即安撫道:“請皇額娘放心,這不過是兒子氣憤之語。”
皇太後這才放心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朕已經派人去歸化城把敦多布多爾濟叫來了。至于土謝圖汗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與他的長子旺劄勒多爾濟也已經在前往熱河行宮的路上了。等到人都到齊了,朕在公布對于恪靖的處罰。”康熙如實道。
皇太後聽着,好奇的問道:“皇帝是打算?”
“既然恪靖口口聲聲說朕待她不公,那之前朕對她的一切優待自然是要收回的。這樣才不負待她不公的惡名。”康熙失望的說道。
“皇帝你是打算讓土謝圖汗和額驸敦多布多爾濟帶恪靖回土謝圖汗部去。”皇太後猜測道。
康熙點點頭道:“不錯,遠嫁蒙古的公主不都是在夫家的附近建造一座公主府居住的嗎?既然恪靖說朕待她不公,那也就不必在土謝圖汗部建造公主府了,隻要跟随敦多布多爾濟居住在氈帳裏就好了。”
“罷了,罷了,也是該讓恪靖吃些苦頭了。”皇太後語氣無奈的說道。
康熙鄭重的說道:“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淩駕于喀爾喀部三大汗王之上的‘海蚌’公主了,隻有遠嫁漠北的和碩恪靖公主。”
“這樣也行。想必皇帝你的這個決定,一來能讓恪靖吃到教訓,二來也能讓喀爾喀部更加的心悅誠服。畢竟他們之上再也沒有壓着的土皇帝了。”皇太後有些勞累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