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康熙半靠在床榻上,摟着婉娴慢慢的念叨着司馬相如所作的《鳳求凰》。
婉娴認真的聽着康熙念叨,等康熙念完後。婉娴便求饒道:“萬歲爺,您說的這些,奴才有些聽懂了有些又沒有聽懂。”
“這是誰家的小笨蛋,這樣都聽不懂。”康熙也不惱,隻是捏了捏婉娴的鼻子,調笑道。
婉娴也毫不客氣對着康熙說道:“奴才就是聽不懂嘛。萬歲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看,萬歲爺您就是故意的。故意說讓奴才聽不懂的。”
“你看看,朕不過就是跟你說笑兩句。你就又開始生氣了。好了,朕慢慢的解釋給你聽不就好了。”康熙趕緊摟着婉娴,哄道。
靠在康熙的懷中,婉娴這才消氣,嘴上不情不願的說道:“那您還不快解釋。”
“好。有位俊秀漂亮的女子啊,我見了她的容貌就難以忘懷。我如果一天見不到她啊,心中牽念得像是要發狂一般。”康熙又将開頭的一句先念了出來。
婉娴聽着就轉過身來,将自己的小臉貼在了康熙的胸口。
康熙看了看婉娴的小臉,真摯的說道:“我就像高飛盤旋的鳳鳥,在天下各處苦苦尋覓着凰鳥。可惜那個娴靜的美人啊,沒有居住在我那東牆的附近。我以琴聲替代心中情語,姑且描寫我内心衷切的情意……”
婉娴聽着聽着就羞紅了臉,将自己的小臉悶在康熙的胸口,小聲的說道:“不要臉。”
“怎麽不要臉了。”康熙低頭湊到婉娴的耳邊,小聲促狹的問道。
婉娴悶聲說道:“奴才原本以爲這是一首希望與心上人相愛的情詩。可是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首要和寡婦私奔的詩。這聘者爲妻,奔者爲妾。這明明就是無媒苟合的淫詩。”
“這的确是一首不符合禮教的賦。不過司馬相如的文采還是有的。朕也不過是選一句情詩念給你聽而已。”康熙摸着婉娴頭上的散發,解釋道。
婉娴這才将自己的小臉從康熙的懷中擡起。
康熙溫柔的摸着婉娴的小臉,哄騙道:“雖說這是一首不合禮教的賦。但是這其中的故事還是有些意思的。要不要朕說給你聽一聽?”
“那您說給奴才聽聽。”婉娴說話間又将自己的小臉貼在了康熙的胸前。
康熙摟着婉娴,先是平躺在床榻上。
婉娴立刻就爬上的康熙的身子,将自己整個身子趴在康熙的身上。
康熙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婉娴的額頭,伸手輕拍着婉娴的後背,說道:“閉眼,閉着眼聽朕慢慢跟你說。”
婉娴乖乖的閉上眼睛,聽着康熙講着故事。康熙輕輕拍動着婉娴的後背,緩緩的說道:“卓文君,一個美麗聰明,精詩文,善彈琴的女子。可歎的是十七歲年紀輕輕,便在娘家守寡……”
“原來那個司馬相如就是個負心漢哪。”突然間,婉娴冒出話來。
婉娴着一說話,倒是把康熙吓了一跳。康熙趕緊說道:“你怎麽還沒有睡呀?朕還以爲你都睡着了。”
婉娴心虛的解釋道:“奴才剛剛就要睡着了。隻是又聽到萬歲爺您說,那個司馬相如得了官後,就想要抛棄患難與共的糟糠之妻。那也太忘恩負義了。”
“小東西,你剛剛還說人家是無媒苟合呢。現在你又說人家是糟糠之妻了。”康熙咬着牙掐了掐婉娴的小臉,說道。
婉娴讨好的順了順康熙下巴的胡子,說道:“那一碼歸一碼嘛。原本那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私奔,的确是不對的事。可是那卓文君大家出生的千金小姐,跟随司馬相如後就以當街賣酒爲生。可是沒有想到司馬相如成才後,竟然想着棄妻納妾,真是個忘恩負義的不義之徒。”
“有時候你的見解倒是讓朕眼前一亮。”康熙拍着婉娴的後背,誇獎道。
婉娴不由自得了起來,點頭道:“那是。奴才也會很有用的。”
“你喲,貫會順杆子往上爬。”康熙低頭看着一臉驕傲的婉娴,不免調笑道。
婉娴不服氣的說道:“什麽嘛。奴才哪裏經常順杆子往上爬。”
“好了,朕不跟你鬥嘴了。這接下來的故事你還要不要聽?”康熙不想要再與婉娴鬥嘴糾纏。原本康熙給婉娴将這個鳳求凰的故事,就是爲了哄婉娴睡覺。隻是康熙萬萬沒有想到這故事都快講到尾聲了,婉娴還沒有睡覺。
“要聽要聽的。萬歲爺,後來怎麽樣了?司馬相如到底納妾了沒有?”婉娴立刻就将自己的思緒放到這個鳳求凰的故事裏。
康熙又輕拍着婉娴的後背,吩咐道:“朕講給你聽。之後司馬相如便給卓文君寄了一封信,隻有十三個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最後卓文君也給司馬相如回了一封信。司馬相如打開書信,先看到的是一首《白頭吟》: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白頭吟》中,奴才喜歡那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婉娴擡頭,笑嘻嘻的看着康熙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康熙也深情的回望婉娴,口中也認真的回複道:“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聽到康熙的回答,婉娴特意往右邊移了移。将自己的小臉貼在了康熙的心口處,聽着康熙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後來司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爲妻子的才華而驚歎。他回想起過去的夫妻恩愛,感到萬分羞愧,從此再也不提納妾之事。兩人最終得以白頭偕老。”康熙将故事的大結局緩緩的說給婉娴聽。
婉娴聽完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幸虧這到後來司馬相如幡然醒悟,與卓文君夫妻恩愛,白頭偕老。否則那司馬相如也忒沒有良心了。”
“可不是?不過在民間的故事裏。這卓文君還給司馬相如回了回了一封《怨郎詩》。”康熙順着婉娴的話語,說道。
“《怨郎詩》?”婉娴反問道。
“這首詩曰:一别之後,二地相懸……”康熙摸着婉娴的小腦袋,将《怨郎詩》慢慢悠悠的讀了出來。
“什麽意思嘛?”婉娴上前移了一步,将自己的小臉埋在了康熙的肩膀上,不滿的嘟囔道。
康熙拍了拍婉娴的小腦袋,解釋道:“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倚欄……三月桃花飄零随水轉,二月風筝線兒斷。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爲女來我做男。”
聽着康熙的解釋,婉娴不免興奮的拍了拍康熙的肩膀,拍案叫絕道:“沒錯就是要這樣。巴不得下一世,你爲女來我做男。也讓司馬相如嘗一嘗女人的苦楚。”
“這會子到是高興了。”康熙看着興奮不已的婉娴,寵溺的說道。
婉娴嘟着嘴,對着康熙撒嬌道:“本來就是嘛。這時間的男子哪裏知道女兒的苦楚。且不說别的,就說十月懷胎的辛苦就不是旁人能夠理解的。”
“是是是。不過,咱們的淑妃娘娘都還沒有生過孩子,就已經知道這十月懷胎的辛苦了。”康熙摟着婉娴的腰,調笑道。
婉娴一聽,滿臉羞紅的解釋道:“那奴才就不能聽别人說嗎?那奴才不是也得爲以後做準備呀。”
“好,那咱們的淑妃娘娘可是要好好的準備準備。”康熙說着就壓着婉娴翻過了身。
婉娴趕緊緊張的詢問道:“萬歲爺,您這是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朕好心的講故事哄你睡覺,隻是你這個小東西就是不睡。那朕可不得想别的法子哄你睡覺了。”康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婉娴扭捏的反駁道:“不成,這可是在馬車上。外頭可是還有大臣們随扈呢。”
“就是要在馬車上才有意思。再說外頭的人,你小聲些不就好了。”康熙說着就一臉壞笑的俯身向下。堵住了還想要推脫的婉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