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八阿哥胤禩帶着胤禟、胤俄回到府邸時,十四阿哥胤禵早就等候多時了。
“八哥,皇阿瑪答應了嗎?”胤禵着急的問道。他是真心喜歡自己這個八哥的,八哥待人和善,比自己那個冷冰冰的親哥哥好多了。
胤禩點點頭,和緩的說道:“皇阿瑪答應了,午後便會有旨意傳來。”
“那就好,恭喜八哥得償所願。”胤禵高興的祝賀道。
胤禩想起皇阿瑪與自己的敞開心扉,自己也自在了不少。也高興的說道:“是呀。這一回可真的是得償所願了。”
“八哥,剛剛在皇阿瑪那裏,皇阿瑪和你說了什麽。怎麽你出來後,我覺得你變了。”胤俄一直覺得自己八哥有點變化,但又出不出來是什麽變化。
“沒有什麽,就是一些家常話。”胤禩也不想和自己交好的兄弟們說出自己的事情來,隻好含糊其辭。
“對了,這幾天大家都能沒有好好的用過膳,都留下。我讓膳房多做些好菜,你們都多用些。”胤禩看着面前的兄弟們,突然有想大醉一場的沖動。
“既然是八哥相邀,我們怎會不應。”胤禟大氣的說道。
“好,讓人備膳。”胤禩便吩咐下人,很快就送上了一桌席面。
兄弟四人,相互敬酒,說些小時候的趣事,好不熱鬧。午後,四人就醉卧在書房中。
等到康熙的旨意到達後,奴才們連忙到書房,叫醒主子們。
胤禩急忙起身,對着自己的三個弟弟說道:“你們都在書房歇息吧,歇息夠了就各自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等會子我這裏還有的鬧呢。”
“八哥,你一個人行嗎?”胤禟扶着自己的腦袋問道。
“無妨,我走了。”胤禩說着便往正堂走去。
正堂内梁九功早就等候多時了。
八福晉郭絡羅·繡珍也到了,隻是郭絡羅·繡珍還是一臉的倨傲,因爲她覺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而且她有自信,自己的丈夫會保住自己。
“梁谙達,您來了。”胤禩一進入正堂内,就客氣的跟梁九功打招呼。
“貝勒爺您吉祥。貝勒爺和福晉既然都到了,那奴才就先宣旨了。”梁九功對着胤禩客氣的行禮說道。
“那就請谙達宣旨吧。”胤禩說完就跪在地上。
八福晉也隻好跪在胤禩的下首。
梁九功輕咳了兩聲後就站立在上首大聲宣讀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八福晉郭絡羅氏目無尊長、蠻橫跋扈,本應廢黜。但念及八貝勒胤禩苦苦求情,特下恩旨。貶八福晉郭絡羅氏爲八貝勒爺側福晉。欽此。”
梁九功念完旨意後,又特地的對着臉色蒼白的郭絡羅氏說道:“側福晉接旨吧。”
郭絡羅氏一聽見旨意就臉色慘白了。她一直很自信,因爲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乎自己,所以她無所畏懼。可是這個旨意就是把她自己的心思全部打破了。雖說本朝側福晉也算體面,但是到底比不上嫡福晉尊貴。尤其是從嫡福晉貶爲側福晉,也算是貶妻爲妾了。這對于自诩爲出身高貴的郭絡羅氏來說,是奇恥大辱了。
郭絡羅氏聽了旨意後,一直呆呆的跪坐着。
可是梁九功這一句側福晉,就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郭絡羅氏立刻站起身來,向瘋子一樣的撲向梁九功。
梁九功吓得往後頭退了兩步。
郭絡羅氏就從梁九功手中搶過明黃色的聖旨,當場就想把它撕碎。
撕碎聖旨等同于謀逆,是滅九族的大罪。
胤禩眼疾手快的連忙從郭絡羅氏的手中将聖旨奪回,吩咐周圍的奴才們:“側福晉瘋了,還不快送回院子了,不許她鬧。”
“胤禩,你竟敢這樣對我。胤禩你不得好死。”郭絡羅氏聽着自己的丈夫竟然說自己瘋了,瞬間就爆炸了。
底下的太監,婢女連忙上前攔住郭絡羅氏,往後院走去。
胤禩連忙向梁九功請罪道:“谙達,胤禩代郭絡羅氏領旨謝恩。另外還請梁谙達體諒一番,郭絡羅氏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這般的。”
“貝勒爺,不妨事的。奴才也是知道側福晉的性子的。但是貝勒爺,恕奴才多嘴一句。你該好好的管教管教側福晉了。這幾個月下來,您府上的熱鬧可不少。”梁九功好心的提醒道。
“多謝谙達的提醒,胤禩定會照做的。”胤禩感激的說道。
梁九功迎合道:“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回宮複命去了。”
“好,這一點心意還請谙達收下。”胤禩說着就從袖口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了梁九功。
梁九功連忙推辭道:“貝勒爺真是客氣了,這怎麽好意思呢。”
“谙達不必客氣。皇阿瑪現在如何,氣可消了些?”胤禩笑着還是将銀票遞上,關心的問道。
“貝勒爺放心,萬歲爺早就氣消了。奴才前來宣旨時,萬歲爺正歇着午晌呢。”梁九功見實在推脫不了了,也就接過了銀票,客氣的說道。
胤禩連忙說道:“好,那就有勞谙達來着一趟了。”
“不敢,萬歲爺的吩咐,做奴才的哪裏敢不遵從。奴才先回宮了,貝勒爺留步。”梁九功說着便想要起步回宮複命。
“谙達慢走,胤禩就不送了。”胤禩眼看着梁九功走出院門。
“貝勒爺,貝勒爺不好了。福晉她,福晉她準備了三尺白绫,說要上吊自盡。”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禀報道。
胤禩聽了後,也連忙往郭絡羅氏的院子裏趕。
隻見郭絡羅氏自己自己的屋子正梁上挂了一條白绫,踩在一個春凳上哭鬧着。
周圍的奴才們拉着郭絡羅氏的腿哭求着。
“你們都放開她,她想要自盡就讓她自盡。等她死後,随便找一處地方埋了就是。”胤禩一看就知道是郭絡羅氏的把戲,連忙憤怒的發話道。
主子爺一發話,誰還敢攔着。
倒是隻有郭絡羅氏的陪嫁丫頭跪在胤禩的面前苦求着:“貝勒爺,貝勒爺。福晉她隻是一時糊塗,您說句軟乎話,福晉她就下來了。”
“福晉,這裏哪裏來的福晉。給我通報整個府邸,從今以後這府裏隻有一個郭絡羅側福晉。都不要給我稱呼錯了。”胤禩看着還在做戲的妻子,硬氣的說道。
他知道,她是在做戲,她是要讓自己認錯。隻要自己認錯了,她就會找機會在尋事端。自己真的已經厭煩了。别人都說自己懼内,怕老婆怕的連孩子不敢和别人生。可是自己還是記得當年那個明媚大方的姑娘,那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妻子。所以就算别人怎麽說,自己還是護着她。
“愛新覺羅·胤禩,你怎麽能這樣對我。”郭絡羅·繡珍大吼道。
“我怎麽對你了,你說呀?”胤禩失望的看着郭絡羅氏,說道。
郭絡羅·繡珍看着自己的丈夫,說道:“你怎麽能讓皇阿瑪下旨,貶我爲側福晉呢。”
“那要怎麽辦,你告訴我?你做了那麽多錯事,怎麽可能沒有懲罰。”胤禩質問道。
“那個賤種不是沒有死嗎?那賤人的胎也好好的。”郭絡羅·繡珍毫不客氣的說道。
胤禩無力的說道:“你說的賤種是我唯一的兒子,你說的賤人肚子裏懷的是我的血脈。”
“你在意他們,也在意爲你生下孩子的賤人了,是不是。”郭絡羅·繡珍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是在乎我的子嗣。你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胤禩無奈的解釋道。
郭絡羅·繡珍聽着胤禩的解釋,心情稍微好一點,語氣偏軟的說道:“胤禩,我隻是嫉妒,嫉妒她們。憑什麽她們能生下你的血脈,而我不能生。”
“但是這也不是你要殺她們的理由。”胤禩無奈的說道。
“胤禩,我錯了,錯了還不成嗎?你去跟皇阿瑪說,讓他複了我嫡福晉的位子好不好。”郭絡羅·繡珍哭訴道。
胤禩搖搖頭無奈的說道:“皇阿瑪不會答應的。皇阿瑪和兩位額娘的意思是休了你,是我苦苦哀求,皇阿瑪和兩位額娘才同意的。這段時間咱們彼此都靜靜吧。”胤禩說完後就轉身離去。
隻留下激動的郭絡羅·繡珍大叫道:“胤禩,胤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