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些,再高些,再放高些。”婉娴站在長春宮的小花園裏指使着宮女們放着風筝。
一個蝴蝶樣式的風筝在宮女的手中放的有五丈那麽高。婉娴還嫌不夠高,揮着手帕還指使着放風筝的宮女在放的高些。
周圍還圍着五六個宮女太監護着。
“小主,再高些就怕風筝兒飛走了。”放風筝的宮女回禀道。
“小主,您歇歇吧,日頭大了。安嫔娘娘讓您過去喝盞茶,用些點心。”雲嬷嬷從涼亭裏走到婉娴邊上說道。
婉娴一聽往涼亭裏瞧,隻見安嫔坐在涼亭裏朝自己招手。
婉娴便踏着花盆底,走進了涼亭。
涼亭裏正坐着安嫔與布貴人,婉娴行了個萬福禮後,就坐在了安嫔的右側。
“快快喝杯茶,這已是六月了仔細中了暑氣。”安嫔看着婉娴臉頰滴下的汗珠,拿着手帕輕輕拭去關切的說道。
“嫔妾知道了。”婉娴回道就拿起茶盞喝了一盞茶,拿起邊上的茯苓糕用了起來。
“再玩一會,咱們就回去了,這日頭大了,早些回去。”安嫔見婉娴用着點心,露出慈母的笑容說道。
“是。”婉娴微笑着回道後,又走出涼亭朝宮女們走去口中喊道:“再讓風筝飛高點。”
安嫔欣慰的目送婉娴走出涼亭。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婉娴進宮也快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裏,萬歲爺一次也未召幸婉娴,婉娴也不自惱。
這日子不知比在家時自在多少了,與安嫔更是處出了一段母女情。
“嫔妾終于明白,娘娘爲何硬要讓内務府把瓜爾佳常在的住處按在長春宮,這長春宮許久沒有這般熱鬧過了。”布貴人看着涼亭外的熱鬧,感覺連自個的覺得年輕些了。
“本宮當時也隻是覺得長春宮死氣沉沉的,若有個新人進來會不會好些,這才動了念頭。如今想來幸虧是動了念頭,否則咱們如今還在佛堂念着經文過日子。”安嫔看着婉娴在涼亭外玩鬧着,心中慶幸自己的決定。
“隻是娘娘,嫔妾有些擔心!”布貴人有些不敢說出于口。
“在本宮這不必遮遮掩掩的,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安嫔最不喜有人在她面前打馬虎眼。
“娘娘,也不是嫔妾嚼舌根子。這婉娴小主進宮也要三個月了,萬歲爺一次也未召見。那倆個庶妃可是進乾清宮好幾回了。是不是要打點一下敬事房。”布貴人也是爲婉娴着想,才開口說話。
“急什麽,婉娴也還小,再等等也還來得及,先養養身子也好。”安嫔開口不緊不慢的說到。
“前個本宮讓太醫診脈,太醫說外頭看着還好可内裏還是虛的,開了好些藥呢。
“娘娘,不是嫔妾多嘴。隻是如今萬歲爺年紀也大了,不愛進後宮。進了後宮宣的也大多是些漢軍旗的庶妃。若不趁着年輕得些恩寵要個子嗣,日後日子怎麽過。這如今宮裏多得恩寵沒什麽,子嗣才是立身的根本。”布貴人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婉娴的身子還未養好,況且萬歲的身子骨,子嗣也不是這麽好得的。”安嫔仔細想了想布貴人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嫔妾仔細想着子嗣的事也先不着急。急的是要讓萬歲爺知道有這一個人,再慢慢的召幸幾次。身子先調養着,子嗣之事自然水到渠成。去年庶妃鈕钴祿氏就生下女兒了嗎。”布貴人把心中盤算許久的事仔細的說與安嫔聽。
“娘娘,您細想想。宮中的規矩,主位娘娘才能撫養子嗣,孩子養在您的名下與養在婉娴的名下有何區别。有個孩子,不拘是個阿哥還是公主,叫您一聲嫔娘娘、嫔額娘。有孩子的哭聲咱這長春宮才是真真正正的活了。”布貴人勸慰道。
這宮中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若有個孩子哭呀鬧呀才真正的熱鬧,這宮裏進再多的新人也沒用,過幾年後都沒了笑臉。
隻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這是布貴人在這深宮過了二十幾年的經驗。
自己的公主在宮中時還有個指望,可公主出嫁後,連見都不到面。
自己沒臉面,萬歲巡幸塞外時一次也沒有跟去,上次見女兒都還是出嫁時。
一想到這些,布貴人是真心希望婉娴能得些寵,好生個一兒半女的。好度過這漫漫長夜。
“你說的有些道理,本宮要回宮好好盤算一番。”安嫔已明顯被布貴人說的動心了,起了個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