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這股力量的融入,李修平頓時一掃之前的疲憊之态,但李修平很快便直接将這股力量灌入那把飛劍之中,然後蓄勢待發。
沒有絕對的把握将對方擊殺或是重傷,李修平絕不會輕易出手。
隻有對方距離自己足夠近,自己才有擊殺掉對方的把握,而且也便于隐藏那把飛劍的氣息,避免被其他人感知到。
随着對方越來越近,李修平的内心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這種戰鬥,一個不慎,就可能丢掉性命,所以絕不能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老人顯然并未發現李修平的變化,或者說到了此刻,老人已經認定李修平必死無疑。
在他眼裏,這少年終究隻是築基修爲,雖然能夠掌握着強大的神通,但那種神通以少年現在的狀态,根本不可能再施展。
就這樣的距離,就算是元嬰期強者出手,也絕不能将他攔下。
這少年絕不可能還能活下來!
老人心中打定,手中印結猛地一頓,然後直接向着李修平按下。
一件靈寶瞬間出現,帶着可怕的力量,直接向着李修平砸落而去。
“哼!”
李修平看着對方竟是直接用靈寶攻擊自己,臉色冰冷。
這個距離,對他來說,并不理想,若是再近一些,他有足夠的把握能将對方直接滅殺,隻可惜計劃總會伴随着變化,這老家夥畢竟是半步元嬰的強者,就算不将他李修平當回事,也不可能看不出關久的修爲。
現如今他要是繼續靠近李修平,就有可能會被關久攔下,所以直接動用法寶攻擊,就是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就是爲了保證能夠将李修平一擊必殺。
李修平這時候自然不敢再有半點猶豫,眉心處金光一閃,那柄飛劍頓時憑空出現。
那把飛劍出現之後,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那件砸落的靈寶撞擊而去。
飛劍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等老人做出反應,飛劍便将那件靈寶直接整個洞穿,然後繼續向着老人殺出。
等老人發現飛劍的時候,飛劍已經來到他面前。
老人臉色巨變,雙手飛速結印,同時身體快速後退,在天空中化作一道道殘影。
然而這畢竟是李修平蓄勢待發的一劍,是鐵了心要将這老人滅殺當場的一劍,出手時幾乎沒有任何留手,又豈會讓這老人輕易躲開。
老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那把飛劍,但他能夠出手抵擋。
按理來說,以他半步元嬰的實力,要擋下一個築基期修士的法寶,并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他接連祭出兩件品階不低的靈寶,跟那把飛劍接觸之後,都會直接粉碎,連那片刻都不曾擋下。
老人此刻已經可以确認,那把飛劍至少是一件仙器,而且是已經被煉化過的仙器。
将一把仙器作爲飛劍,而且像是本命飛劍,這得是多大的手筆。
這一刻,老人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少年絕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至少身份地位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因爲就算是一些大宗門出來的弟子,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擁有一件仙器,因爲仙器這種東西,就算是放在九門之中,那也是鎮派級别的存在。
老人根本沒來得及祭出第三件靈寶,那把飛劍便将他整個身體洞穿,然後很快便倒掠而回,消失在那少年眉心。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幾乎隻是眨眼的功夫,别人甚至都沒來得及發現什麽情況,原本向着李修平發動攻擊的老人,此刻竟是倒飛而出,然後一道血箭飚射而出,整個人直接向着地面摔去。
李修平身軀一顫,直接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再也無法站立,就這麽跪倒在地。
與此同時,那個漩渦已經來到他這邊,眼看着就要将他整個吞噬。
就李修平現在的情況,一旦被那道漩渦吞噬,就會跟那些被吞噬的物體一樣,直接在瞬間化爲飛灰。
就在這時,天際之上突然出現一道人影,與這道人影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道磅礴的力量。
這股力量由上而下,直接砸在仙渡之上,然後那個漩渦瞬間停止運轉,接着竟是被那股力量直接化解,整個四周除了漫天塵埃,再沒有任何異動。
那道人影緩緩下降,那些塵埃也直接跟着落下,仙渡之上一片狼藉。
李修平單膝跪地,手中死死地抓着那把柴刀,口鼻中有鮮血不斷溢出,臉色蒼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在他身後不遠,關久眯着雙眼,盯着那名出現的人;白衣男人一臉茫然,似乎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李修平對面,那名富家公子和那名侍女也同樣一臉茫然,特别是那名侍女,臉色陰沉得怕人,雙眼死死的盯着對面的李修平。
更遠一些位置,那名老人此刻身體動了一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根本就是奢望。
李修平那一劍并沒有将他斬殺,但他也被那一劍直接傷及根本,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這一身修爲還能不能保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老人有些艱難的摸出一顆丹藥,自行服下,然後就這麽繼續躺着。
随着他将丹藥吃下,被飛劍洞穿的傷口也停止了流血,但老人的氣息卻不斷變弱。
老人想不明白,那少年隻要驅動飛劍再攻擊他一次,他必死無疑,可那少年卻沒有,一擊之後,便直接收回了飛劍,就好像擔心那把飛劍會被其他人看到一般。
老人對那少年的身份越發好奇,隻是現在相較于好奇,他更關心的是如何才能活下去。
就他現在的情況,别說那個可能是元嬰期強者的老人,随便一個普通人,就能輕易将他滅殺。
其實李修平也想過驅動兩次飛劍,直接将對方鎮殺,畢竟留下這樣一個随時都可能進入元嬰期的強者,終歸是一個巨大的隐患。這一路走來,李修平很清楚,一旦結仇,就絕不能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更不能給對方複仇的機會。
但此刻情況特殊,一旦再次驅動飛劍,必然很難躲過那些強者的感知,到時候危險隻會更大。
若是狐族那兩位元嬰期大妖在身邊,李修平會毫不猶豫的驅動飛劍,将那名老人徹底滅殺,可如今他身邊隻有一個關久。
他如今雖然能夠信任關久,但真要出了事情,他不覺得關久會全力幫他,所以絕不能冒這個險。
至于狐族那兩個元嬰期大妖,雖說陸霞山那位小姐說了他們會在仙渡上碰面,可具體是什麽時候碰面,到底能不能碰面,李修平根本不知道,也不敢确定,就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今将對方重傷,及時将飛劍收回,壓制住仙器的氣息,是最好的辦法。
一來,其他人不可能這麽快感受到仙器的存在,二來,那老人如今已經重傷,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至于剩下的兩人,一個普通人,一個金丹期修士,關久輕易就能擺平。
至于今後那老人會不會報複,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最起碼在老人完全恢複之前,都不用太過擔心。隻要等自己從蓬萊仙舟出來,就算這老人真要報複,自己應該也已經具備應對的能力……
李修平此刻正不斷壓制體内的情況,盡量延遲劍意反噬的時間。
現在他除了自己,誰都信不過,不管是關久也好,還是仙渡這邊的強者也罷。
他雖然及時收回那把飛劍,但先前那短暫瞬間,仙器的氣息到底有沒有被人感知到,他自己并不敢确定。
來人是一個白須灰袍的老人,落在地上之後,眉頭緊皺。
那富家公子顯然認得這個老人,一看到這老人出現,頓時露出欣喜之色,指着李修平道:“衛長老,此人不僅仿造仙渡憑證,還在限度上逞兇傷人,快快将其拿下。”
老人看了李修平一眼,卻根本沒有理會那名富家公子,而是移步向着李修平走去。
李修平雙眼眯起,滿心戒備。
老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李修平的敵意,走出幾步之後便停下腳步,然後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枚丹藥,就這麽向着李修平漂浮而去,一邊問道:“李公子沒事吧?”
李修平看對方并沒有要對自己不利的意思,有些艱難的接過丹藥,将其直接一口吞下,不斷從口鼻中溢出的鮮血竟是很快止住,體内原本狂暴的力量也瞬間平息下來。
李修平緩了一會,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搖頭道:“多謝!”
老人連忙道:“這事說起來是我陸霞山的過錯,連累了李公子,還請李公子能夠體諒,剩下的事情,交由老夫處理,老夫保證給李公子一個滿意的答案。”
李修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人直接轉身,看着那名世家公子。
被這位元嬰期強者盯着,那名世家公子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皺眉道:“衛長老……”
老人直接打斷道:“趙家子弟,無故在仙渡逞兇,無事仙渡規矩,本座以陸霞山五長老的身份宣布,将趙家子弟逐出仙渡,斷絕跟趙家所有往來,今後趙家任何人,不得踏入陸霞山。”
那名世家公子一臉駭然,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他還想說話,可卻發現身體瞬間被壓了一座大山,别說動彈,連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