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命懸一線

李修平的右手按着腰間的柴刀,再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任由姓晁的修士越走越近。

徐半生剛準備出手,李修平突然一步踏出,手中那把柴刀也直接被他舉起,然後一刀劈下。

他隻是被劍意反噬而受了重傷,但體内劍意仍在,這就好比魚池雖然已經受到了損壞,四面漏水,但裏面的魚還活着。

當然,這個時候強行驅動劍意,肯定會傷上加傷,甚至可能導緻整個魚池徹底毀掉,屆時所有的劍意都會散去,他自己也活不成。

姓晁的修士臉色陡然一變,隻可惜這個時候意識到危險已經來不及,李修平以刀作劍,将體内劍氣催動到極緻,斬向姓晁的修士。

伴随着一聲低沉的悶響,那姓晁的修士手中的法寶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然後直接炸開,整個地上頓時掀起一陣旋風,卷起漫天塵埃。

姓晁的修士雙眼圓瞪,接着身上的衣衫不斷炸開,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口不斷出現,他整個人也直接向着地面栽倒。

隻是一刀,竟然就直接斬殺了一名築基修士!

在場之人都被震懾得無以複加。

李修平要的就是這種震懾,隻有震懾住那名黑袍人,他們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然而李修平還是小看了劍意的反噬,這一刀下去,雖然成功斬殺了那姓晁的修士,但他根本壓制不住體内此刻徹底翻湧的劍氣,當場一口鮮血噴出,身體連保持站立都是奢望,直接軟倒在地。

如此一來,自然無法震懾住那名黑袍人,李修平也徹底沒了再戰的可能,所以接下來他們三人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徐半生的手中。

一個練氣六層的修士,又如何對付得了一名已經築基的強者?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李修平此刻心裏不由自主的充斥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害怕死,所以他才選擇修行,就是不想像很多跟他師父一樣的普通人那般,在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卻隻能空留遺憾。

爲此,他可以忍凍挨餓,将所有的錢财都用來修行;爲此,他可以跟比他強大的妖獸搏殺,隻爲能夠獲得夜行司的資源;爲此,他可以忍住鑄劍所獲得好處的巨大誘惑,隐藏自己的行蹤……

可現在,他竟然要死了。

他才剛剛踏上了修行這條路,剛剛得到了夜行司的黑鐵令,剛剛得到了一筆不菲的錢财,可現在卻要就這麽死了……

他恐懼,他不甘心。可他卻毫無辦法,因爲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生命也即将走到盡頭。

很多時候就是這麽殘酷,不會因爲你甘不甘心而有任何改變,在修行界更是如此。踏上這條路,或許可以走得更遠,但一樣也會死得更快。

那黑袍人自然被李修平的實力給震懾住了,但此刻看到李修平的情況,顯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很快就穩住了心神。

李修平既然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那麽剩下一個小侍女和一個練氣六層的修士,根本不可能對他形成任何威脅。

正如姓晁的修士說的,他現在要殺這些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隻是這種話他不敢說,因爲上一個說出這種話的人,現在已經躺在地上。

黑袍人驅動着那件法器,緩緩向着李修平靠近,顯得無比小心和謹慎。

李修平雖然已經重傷,但畢竟還沒死,所以他必須先除掉李修平,不然難保不會有什麽變故。

徐半生這時候已經出現在李修平身邊,一臉擔憂的看着李修平,卻沒有說話。

“方掌門有沒有給你什麽保命的法寶?或者有沒有什麽可以抵擋築基修士攻擊的法寶?”李修平艱難開口,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雖說早死晚死都是死,但若是能夠晚一些死,那也是好的。

聽了李修平的話,徐半生一愣,然後似乎想起什麽,自懷中摸出一顆土黃色的珠子,說道:“這個好像是什麽防禦法寶,可怎麽用我師父沒說。”

李修平聽到前面半句,頓時感覺看到了希望,聽了後面半句,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雙眼更是死死的盯着那顆珠子。

徐半生都不知道怎麽用,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黑袍人已經越走越近。

這個時候,那侍女突然沖了上去,擋在黑袍人和李修平之間,還張開了雙臂。

不論是李修平,徐半生還是那黑袍人,都沒想到這侍女會在這個時候沖出來。

那黑袍人眉宇陰沉,冷聲道:“找死!”

說完,将手中法寶輕輕一揮,一道光芒直接向着那侍女沖去。

一名築基強者要殺一個普通侍女,簡直輕而易舉,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麽意外。

徐半生和李修平隻能眼睜睜看着那侍女沒有發揮任何作用,然後就這麽倒在了地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憤怒,充斥着李修平和徐半生的身體,可他們卻無可奈何,那種我爲魚肉,人爲砧闆的無力,讓他們連怒吼都發不出來。

黑袍人踩着那名侍女的身體,繼續向着李修平和徐半生靠近。

徐半生此刻也充滿了恐懼,所以他整個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然而很快勇氣就戰勝了恐懼,隻聽他大吼一聲,舉着那枚珠子就這麽向着那黑袍人沖去。

一個女子,一個普通人,尚且不懼生死,他堂堂尋仙問道之人,華陽宗掌門弟子,怎麽可以連一個普通的侍女都不如。

李修平看着徐半生,他似乎能夠看到徐半生倒在地上的情景。可這一刻,他心裏卻異常的平靜,沒有任何悲哀,沒有半點不忍,因爲下一個死的,就會是他。

徐半生沖出之後,直接将那顆珠子對着黑袍人扔出,然後掏出一件法寶,加快速度沖向黑袍人,視死如歸。

看着一顆珠子飛過來,黑袍人并未在意,擡手一揮,打算直接将這顆珠子彈開。

然而珠子飛出之後,竟是突然綻放出光芒,然後一股磅礴的力量直接向着四周沖擊而出。

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剛剛沖上去的徐半生直接被彈飛回來,摔在李修平後方,當場嘔出一大口鮮血。

那黑袍人也沒能抵擋住這股力量的沖擊,身體連連倒退,雖然沒有徐半生那般狼狽,但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那顆珠子就這麽漂浮在半空,光芒大作,極其耀眼,宛若一輪小型的太陽。

“咔嚓!”

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脆響,接着那黑袍人臉色陡然巨變,不由得低頭看向手中的法器。

隻見那件宛若銅鈴一般的法器,此刻竟是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而且還在不斷蔓延。

四周,那些閃爍的符文被珠子的光芒照射,頓時不斷崩碎,連同牆壁都不斷出現一條條巨大的裂痕,然後轟然坍塌!

與此同時,在這條街道之外,無數人都将目光看向這邊,隐隐能看到一口金色大鍾倒扣在天地之間,隻不過此刻搖搖欲墜,那金色大鍾之上,有一道道裂痕不斷蔓延,就好像有什麽力量從裏面将其撐破一般。

楚新城中本就有不少修行中人,甚至還有不少金丹期強者駐足,而最近的萬寶樓中也有一名虛丹強者坐鎮,此刻全都向着那口大鍾的方向沖去。

街道上,那黑袍人看着近在咫尺的李修平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将還沒有完全毀掉的法寶捏碎,然後轉身消失在街道盡頭。

李修平一直看着那黑袍人消失,然後才回頭看向徐半生,正好徐半生也看着他。

四目相對,都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一種無比蒼白的茫然。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雖然已經醒來,雖然知道那是夢,但還是會覺得害怕。

先前幫着李修平裝起寒鐵礦的老人一下出現在這條街道,眯眼看着地上已經重傷的兩個孩子和兩具屍體,然後出現在李修平和徐半生身邊,取出一顆丹藥給兩人服下,又看了那兩具屍體一眼之後,直接向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街道又出現了短暫的寂靜,很快又有人不斷出現,皆是一些普通百姓,此刻也都隻是遠遠的看着,沒有一人敢走上前。

在這些百姓的議論聲中,陳婉蓉帶着兩名強者也來到這邊,直接走到李修平和徐半生身邊,爲兩人查看傷勢,什麽話都沒說。

也是這個時候,有一支甲士快速趕到,然後将那些圍觀的百姓分開,一名白須老人走入街道,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陳婉蓉站起身來,看着對方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老人很快發現地上的侍女,冷聲道:“怎麽會有我夜行司之人?”

李修平有些艱難的拿出那塊黑鐵令,可隻是小小的一塊牌子,此刻卻怎麽也舉不起來,好在陳婉蓉重新蹲下身子幫了他一把,并替他說道:“他也是你們夜行司的人,昨晚剛從青陽縣過來的。”

老人目光盯着李修平,眉頭緊皺。

陳婉蓉接着道:“還是先找個地方給他們治療,其他事情稍後再說。”

陳婉蓉的這兩句話,李修平還能聽到,但已經模模糊糊。此刻他再也堅持不住,手中的黑鐵令掉落在地,整個人也直接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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