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回罵一通,轉身就氣呼呼地回後院廂房睡大覺。
隻剩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但不得不說。
前面他們全都驚慌失措,居然愣是沒有一個人能撐住場子。
結果宋玥過來咔咔幾下功夫,宋土地不流血了,臉色也平穩不少,宋珍珠脫臼的手臂也兩下接好。
堂屋現在比啥都安靜。
宋金柱和宋銀盆倆人連滾帶爬地去隔壁村把大夫請過來,回來時還是輪流背回來的,累得氣喘籲籲。
結果回到家發現安安靜靜的,頓時臉色慘白,踉跄地跑進堂屋,就發現大家都安靜着沉默着。
兄弟倆懵圈了。
“撲通!”一聲。
倆人齊齊跪下就開始哭嚎,“爹啊——孩兒不孝啊!來晚了嗚嗚!您怎麽就不多等等我們啊——!!”
結果沒哭嚎兩句。
周氏立即上前捂住自家男人的嘴巴,着急地說道:“閉嘴!閉嘴!咱爹沒事了,最要命的血止住了,你們倆别瞎嚎,當心又把玥兒那瘋丫頭給招出來!”
宋金柱和宋銀盆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還挂着淚珠,但表情呆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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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的結果倒還好。
宋土地的老命保住了,就是腿肯定是要養很久了。
宋珍珠也還好,就是受驚加餓狠了,手的脫臼也被宋玥治好了。
這一通鬧得。
宋家衆人都松了一口氣,沒什麽大事就是最好的。
至于宋玥。
她起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地位莫名上升了。
早飯不是她做的。
但她額外多了一顆水煮蛋,全家就受傷的爺倆和她有。
孩子們也沒那麽害怕她了。
一個個看着宋玥手裏的雞蛋流口水,饞得不行,但也沒有人敢搶,潘氏也讓宋玥就按照她說的以後負責做飯就成。
宋玥直接兩三口就把雞蛋吃了,她可沒有分享的欲望,孩子們渴望的眼神她也視而不見,跟她無關。
孩子們砸吧砸吧嘴,最後咽咽口水,試探說倒:“阿姐,咱今兒還做魚吃不,我瞧見廚房吊着魚呢。”
昨兒一天都吃魚,可把這群崽子們給滿足得不行。
今天都有膽子開口要問她還有沒有了。
宋玥笑吟吟地看着這群蘿蔔頭,她說道:“有自然是有的,但你們得幫我做件事兒,我保管日後你們天天都加菜,頓頓有肉吃,你們覺得如何?”
她這一副哄騙孩子的模樣。
孩子們也乖巧地直點頭,一個個都很樂意幫忙。
“這事兒也不難,聽人說咱們這兒要弄什麽美食大賽,比廚藝的,但我不曉得什麽時候開始,你們就去幫我打聽打聽,打聽好了就都有好吃的!”
村裏人都害怕宋玥,她也明白靠自己肯定不行,隻能派這些小手下幫忙。
孩子們立即答應下來。
宋玥思忖片刻,又對着弟弟妹妹們說道:“還有一事,你們幫我留意大堂伯家裏的那幾個小子,就推我下河的那幾個,若是在外發現他們,立即來咱村河灣處給我報信,阿姐我重重有賞!”
孩子們看見她笑眯眯的模樣,但不知爲何覺得心裏毛毛的。
一個個老實又乖巧地點點頭答應下來,轉身屁颠屁颠地跑啦。
蝦兵蟹将即刻出發。
宋玥點了一通兵,心情是非常愉悅的,之後就出發老地方釣魚,趁着沒啥人就是掏出木魚狠狠敲。
【叮,功德+1!】
【叮,功德+6!】
【叮,功德+108!】
宋玥一頓猛敲,随之而來得就是感覺整個靈魂都被洗滌了。
渾身清爽。
腦子也很清明,身上也不覺得疲乏,真是個好東西。
今日有村民正好來這邊人少些的地方漿洗衣物,結果碰到老宋家五房的瘋丫頭,吓得幾位結伴的年輕婦人臉色發白,緊接着就偷偷摸摸往後撤離。
“真晦氣,怎的會碰上這瘋丫頭?她在這做啥?”
“聽說她釣魚呢,昨兒有人瞧見她背着一背篼的魚回去,滿滿當當的,倒是不知她不傻了竟還有這能耐?”
“這魚雖然刺多還不好煮,但買起來卻也不便宜,是難得的葷腥,拿去鎮上賣都得七八文錢一斤呢,老宋家昨日就炖魚了,那香味勾的我家孩子直哭鬧。”
“诶喲,快别說,我家離她家也不遠,昨兒也聞見了,娃兒也是饞得嗷嗷哭,這瘋丫頭是真有福,不傻了還白得一釣魚的本事,還真是因禍得福啊。”
四位年輕人邊走邊說,回頭瞥一眼都能看見那背簍裏面蹦哒的魚兒,這才不到晌午,又快一背篼了。
羨煞旁人。
其中一婦人眼紅的很,她嘀嘀咕咕說道:“聽說她家裏可沒人敢招惹她,一個個把她當祖宗似的供着。”
另一胖婦人也說道:“那可不,不過我也是聽說,不保真,我家不是在老宋家隔壁麽?半夜聽見潘氏哭嚎聲,可吓人了,後來聽我娘家說,昨兒老宋家半夜去我娘家的村子請白老爺子來看診呢!”
這話引起其他三位婦人們的興緻,立即催促她快說。
胖婦人就說道:“聽說爺倆回來路上摔溝裏了,傷得挺重,把老宋一家吓得亂套了,那瘋丫頭昨晚還出手治了她阿爺呢,白老爺子來了都說她處理的好,不然再晚點,那宋老頭還未必保得住性命!”
瘦高個婦人聞言頓時一拍手說道:“怪不得呢!不過咱們這兒多的是起死回生的人給神仙點化的,咱們村的神婆子今年不就是七十來歲了?她六十那年差點沒挺過去,差點就沒了,結果一睡醒就會通靈了不是?”
這種事情大家倒是見怪不怪,隻是仍覺得挺稀奇的。
同時也很羨慕。
胖婦人就搖頭唏噓到:“從前老宋家的五房最吃虧了,這一家三口沒少被使喚,啥髒活兒累活兒都推給他們仨,如今這丫頭不傻了,還有點瘋,她家裏人誰敢招惹她啊?老宋家這次是要變天了。”
她說到最後還挺幸災樂禍,别人家的樂子最好看了。
鬧得越兇越有趣。
近日村裏議論最多的,那必然就是老宋家五房的這個瘋閨女了。
瘦高個婦人沉吟片刻,最後笑道:“那丫頭是真瘋還是假瘋?反正我看是未必,總歸咱們有好戲瞧了。”
另外倆年輕婦人也偷着樂到:“聽說她堂伯一家現下都躲着那丫頭呢!”“就是,跟耗子瞧見貓兒似的…”
她們便都哈哈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