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不明白她的意思,正想再繼續明白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失重。
竟然就這麽從他們坐着的地方掉了下去。
VIP座位下面是被人挖空做了一個空間。
掉下去的地方是一個四面封閉的鐵皮牢籠。
陳警官才爬起來,周圍就‘啪’的一聲冒出許多白色煙霧氣體。
嗅到一絲酒精味兒,再想閉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陳警官暈了過去,但又沒完全暈,他感覺到自己被放到了一個車裏,一群挂着老樹皮似的神婆出現在他們面前。
叽哩哇啦說了一堆,臉上露出陰森的笑,然後就是長久的黑暗。
陳警官想睡,睡不過去,想醒醒不來,感覺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但是又被身體拉扯回來。
整個過程不知持續了多久,令人難受極了。
等再次清醒的時候,陳警官萎靡極了,感覺整個人精神都脆弱了。
事實也确實如此,他一動,全身上下的神經都被扯着痛,眼前一個醜人偶還沖着他笑。
更心煩了…不對!
這是個活人的頭顱,醜,是因爲明明是個長滿絡腮胡的臉,卻裝在了一個小孩身體上。
眼前的場景何其熟悉,這是他夢裏的那個老巫婆制作人偶的房間!
熟悉的恐懼爬上心頭,陳警官忍不住朝周圍看去,才發現自己腦袋被鎖住了,動不了。
餘光隻能瞥見傅一清等人。
身下這座椅是鐵的,被做成了怪異的形狀,兩邊的把手中間是镂空的,他們的手就是放在凹槽裏面鎖住的。
他猜測鎖住腦袋的地方一定有個儀器,因爲他感覺到頭頂和兩側,都有東西抵住。
房間裏的人偶被擺成了茶話會的樣子,陳警官絕望的發現,這是他夢裏被釘脖子的地方。
咔嚓——
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響動,陳警官吓了一跳,便發現旁邊被綁着的傅一清竟然起身了。
全身都動不了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脫身!
傅一清打了個響指,便有紅色的絲線鑽入困着他們的椅子孔裏面去。
随着咔咔聲響起,讓陳警官感到恐懼的東西,就這麽解開了。
解開後,傅一清就在房間裏開始轉悠起來,這裏很讓她奇怪。
明明能感覺到鬼的怨氣,但是鬼卻沒見幾隻,除了屍體比較新鮮的那幾具以外,其他屍體的靈魂都沒了。
而且這房間那麽多屍體,居然還不臭。
荀宴幾人忍着痛跟着她,終于在轉悠到房間中央時,一個類似神龛的東西冒出來。
一個六臂、似笑似怒,冠上挂着許多骷髅頭的人像盤坐在神龛裏,那雙凸起的眼睛正看着他們。
“這,這不是……”陳警官指着人像半天,還是想不出這玩意兒的名字,又覺得邪門,撇開了眼睛。
“塔爾巴,暹羅的邪神。”傅一清冷冷開口,“是暹羅神婆常拜的一種邪神,和帕嬰齊名,傳說能吃鬼神。”
“那這滿屋子的死人,都是獻祭給他的?”荀澤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這群神婆找來的都是有極強欲念的人,這種人将死的時候,那股欲念是最強的。”
比如陳警官的那個夢境,夢中的人就堅信自己是冤枉的,會産生不甘心,不甘心即是人本身的欲念。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爲什麽滿屋子的屍體,卻沒有靈魂了。
但是她總覺得哪裏透着怪異。
就一個邪神而已,要是能吃鬼神,還不早就壯大了?
是隻能吃吃鬼神冒出的欲念吧?
也就是愛恨嗔癡怨。
忽的,那盯着她看的死白死白的眼球動了一下。
傅一清眯眼,那本無任何光芒的邪神像突然冒出紫光,一個影子從邪神像裏冒出,伸出六隻手朝她的脖頸掐去。
傅一清心驚,這是她遇到的第二個有神相的邪神!
“嘎嘎嘎……”笑聲從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裏響起,原本就神經痛的陳警官等人一下扭在地上,呈詭異的形狀扭曲着。
嘴大張着,神情驚恐,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傅一清看到,他們的魂體正在被吸出來,一人扔了朵紅蓮,傅一清轉身就跑。
身形越來越高大的塔爾巴拉長了身子朝傅一清抓去,嘴裏還發着“嘎嘎嘎”的叫聲。
傅一清轉頭一看,塔爾巴拉長的腰身顯得纖細極了。
哦,這玩意兒離不開他的神龛。
傅一清冷笑一聲,甩出一朵紅蓮,紅蓮霎時化爲長戟,又化爲無數的小刀。
‘唰唰唰’直接砍在塔爾巴纖細的腰身上。
塔爾巴發出一聲慘叫,立馬縮了回去。
還真以爲她還是那個被有神相的邪神追着打的傅一清嗎?
修煉不是白修煉的。
咔——
身後的房門突然打開,傅一清本就離門的方向近,一轉頭,還沒看清來人,就漫天都是灰白的粉末。
落到眼睛裏,傅一清頓時有種眼球被灼燒的極緻痛感。
她被踹了一腳,身體不知碰到哪個人偶,手下還有蠕動的長條東西。
是人偶的頭顱,傅一清惡心得不行。
耳邊又有風聲擦過,傅一清往旁邊一歪,當即起勢,周身霎時蕩出一個水球,她控制水,試圖清洗眼睛裏的東西。
沒想到引來的是更加的疼痛。
“啊……”傅一清再也無法冷靜,扭在地上,全身上下都開始不對勁。
身邊似乎是圍了一群人,對着她說了什麽。
那邊,扭在地上的陳警官等人恢複了正常,看到這個場景,陳警官一個緻命勒喉,直接扭斷了就近一個神婆的脖子。
他一個被鍛煉出殺人技的人員,這幾個神婆哪裏是她的對手。
其中一個神婆吓死了,一臉疑惑,嘴裏念念有詞,不見塔爾巴出來,便驚懼的看了眼傅一清。
一旁一個神婆推了她一把,嘴裏說着什麽,便掏出一個對講機,叽哩哇啦說了一段。
荀宴趁亂去把傅一清拉到身邊,看到她臉上剩餘的粉粉,想抹了。
傅一清大概猜到他的意圖,連忙抓住他,搖頭,“這不是一般的粉末,是連深山大澤水都厭惡不想沖走的東西,是惡魂的骨粉。”
荀宴慌了,“怎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