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爺,我是三娃子,許家嬸嬸,有事找你,讓我來傳一聲話。”
屋内,看了前半場好戲,正費盡心思,拖住她的爹趙翠花,楞不登聽見三娃子的叫喚聲,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爲什麽匆忙趕回來,攔住她的爹,就是擔心事情沒鬧大。
沒鬧大,怎麽能讓許言後悔?後悔娶了時嬌嬌這個媳婦?
她又怎麽借機展現自己魅力,讓許言後悔拒絕自己?
爲了自己的計劃,趙翠花趕忙起身攔住,朝外走去的趙父,善解人意的說道。
“爹,你先坐着,我去問問三娃子什麽事。”
“沒事,我去一趟便知。”
“爹”趙翠花急了,下意識叫住離去的趙父。
趙父扭頭,眉宇間染上一抹困惑,似是對于今天舉動反常的趙翠花,有些看不透。
前兩天不是還氣的不輕?根本不願搭理自己一下,說的話,也是陰陽怪氣,就跟個瘋狗一樣,逮到誰就咬誰。
今天怎麽轉性了?
想到剛剛三娃子的傳話,曆經世事的趙父,眼中閃過精光。
這妮子,難不成打着什麽壞主意?
迎着趙父洞察一切的眼睛,趙翠花根本不敢直視趙父,有些心虛的别開視線。
她磕磕絆絆解釋道,“爹,您好得是一村之長,怎麽一丁點小事,都得喊你過去?您是村長,又不是奴隸,他們怎麽敢的?”
沒等趙翠花說完,聽不下去的趙父,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厲聲吼道,“混賬,閉嘴!别讓老子從你嘴裏在聽到這樣的話,不然就跟我滾出這個家!”
挨了打的王翠花,委屈的紅了眼,面上全是不可置信,“爹,我也是心疼你,你怎麽能打我呢?”
“心疼?昨個,我老寒腿發作,喊你拿個藥,你都推三阻四的,心疼我,你騙鬼呢?”
“爹,我…”
說起這個,趙翠花下意識要反駁。
是的,她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眼中閃過濃濃的憤恨。
她爹,平日爲村民辦事,那是一聲不吭,咋滴到家了,就開始這疼那疼,淨捯饬家裏人。
要她說,她爹腿疼就該!
整天爲外人操不完的心,家裏事是啥都不管,在哪充大爺。
“你什麽你?閉嘴!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突然殷勤起來,是想幹嘛?又是打着什麽壞主意?
我警告你,你膽敢幹什麽黑心事,老子定大義滅親,送你下農場。”
趙翠花想到自己幹的事,瞳孔縮了縮,心中不甘道,“爹,我還是不是你親閨女?有你這麽當爹的?對待外人,都比親閨女還好!”
聽着趙翠花如此沒良心的話,趙父被氣的,差點原地升天。
他這個當爹的,對她不好?
那些年,境況不好,他也沒舍得這個老來女,下過地,吃過一絲苦,反而頂着壓力,送她讀書、學知識,甚至舔着老臉,求那些知青分子教她見識。
卻不料這書是白讀了,到頭來,竟養出來個白眼狼?
罪過,罪過!
“趙翠花,老子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就是老子的閨女,這一點做不了假。
還有,你爹的這個村長,是村民信任你爹,推舉而來的。
既然承了村民的信任,你爹就要爲村民幹實事,知恩圖報,你懂不懂?”
“再是什麽天大的恩情?這麽些年早就還完了!”
啪,又是一巴掌。
見趙翠花執迷不悟,絲毫不知悔改的模樣,趙父有些心累。
“爹,你又打我,我恨你!”
趙翠花眼底的怨恨,沒有逃過趙父的眼睛,他長歎一口氣。
“你該打。給我在家老實待着反省,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言罷,趙父不再多看趙翠花一眼,轉身朝外走去。
趙父前腳剛走,受了委屈的趙翠花,後腳便跑了出去。
“許家媳婦,字據已寫好,我也簽過字了,你什麽時候給錢?”
“等等,趙叔别急,這見證人還沒簽字呢!”
見證人?
趙三上下打量時嬌嬌一眼,不知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若是不想給錢?
趙三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他會好好教時嬌嬌做人!
“放心,趙叔,侄媳,雖說是一個女子,但同樣‘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這錢定會給趙叔的。”
“哼,那便等上一會兒。”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趙三也願意多等這一會兒子功夫。
五分鍾過去了,村長姗姗來遲。
“許家媳婦,你派三娃子找本村長,可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本村長幫忙?”
村長來了,時嬌嬌便将剛剛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村長聽完,摸摸胡須,頗爲贊賞的看向時嬌嬌。
他一直都挺滿意許言這個後生的,即便他不是土生土長的趙家村人,但絲毫不妨礙自己對許言的喜歡。
有本事,有擔當,不驕不躁,雖然平時沈默寡言、不争不搶、什麽事也漠不關心的,但村裏有啥事,隻要吱一聲,便會趕來幫忙。
是個感恩的!
若不是這家庭拖累他,怕是早就兒女成雙了。
其實,早些年,他也動過,将女兒說給許言的心思,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
他的女兒,他清楚。
若是嫁給許言,沒有自己的孩子還好。一旦有自己的孩子,許言家這個五個孩子,怕是要受罪了。
而依許言的性子,萬萬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爲了避免一手造就怨偶,他終是歇了心思。
趙三與許家的淵源,他這個村長,心裏門清。
他也早有提點許言的意思,但是看許言自個沒啥意見,他就沒有再多嘴。
不料,今日許家小媳婦出手倒是果斷,借狗蛋鬧事機會,徹底斷了這恩情。
“今日,我趙鐵柱爲見證人,趙家大娘與許家恩情,以500塊錢,徹底斬斷。趙三、許言你們二人,可有意見?”
許言率先開口:“村長叔,我沒意見!”
“趙三,你呢?”
村長來的一刻,趙三就有些後悔!
他實際想的是,500塊哪夠?先把錢拿到手,日後在讓他婆娘撒潑打滾要錢,許言還能不給?
卻不料,時嬌嬌想的這麽周全,徹底将他的後路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