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村長家因爲翠花的失蹤亂做一團。
“這都啥時間了,翠花這孩子怎麽還不回來?”
趙母時不時在家門口觀望,眉宇之間盡顯憂愁。
院子裏的趙父敲敲煙杆子,一口接一口的抽着大煙。
沉思半晌,他咬牙做出決定。
“走,去村委會,用廣播讓大家幫忙一起尋人。”
“當家的?”
趙母震驚轉頭,眼裏帶着弄弄的不可置信。
自己當家的是啥人,她這個相伴數十載的枕邊人還不清楚?
那是個視公家東西大于天的人,他一向嚴于律己,前些年哪怕家裏再苦再難,他也不曾挪用公家财産。
可這麽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如今,竟願意爲女兒,動用村裏的公共财産,趙母有些動容,動容之餘更多的是開心。
趙母沒有耽擱,她忙不疊走出院子,往村委會趕去,想要發動村民一起找人。
卻不料與一瘸一拐回來的趙翠花,撞了個正着。
趙父見趙母沖了出去,他也站起身子,準備跟趙母一同前往。
然才走到門口,便看見母女二人相擁在一起,他皺緊的眉頭慢慢舒平,緊繃的身子陡然一松。
接着,沒有打擾母女二人相處,他緩緩轉身,朝院子裏走去。
趙母神情激動,眼中似有淚花閃爍。
她輕輕拍打到趙翠花的肩膀,沒好氣的臭罵道,“你這死丫頭,又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和你爹都快擔心死你了。還有,你爹爲你……”
“閉嘴!”
趙翠花眼中濃濃怨毒毫不遮掩,她沖着趙母厲聲吼道。
看見女兒眼中怨怪之意,趙母拍打的手停頓住,整個人楞在原地。
趙翠花并沒有理會失神的趙母,而是直接擠開她的身子,晃蕩身子着朝家裏走去。
一進院子,便看到坐在椅子上悠閑抽煙的趙父,趙翠花壓抑的憤恨到達頂峰!
但礙于趙父積威已久,她也不敢造次,便直奔自己房間而去。
“哐當”一聲巨響,房門關閉,似在表達這她濃濃的不滿。
一進屋,趙翠花脫掉身上髒亂的衣服,看着滿身暧昧外加抽打的痕迹,她崩潰大哭。
明明她隻想設計讓家禽場出事,逼許言上門求娶自己,怎麽會到如今這的地步?
許言,都是許言,要是他能送自己到家門口,她又怎麽會出事?
這一刻,趙翠花由愛生恨。
不知想到什麽,她眼中閃爍着邪惡的光芒。
她握緊拳頭,死死的盯着頭頂,瘋狂的癫笑着。
許言、趙強、還有她爹,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天色不早,忙一天仍舊毫無頭緒的許言三人,不得不在家禽廠分開,各自離去。
路上,許言因爲心中牽挂,步伐略顯急促。
想到三弟子琛的叛逆,他有些頭痛,也有些擔憂。
這都一天了,嬌嬌在家裏還好嗎?
幾個孩子可還聽話?
唉,若不是這一遭事發生,他本該陪在嬌嬌身邊的,而不是丢下她一人,面對幾個孩子,孤立無援。
越想越是憂愁的許言,終在進家門口前,聽見裏面的歡聲笑語,而卸下心防。
他急促的步伐一緩,嘴唇不自覺勾起,推開家門。
本以爲會迎來大家的熱切歡迎,卻不料除了冷飕飕的晚風,便是空無一人的院子。
許言想到往日五個孩子蹲在門口等自己的場景,不知怎麽一股悲涼,由内而生,讓他忍不住戰栗。
順着歡快的談笑聲,許言邁着輕輕的步伐,朝屋内走去。
一踏入屋裏,入目便是一個又一個面目全非人兒。
他們臉上畫着五彩的圖案,神情激動的叫嚷着,就連他站在其身後許久都未曾發覺,隻是一個勁的吆喝着。
“順子!”
“王炸!”
“報單!”
……
許言好不容易熬到一局結束,心裏暗戳戳期待衆人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卻不料,在旁觀戰已久的許子琛,一把拉起上一局輸家,迫不及待的做到椅子上。
“哈哈哈,二哥你輸了,趕快起來,讓我上場!”
洗牌發牌,又是新一輪的号角聲吹起。
行吧,他自作多情了!
許言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尖。
被推出來的許子珩失笑,卻也沒跟猴急的許子琛一般計較,隻是靜靜站在一旁,觀看着牌局。
突然,許子珩隻覺頭上出現一道陰影,他下意識擡頭望去,不出意外看到了許言的身影。
他驚喜出聲,“大哥,你回來了!”
“嗯。”許言微微颔首。
牌桌上四人聞聲,眼皮擡了擡,瞥了一眼許言後,便又沉浸在激烈的戰局之中。
許言失笑。
家裏好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爲嬌嬌!
許言深深凝望着時嬌嬌,眼底的深情濃郁的馬上要溢出似的。
一旁,望見這一幕的許子珩,擻擻(sou)肩膀,打了個激靈,匆忙移開視線。
又一局完畢,得勝的許子琛叫嚷着,再來一局,再來一局。
卻被時嬌嬌眼神鎮壓,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接着,時嬌嬌沉穩的聲音響起,有條不紊的安排事務下來。
“子珩進屋去看看金貝有沒有踢被子;子钰收拾一下桌子,金寶去打盆水來,子琛去給大哥盛飯菜。”
一天相處下來,幾人對時嬌嬌的性子,小有了解,談不上不讨厭,甚至有幾分喜歡,因此對于她的安排并不抗拒。
而且,時嬌嬌雖是幾人大嫂,但她與大哥許言,并未成婚,這還是第一次上門,自然沒有客人做事的道理。
另外,她安排的很是合理,并無偏袒,故而幾人心中對時嬌嬌的吩咐并無任何不滿,而是應聲去做事。
“好,大嫂我這就去。”
“嗯,大嫂!”
“好的,嬸嬸,金寶這就去。”
許子琛撇撇嘴,沒有吱聲。
盡管臉上還不情願,但身體卻很誠實的廚房走去。
安排好幾人後,時嬌嬌關切的詢問身邊許言,“言哥哥,家禽場出了什麽事,事情解決了嗎?”
一旁許子钰神情一怔,若有所思。
本來他還有些疑惑爲什麽不是大哥收拾桌子,自己去照看貝貝。
畢竟,二人相比來說,大哥更加擅長做家務,而自己平日照顧貝貝居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