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王幾式使出,白默心中已然可以斷定,秦王府一脈的确是秦老所說的秦家後人。
“萬骨枯!”.“上将軍!!”.“萬戶侯!!!”
小秦王連打七式,拳如攻城錘,掌如大斧,臂如鐵锏,拳峰所至,頗有一種摧枯拉朽的架勢,一招一式,殺氣騰騰,霸道森然。
恍惚間,白默好似見到了一位看不清面目的軍中大将高坐營中,正不斷下達一道道軍令。
将令如山不可違,一掌拍下,如同軍令下達,違令即死,此爲将軍令!!
“第八式,将軍卸甲!”
呼!!
小秦王一掌落下,身形猛地一停,緩緩收掌下按,同時長長吐出一口白灰之氣,足足三尺有餘,如同利劍。
随着這口白灰之氣吐出,他身上的殺意也逐漸收攏在身,在他露出笑意後,殺意瞬間被清掃的無影無蹤。
“壯士!而且在壯士中也是各種好手,這小秦王好強的髒腑!”白默見到這股灰白氣流,立刻就知曉了小秦王在武道上的境地,心裏暗自提防起來。
壯士,力過兩千,通過呼吸吐納錘煉體内的五髒六腑,不僅耐力大進,能日行五百裏,五感更是大大增強,有明眸夜視之能,能開碑裂石,吐氣成劍。
他此時力氣近兩千斤,已經靠近壯士的門檻,髒腑卻因爲大蟾吞氣功錘煉的時間不長,進展緩慢,并未強到哪去,若是和其交手,絕對撐不過十招,這還是因爲他筋骨強健的緣故,換做别人,頂多撐下三招。
何況,這套名爲将軍令的武學是他迄今爲止見過最高深的一種,舉手投足間殺意彌漫,擾人心智。
“如何,小王這套将軍令可入得了白兄的眼?”小秦王面帶笑意,穿上林立遞來的衮服,盡顯華貴。
“的确是秦間锏的路數,這柄鐵锏物歸原主。”白默點頭,反手從背後抽出鐵锏,輕撫而過,遞了過去。
“果然有另一柄!”小秦王接過細看,頓時目露精光,欣喜道,“我家祖傳的秦家锏,據說本是雙锏,祖上分家時各持一柄,後來其中一柄不知所終,先祖持單锏拜将封王後,一直尋覓不得,沒想到今日能重回秦家。”
他看着白默,面帶感激道,“白兄是從何得來?”
“撿的。”白默随口道。
“這”小秦王表情錯愕,正要再問,海邊卻傳來一陣轟鳴。
衆人連忙看去。
卻見數百丈開外的一處海面上,不知何處掀起了驚濤駭浪,好似海中有巨獸在水中翻騰。
“來了!好大的動靜。”老鬼眼中冒出兩道綠光,視海水如無物,緊緊的盯着海面下的東西。
“這老雜毛身上一定富得流油,才能弄到這種東西。”他心裏不住的嘀咕,“加上這些千山車,要是把他搜刮一遍,少說省下我十幾年的苦修。”
“可惜,這老雜毛太強,老子幹不過他。”幾息後,老鬼收回眼中綠光,滿是可惜。
海面上的波濤越來越大,浪頭一浪比一浪高,不斷沖擊在沙灘上,逼的衆人一連向後退出數十丈。
轟!!
如同巨獸掙脫了束縛,一艘大的驚人的寶船突然湧出海面,露出真容。
寶船速度驚人,在衆人眼中迅速放大,數百丈的距離,眨眼便至,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伴随着陰影壓在衆人頭頂。
衆人仰頭看去,隻見這艘寶船造型古樸,通體呈灰白色,非金非銀非鐵亦非木,看不出具體的材質。
寶船通體高達數十丈,長不下百丈,大如小樓的青銅車在其面前簡直像小兒手中的玩物一樣,近七尺的大漢更是如同蝼蟻一般。
船頭處一根碩大的撞角森冷幽寒,讓人看了膽顫,船體布滿各種古怪奇異的紋路,勾連在一起,宛如群魔惡獸盤踞,随時會撲出吃人。其上幾杆長帆林立,數座古意盎然的閣樓錯落有緻的陳列在甲闆。
寶船停下後,十餘位道人對視一眼,各自露出手段,或是掀起一陣黑風,或是腳踩粉雲,或者被一團密密麻麻的蟲群包裹,還有的幹脆直接縱身一躍,齊齊上了寶船。
吱呀!!
一張灰白長闆梯從船頭落下。
唯一不曾上船的魁梧道人衣袖揮舞,沙灘上,衆多的青銅車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落入道人手中的包袱。
“呼!”
魁梧道人發出一聲悶哼,被衆多的青銅車壓入黃沙近腰深。
他深吸一口氣,口鼻間氣流激蕩,卷起一陣風沙,随後身軀猛地一震,将周圍黃沙震出一個丈許的大坑。
“上去吧!”魁梧道人踩着黃沙,一步一個腳印,穩穩走出,甕聲甕氣道。
道人身後,腳印許久不曾散開,似乎被道人生生踩成了頑石,看的衆人眼皮直跳。
衆人不敢耽誤,連忙跟着道人一同上船。
不多時,甲闆上,七八百人靜立,衆多道人有大半沒了蹤影,隻剩下三四人。
“這是什麽東西?長的如此随心所欲,不像是人,難不成是什麽精怪變的?”白默看着白衣老道身後兩個奇形怪狀的生靈,心中奇怪,卻不敢多問。
“這寶船共有五層,房間近千,你等各尋一間住下,大精小怪每日會給你們送吃食。”白衣老道從天邊收回目光,眼神淡漠的掃視衆人了一眼,輕聲道,“不可鬧出人命。”
說完,白衣道人也不管衆人是何反應,徑直朝着甲闆上一座最高大的閣樓走去。
待到道人身影徹底消失後,兩個奇形怪狀的生靈齊齊松了口氣。
“我叫大精。”一頭小如碗,身體滾圓如同大水缸,隻有三尺高的小人蹦蹦跳跳的走到衆人身前,好奇的打量道,“你們就是老爺新抓的人貨嗎?”
“我叫小怪。”另一個頭大如鬥,形如傘蓋,高有丈許,身體卻纖細如柱的人彎腰囑咐道,“老爺們脾氣不好,伱們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白默和周圍人面面相觑,他們果然是被人拐賣了。
有幾個後知後覺的這時才發覺不對,滿肚子的疑問,卻不敢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