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車禍,那是因爲車禍比較好控制。”
蘇青檸冷冷一笑,“是因爲你對車禍有執念吧。”
許印低下頭,眼神閃躲:“沒錯,我是先被人用車撞成重傷,然後帶到工地從高處扔進水泥池,第二天工人開工,完全不知情,我的身體被機器打碎,和水泥融爲一體。像我這樣死于非命的鬼,對自己的死亡方式确實有執念,所以我就想着用車禍害你。”
白嘉樹撓撓頭,“雖然你挺可恨的,但你确實死得太慘了。”
“姐,像這種情況怎麽辦?”
“好辦,以害人性命的方式奪舍他人,就算到了冥界也是無解之罪,直接打得魂飛魄散,省得麻煩。”
蘇青檸捏着拳頭就要過來。
許印又吓得哇哇大叫:“大師,大師,先等一下。”
“我知道我罪無可恕,但我是被人害死的,冥界講究冤有頭債有主,您能不能先讓我去報仇,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對啊,”白嘉樹反應過來,“你既然已經化成厲鬼,爲什麽不直接去報仇,還要利用我的身份。”
許印低下頭,不敢回答他的問題。
蘇青檸冷笑着走過來,按住許印的腦袋,一把摘下,然後認真把玩:“你這顆小腦袋裏想的什麽,我一清二楚。你盡可以不說實話,但我絕對會把你們扒皮抽骨,放到太陽底下暴曬。”
許印的頭和身體同時瑟瑟發抖。
白嘉樹也瑟瑟發抖,瘋狂地朝他哥使眼神:看到了嗎?蘇姐摘鬼的腦袋比我摘顆菜都輕松。
第二天,蘇青檸三人一鬼來到工地上,像許印這樣的厲鬼可以在白天出沒,但是烈日炙烤同樣會讓他不舒服。
蘇青檸撐着小傘,手中拽着一根鏈子,鏈子的另一頭拴着許印的鬼魂。
許印求情:“大師,我是鬼啊,您看能不能施個法,幫我遮一下太陽?”
蘇青檸挑眉,“難受嗎?難受就對了,本來就不打算讓你好受。”
許印委屈巴巴地低下頭,敢怒不敢言。
這時,白夜忽然遞過來一根雪糕,輕描淡寫地說:“助理買的。”
“哦。”蘇青檸接過,她的記憶中,白夜絕對不是那種會照顧人的。
不過是他助理買的,也解釋得通。
白夜遞過雪糕之後就目視前方,忽然感覺一道幽怨的目光射來,扭頭看去,白嘉樹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他猛然想起來,打開塑料袋遞給他一塊,道:“當然有你的。”
是這樣嗎?他怎麽感覺他哥把他給忘了。
工地暫時停工了。蘇青檸環視整片工地,視線落到工地外面的一條大道上。
瞬間時光回溯到一年前,台風天的雨夜,閃電擊中附近的電線,導緻周圍幾條街道上的紅綠燈和監控攝像頭全被破壞。
夜深人靜,暴雨傾盆,一輛汽車停靠在路邊,從車上下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人正是許印。
許印和另一人在暴雨中争吵、交涉,最終不歡而散。
許印轉身步行離開。
另一人坐進車裏,憤恨地盯着他的背影,然後發動汽車,猛踩油門,将許印撞飛出去。
接着那個男人拖着許印來到工地上,将他扔進下方的水泥池裏。
台風肆虐,很快就将道路上的痕迹沖刷的幹幹淨淨。
收回視線後,一幕幕畫面在眼前消失。
蘇青檸拍拍厲鬼的肩膀:“你确實死得挺可憐的,哈哈哈!”
厲鬼:……
你笑得還能不能再大聲點。
“所以大師你就讓我去報仇吧,報完仇要殺要剮我都認了。”
“那怎麽行?作爲熱心市民,懲惡揚善,弘揚社會正義是我的責任。這件事當然要交給警方,放心,我一定會讓真心大白,不會讓你白死的。”
許印看着她欲言又止。
“隻是可惜,留下的證據太少,連屍體都找不到,恐怕不好立案。”蘇青檸感歎道。
聽她這麽說,許印的目光悄悄移向某處一個廢棄的水泥墩子。
這些人都沒有發現!
他剛要松口氣,忽然意識到蘇青檸正緊貼着他的腦袋,和他看向同一個地方。
許印聲音顫抖,不敢回頭,“大大大師,我可什麽都沒看。”
蘇青檸無情地模仿他:“小小小鬼,我可什麽都看到了。”
“那個水泥墩子是你私生子嗎?你看它的眼神充滿深情。”
“我我我……”
“别說了,我懂。”
蘇青檸上前要搬起水泥墩子,發現它比想象得重,不好意思地沖白夜咧咧嘴。
白夜上前,一手提起水泥墩子,“我去把它放到車上。”
白嘉樹像是不認識一般盯着他哥。
蒼天大地啊,他哥!白夜!有着輕微潔癖的大少爺,竟然會主動幹這種活!
哥,你才是被奪舍的那個人吧。
回到車上,許印的情緒低落,緊緊地抱着水泥墩子。
見狀,白嘉樹感歎;“真是太慘了,自己死也就算了,私生子也沒了。”
蘇青檸震驚:“這種話你也信?”
“你說我就信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分不清問題出在誰身上。
片刻後,蘇青檸哥倆好地攬着白嘉樹:“要不然你買我一個護身符吧,比較适合你這種人,不貴,一個三萬八。”
白嘉樹震驚:“姐,你賣給其他人也這麽貴嗎?”
“其他人三百八。”
“輪到我貴了一百倍???!!!”
“我拿你當親弟弟嘛。”蘇青檸臉不紅心不跳。
白夜的眼底再次升起幾分笑意,勾勾手指,助理附身過來:“等會兒刷我的卡,給小樹買個護身符。”
助理點頭,一時分不清自己老闆寵的是他還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