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禽廠這邊，事情辦的很順利，這邊家禽廠的規模很大。主要是羅成也沒見過什麽世面，第一次見這樣大養殖規模的地方。
但就是因爲大，喂食的飼料需求也大。這邊還有孵化室，要小雞的話，長年都有。但到了冬季，缺少飼料，家禽廠也不會去人工孵化。
在這邊十天半個月大的小雞都有，按照現在八月份算，養到過年就差不多有半年了。不過過年普通老百姓去養的話，就沒東西去喂食了，普通人喂養雞鴨都是半散養半喂養，到了冬天，就留一兩隻老母雞，其他的基本都處理。
家禽廠不缺收益，雞鴨鵝都供不應求的單位，收益怎麽可能差。就是任務緊，滿足不了城市的需求。
一開始羅成帶周林來，說是機械廠過來的。昨天有糧站站長打招呼，以爲就是來要幾隻雞鴨的，也就随便排個人招呼一下就可以了。這樣的人，家禽廠見多了。有糧站站長打招呼，這機械廠的人每次來就給幾隻應付一下就是了。
而且幾隻雞鴨帶回去，機械廠的食堂也要喂養，總不能要一隻就跑一趟吧。現在這季節，随便弄點爛菜葉都可以喂養。
所以這次來，家禽廠是打算先用三隻雞兩隻鴨打發羅成他們的，用完了，下次再來就是。
但羅成以代表下面公社提供黃鳝泥鳅當飼料的時候，這位置就直接調過來了。一分錢一斤的黃鳝泥鳅，那是有多少要多少，雖然比其他飼料貴不少，但懂的人都知道，這東西的确能讓家禽長的更快一些，生蛋更多。
而且家禽廠也是國家的，廠裏又不缺錢，缺的是飼料，增加飼養家禽的數量來完成上面的任務。
按照一分一斤的價格，就算一萬斤，也不過一百塊。一萬斤飼料可以增加飼養一千五百隻能下單的雞一個月。而且羅成給的是黃鳝泥鳅這種，混搭一下其他飼料喂養，收益更大。家禽廠那是有多少要多少，但羅成可不會給太多。
羅成要的隻是一個合作的形式，給少了的确不太像，給多了他舍不得。在未來時代，一斤小黃鳝随便賣二十左右呢，大的好幾十。要是天冷，黃鳝不怎麽出來了，價格還貴。過年的時候，普通一斤黃鳝，個頭還不大的，可能都要賣三四十。
最後達成的協議，就是兩天後家禽廠這邊弄輛拖拉機，先帶一車養了十多天小雞去羅成的鎮裏。這雞比小雞仔要大不少，也容易養活點。但同樣吃的東西也開始多起來。
去鎮裏後，當天就先拉回一千斤黃鳝泥鳅之類的回來。用麻袋裝，一百斤一袋，也能裝十袋呢。這以後呀，就下面的公社，每三天送一次貨。本來是家禽廠說派車去拉的，但羅成說安排人弄個牛或者驢，套個闆車一天一個來回也沒問題。最多家禽廠管中午一頓飯，省得還專門弄個拖拉機。
就是羅成和周林離開的時候，家畜廠這邊的負責人有一個地方被繞糊塗了。因爲羅成一開始不是說代表公社來談供應飼料的事情嘛，怎麽到最後好像變成羅成代表他們去采購下面公社的黃鳝泥鳅了。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對，下面公社是供應，他們家禽廠是采購。好像也沒有錯，羅成說下面公社小地方，沒有搞過什麽合同之類的。羅成在他們這弄走了一些樣式合同，這好像也很正常，合同沒蓋章反正不生效。拿走一點合同，對于家禽廠來說，就是一點普通的紙。
反正以後家禽廠隻要看到黃鳝泥鳅送來，他們給錢就是了。而能多養一二千隻雞鴨，對于家禽廠來說，别看他們養殖規模大，一二千隻雞可能連養殖的百分之一都沒有。但足夠解決很多私下的問題。
就比如機械廠這樣的，在市區裏有不少托關系的存在。一個廠每月額外弄個二十隻左右，這能多養一二千隻雞鴨，是真幫不少忙。
中午的午飯還是在家禽廠這邊吃的，人家殺了一隻雞招待羅成跟周林。飯後羅成和周林就告辭了，帶了三隻雞兩隻鴨走。雞鴨的錢記在了帳上，等下次周林再來拿雞鴨，就會一同帶過來。
不是羅成和周林身上沒錢，而是公對公的帳，羅成他們沒有必要去墊這個錢。羅成他們有廠裏的工作證，簽個字就可以。家禽廠還怕他們來騙這幾隻雞鴨不成。
以後這事就交給周林了，省得他以後光弄木炭煤炭什麽的，很多時候其實是空閑的。多一個跑腿的差事，對于周林來說也樂意。
回到廠裏，雞鴨直接丢食堂廚房，讓食堂廚房的人養着。然後周林去後勤部登記在家禽廠采購來的雞鴨，羅成則騎着自行車回家了一趟。
下午羅成騎自行車回了趟家，在雜院這邊，他這自行車算是獨一份。讓趙倩把鹌鹑蛋給煮一小盆，其實也就是幾斤。一斤鹌鹑蛋大概四五十個，到時候帶到辦公樓那邊去，每個科室分一點，都能照應到每個人。
糖果羅成也有，但這東西就太顯眼了，想每個人都有不可能。一個科室就給負責人兩三個奶糖就可以了。
而就因爲買了自行車給大家發鹌鹑蛋和糖果吃，還被孫主任給笑罵了幾句。主要是羅成辦這事的時間不對，哪有上班時間跑回家去煮鳥蛋的。哪怕你采購科清閑，但上班時間是工作時間，你買了自行車是喜事，但也是個人私人事情。
不能爲了慶祝自己買自行車了，用上班的時間去辦私人事情呀。當然這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主要還是說羅成又在耍滑頭，上個班性子還不沉穩，連工作時間這點便宜都要占。就不能明天早上早點煮好，然後在上班前十分發給各部門嘛。
不過有一點，羅成給的奶糖是大白兔牌子的。孫主任見過這糖果，是上海那邊工廠生産的。但這包裝，好像他見過的沒這樣精美。樣式風格倒是差不多，難道是這糖果也在搞特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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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搞定了糧站的米糠，家禽廠的黃鳝泥鳅供應，對下面小雞的供給。加上沒有網絡，甚至電話不方便，羅成在中間搞數量差和信息差。再加上本來就暗示公社那邊，說有些交易如果不是給現金的，就不算正規。你去求證人家也不會認。
羅成等于在自己的時代已經弄了一條穩定的生産閉環了，起碼以後黃鳝之類的沒得賣，還能賣土雞和土雞蛋呢。
三天後，一大早，羅成和羅燕是坐着家禽廠的拖拉機回的鎮裏，拉了一車小雞回去。看上去是一車，其實一個筐子就隻能裝幾十隻，裝活物得要空間。實際上就幾百隻雞，價值幾十塊錢。
回到鎮裏，第一件事就是帶人家去水塘那邊，先用麻袋裝個一千斤黃鳝和泥鳅，都挑小的裝，喂家禽的，大小對于家禽廠來說一個樣。
當然了，也适當的弄了一些中等的。農村人不吃這個，不代表城裏人不吃，有油又回弄的話，也是不錯的菜。就是不知道家禽廠那邊的炊事員水平如何了。
家禽廠派了輛拖拉機來拉黃鳝泥鳅，公社這邊不少人看見了。當初爲了好把放進水塘的黃鳝泥鳅容易撈出來，還特意弄了一個比較深一點，用來排水的大坑。
爲了撈這一千斤黃鳝泥鳅，劉副隊長還專門找人對着一個水塘挖了一個水渠引流裏面的水出來。可他沒有想到忙乎了小半天，拖拉機就拉一千斤就走了。按照道理，一個拖拉機拉個幾噸是沒有問題的呀。
不過這也被羅成忽悠過去了，說人家是收黃鳝泥鳅，但沒說一天就喂家禽吃上萬斤呀。拉多了回去，死了臭了還要處理。就鎮裏養着，伱們撈上來的人家先給錢就是了，總不能現在幾十萬斤都拉走吧。
至于付錢，依然别急，先統計數量，慢慢來。百分之三十的，要雞蛋鴨蛋的，還是要雞鴨的，立刻統計。人家家禽廠那邊陸續會送過來，至于錢款，你想立刻拿到，那真是開玩笑。在任何一個工廠單位交易，除了小額幾塊幾十的，又或者是偶爾性的購買會直接付款上百。這數額大的，還是公對公的，就算要給錢，财務還要對賬呢。
所以别說自己鎮裏公社還是其他公社沒來問，來問羅成也就是一句話，百分之三十的款項先提供換購的東西。就這物資也是慢慢來的，想合作的繼續合作，不想合作的，優先給你結算了，後面就别合作了。
家禽廠帶來的小雞，羅成也直接找老丈人牽頭，讓公社弄一個山頭，圈個大芭欄圍起來。不能找太大的山頭，還要修建雞舍。太大的山頭，怕有其他動物惦記，還有黃大仙啥的。
公社隻派人負責養，到時候養大了家禽廠收購，算一種合作的形式。起碼也能給公社增加收入，而且也别擔心沒有東西喂養，市區的糧站那邊也是答應好羅成的，明天就會送米糠過來。大家混合一些東西喂養，還能剩一些飼料出來。
有雞有飼料，養死了也不用負責，公社沒道理不答應這樣的好事。不就是弄個場地，安排幾個人去養雞嘛。主要也就是防止雞的病，一下死一片。
羅成回到鎮裏第一天，應該是有黑牛那邊的人在盯梢，當天下午黑牛就帶着人找過來了。看羅成這次回鎮裏來，沒帶錢沒帶東西的，詢問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好這次回來就弄東西他們去處理的嘛。
雖然黑牛帶了幾個人來，但都被羅成直接罵走了。開什麽玩笑，公社現在都沒拿東西，别說羅成現在沒有了，有也不能先給他們去處理。羅成要支付各公社的黃鳝泥鳅甲魚錢，也的确需要現金。
但現在是羅成帶黑牛他們玩，各種資源都是他在搞，怎麽安排得聽他的。他們要不耐煩，最多給他們一人一些辛苦費，不合作了。
不過罵歸罵，罵人是提醒他們誰才是主導位置。按照未來時代的說法，得分清楚誰是大小王。事情還是要做，羅成讓他們明天早上就個闆車來，先處理一批雞蛋，并且安排一個人去跑腿，通知一下各公社，明天早上來領雞蛋。要活的雞鴨的，公社自己帶裝的籠子來，否則隻能要蛋類。
要是換以前，黑牛一夥人要是被一個才十八歲多的矛頭小子罵，那肯定直接開幹了。但現在跟羅成幹的是大買賣，他們被罵還真得受着，不過想想也的确太急，這黃鳝泥鳅和甲魚還在水塘裏呢，人家家禽廠今天才拉走一千來斤，怎麽可能一下給很多錢和雞鴨什麽的。
而且羅成一開始就說了，換購雞鴨和蛋，都是私下的。白天人家怕看見，都是晚上送，現在羅成讓他們明天早上來拉貨。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這事不能長久幹，他們黑市那勾當都不想幹了。
在保證會按照羅成交代的去辦，明天會通知各公社來拉雞蛋，自己會弄個闆車來拉一些去處理。黑牛就帶着人走了。
現在羅成雖然不在鎮裏，但有大家幫襯，收黃鳝泥鳅甲魚的事情一直在進行。羅成打算明天通知各公社，田螺也收。但這東西小孩都能在田溝裏一天摸上來很多，羅成可給不了一分錢這樣高的價格，而且田螺帶殼的打重，一斤田螺沒多少，所以羅成打算一分錢收三斤田螺，愛賣不賣的。
傍晚，羅燕和娘回去了，羅燕跟羅成去城裏的這幾天，午飯和晚飯都是羅成的娘在這邊煮，這幫羅成幹活的，再去食堂吃飯，容易被人說閑話。
這次在城裏換的粗糧帶到鎮裏來了，現在大家可不跟羅成一樣，對粗糧已經有點吃不下了。大家吃粗糧一樣能吃的香。
今天夜晚，羅成得又搞一次大的，他這次不但要熬到十二點睡，還要去馬上邊上熬。這一次要帶的雞蛋太多，米面也要帶一些，還有一些雜亂的東西。房間裏的空間太小了，而且這樣多東西，一下全部出現在房間，處理起來也麻煩。
反正公社有人，就說人家東西送到路口，車子不方便開進來走了。這樣更容易讓人相信。
鎮裏的夜晚，黑燈瞎火，又沒有娛樂遊戲打發時間，熬到十二點真不容易。但不想被人猜測過多，東西帶到房間還要自己一框框搬出去，自己隻能身上攜帶花露水，夜晚去外面溜達吹風。
西邊的墳頭很久沒去看看了，那邊也涼快，是該去轉一下看。羅成在未來時代查了，墳地裏一般不會出現鬼火，隻有天熱的時候下雨了，把墳地的骨頭之類的暴露在空氣中，然後腐蝕生成一種磷化物，才會出現所謂的鬼火。
晚上爲了消磨時間，提着煤油燈，再借着夜色，羅成後來在一些草地邊抓了一晚上青蛙。等到十一點左右的時候，一個人去搬裝有黃鳝的木盆水桶去路邊，竹筐也有。搬好後，然後在馬路邊靜靜的等待十二點到來。
搬這些東西的時候，羅成發現自己的體能好像有些減弱了，之前自己很強壯的，一兩百斤的東西搬起來都很輕松。但現在來回搬幾趟就趕緊有些累了。
在未來時代，他也沒幹什麽力氣活了，甚至爲了方便整理貨物，經常直接在店鋪裏等待從自己時代帶東西過來，連從民房到店鋪之間這一點距離都不願意來回搬東西。而在自己的時代，當上了采購員，不用天天去山上看陷阱放陷阱，更不用跟其他人那樣，公社成立後天天得下地裏幹活。
這人一輕松，體能下降也理所當然。不過在未來時代，羅成又要忙起來了，到時候店鋪多了，也就偷不了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