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白光照亮了這夜晚的黑暗,也照亮了那土兆龜臉上驚恐的神情。
他們不明白,爲什麽還沒開打就自爆了。
這往往是最後無法逃生的無奈之舉.
這爆炸沒有讓這十幾名弟子産生猶豫,倒是讓那上百隻土兆龜退縮了。
在他們眼裏,這些人都是瘋子,比在戰場上遇到的那些經驗豐富的修士還要瘋狂。
林青将這一切看在眼裏,記起了那人是誰,是向他多要了一些法寶的人。
原來這才是他的本意。
他擡頭看向天空,看向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睛。
“你真該死!”
林青慢慢将頭轉了回來,卻發現那化神土兆龜竟然沒有發出攻擊,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呵,你怕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一個元嬰在對着化神期的妖族說,你怕了。
這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不可思議的。
但在這裏,似乎很正常。
“是,我怕了。”土兆龜面色平靜。
事實上,他第一時間想的是防守,依靠消耗在耗死林青,在那時他已經怕了。
出乎意料的是,林青這次還真想跟這土兆龜絮叨絮叨。
“你怕你的族人死?還是你怕死?”
“都有。”
“那你自隕怎麽樣,我放過你的族人。”
林青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平靜,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土兆龜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光亮,又迅速黯淡。
“你在騙我,你不會放過他們。”
“居然被你發現了,還好你不像是我家鄉的那些烏龜一般傻。”
“你想幹什麽?以你的實力,應該能在這裏活的很好,爲什麽要大肆殺戮妖族,你不怕劍大人出手将你斬殺嗎?”
土兆龜的臉上充滿了不解,忽然,他的眼睛慢慢睜大,露出了裏面的不可置信!
“你這個瘋子,你想引劍大人過來?”
“哦?想不到你還是一隻聰明龜,在我的家鄉,越大的烏龜越不容易翻身,你呢?”
“我可以。”土兆龜不免的一頭霧水,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能讓你翻不了身,你信嗎?”
林青開始邁動腳步,慢慢的朝着土兆龜走去。
“我不信”
土兆龜神色如常,默默算着時間,刺激元嬰的功法能維持的時間很有限,他需要再拖一會。
“那我就做給你看,可能你也看不到了。”
話音落下,林青的身影瞬間消失,猛地來到了土兆龜身前,散發出了執明問道霸經的氣息。
一隻黑色的玄龜出現在他的身後,宛如實質!
那漆黑冰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土兆龜.讓他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呆滞。
“大人??”
噗嗤
林青手中的流水長劍劃過了土兆龜的頭顱,将他的腦袋削了下來。
同時,他的一隻拳頭直接朝着他的丹田處打去!
勁爆炸裂的力道在土兆龜的體内炸開,讓他的身體一僵。
隻是刹那,土兆龜的肉身就已死亡,向後翻去
一道模糊的元神從土兆龜的體内沖出,眼裏還帶着恐懼,聲音凄厲,
“大人,爲何要殺我!!”
“呵呵,因爲我不是烏龜啊,笨蛋。”
長劍刺破虛空,帶着耀眼的光芒将那元神一分爲二.
那土兆龜到死也沒想明白,爲什麽聖族的大人會說他不是烏龜,他明明是啊.
而林青看着土兆龜那翻過來的身體,聳了聳肩,
“你看,我做到了吧。”
而就在他展露出功法的一瞬間,那些原本還在假裝努力的元嬰結丹土兆龜們,馬上就崩潰了。
元嬰期的還好一些,還能抵抗,還能逃走。
而那些結丹期的,則是雙腿發軟,體内的靈力也變得滞澀,連最基本的逃跑都做不到。
林青見到這一幕,有些吃驚,他也沒有想到這功法這麽好用,單憑氣息的壓制就解決掉這麽多的土兆龜.
看來在妖族内等級森嚴啊。
一刻鍾後,此地所有土兆龜盡數隕落,他們的身軀上有着一個腦袋大的血洞。
那是水珠穿過他們身軀造成的傷害。
林青腳步緩慢,來到了那個大坑前,那是水洋隕落的地方,裏面已經沒有他一絲一毫的痕迹。
林青與水洋不熟,一共才認識了不到半天時間,但他卻能感受到這裏彌漫的悲傷情緒
似乎死的還挺坦然的。
一衆又受傷了的弟子們也來到了他身後,默默站立。
天上的月亮愈發明亮,林青看着銀色的大地,輕聲說道:
“走吧。”
與此同時,天火院内,距離弟子們已經離開了兩天了。
長老們雖然臉上很是平靜,但心裏已經充滿了期待。
想着有哪些弟子會出來,會成爲日後宗門的中流砥柱。
不用多了,那麽多的弟子,有了這次的經驗,能出幾個合體期的強者就他們就滿足了。
畢竟修行路上的意外太多了,總有莫名其妙的原因導緻修士隕落。
别看他們現在風光,但誰不是當年的天驕,誰不是曆經坎坷,經曆過數次生死危機,還要有相應的運氣,才能晉升爲合體。
就連那一副纨绔子弟模樣火鸾,也曾在妖族戰場上大殺四方。
在和他們一個時代的弟子中,不缺少天才,他們也不是最優秀的,但他們活到了最後,也就成了弟子們口中的大人物。
而提前遇到危險,也能讓這些弟子們日後少受一些苦。
在被分割的戰場上,要比在真正的戰場中要安全的多,既能體會到危險,也能最大程度的保存性命。
即使是死了,那也怪不得别人。
此時,五行宗的幾位長老坐在一起,愉快的聊着天。
木正喝了一口茶,看向了水心雨,笑着說道:
“水道友,你們一脈的弟子進去不少,你覺得能出來幾個?”
水心雨一副貴婦模樣,在慢慢喝着那冒着香氣的清茶,笑着回答道:
“一百個總有吧,我們水脈的弟子保命能力強,遇到一些妖獸就算不敵,也能逃走。”
“我木之一脈的弟子同樣如此,擅長保命,尤其是有木占華傳授保命經驗,應該活下來的會多一些。”
在悠閑嗑着瓜子的火鸾擡起頭,看了看這兩個愛炫耀的老家夥,撇了撇嘴。
她火脈的弟子向來脾氣不好,動不動就與人拼命,所以她的要求很低。
隻要能出來五十個就好,以後就專門培養這五十名弟子,定然能極大增強火脈的實力。
沒有說話的金土兩位長老,在心中也是如火鸾一般想的。
就在這時,土卓拿出了傳音玉佩,想問問他這一脈有沒有天驕弟子死亡。
但木正卻及時開口,笑罵道:“你這個老家夥,不是說好了,不提前問的嗎,
弟子的死亡,是正常的,隻要不是太多,就可以了。”
衆人也露出了笑臉,在這五脈的長老中,就屬土卓最心疼弟子,生怕他們冷了,餓了,受傷了
弟子們出去試煉,恨不得一天問八遍。
“嗯?”
土卓的眉頭皺了起來,将傳音玉佩來回翻了翻,沒錯啊。
又朝裏面灌輸了不少靈力,玉佩依舊是毫無反應。
“怎麽回事,我這傳音玉佩怎麽不能用了。”
他看向了木正,神情變得嚴肅:
“看看你的傳音玉佩,還能不能用。”
木正在張合的嘴巴一僵,手中靈光一閃,出現了一枚墨綠色的玉佩。
即使他朝裏面不停的灌輸靈力,那玉佩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其他三位長老的臉色也漸漸變了,都拿出了手中的玉佩,發現都沒法使用。
火鸾一把将那火紅色的玉佩拍在了桌上,罵道:
“這天火院在搞什麽,傳音玉佩都不讓人用。”
接着,她又嗑起了瓜子。
土卓站起了身,對着他們說道:“我去找找天火前輩,問問情況,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快去快回,最後一天了,弟子們快出來了。”木正提醒道。
可就在木正離開後不久,就傳來了他的驚天怒吼!
“天火院!!你們幹了什麽!!”
伴随着他這一聲怒吼,大地開始起伏,像是有東西在其内湧動。
接着,兩條巨大的土黃色巨龍出現,載着他的身體返回。
他的聲音無比寒冷,語氣中帶着蕭瑟,說道:
“這裏被做了手腳,在我離開這裏後,就收到了宗門弟子的傳訊,我土脈弟子,在第一日就已全部死亡!!!”
“什麽???”
幾名長老的身上的氣息瞬間凝聚,讓下方那些還在休息的弟子都吓了一跳。
四人的身影一閃而逝,離開了這廣場,同時拿出了傳音玉佩。
發現那裏面的訊息已經多到不能再多了.
水心雨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裏面已經全是殺意。
水脈的弟子在昨日晚上,已經全部隕滅.
而在一旁,一股極其鋒銳的氣息沖天而起,金子山腰間的長直接沖出,刺向了天穹的大陣。
他性格陽剛鋒銳,直接發出了一聲怒吼:
“天火澤豐,給老夫一個解釋!!”
金脈弟子還有兩人
木正眼裏的溫和消失了,木脈的弟子還有五人,比之他預想的要差了太多。
他按住沖動的金子山,說道:“稍安毋躁,等搞清楚真相再說。”
衆人看向火鸾,她的舉動很不尋常,太過安靜了。
她看了看四位長老以及下方那驚詫的弟子們,說道:
“火脈的弟子還有三人,其餘弟子的魂燈已盡數熄滅.”
如此一來,五行宗的弟子竟然隻有十人活着???
而此時在火域之中看着那一塊塊大陸的巨人感應到了這一切,不由的臉色一變。
“該死!陣法覆蓋的範圍怎麽這麽小了!”
他先前所用的大陣乃是能覆蓋全宗的大陣,爲的就是确保在找出天火前,五行宗的人與外界聯絡。
但.大陣怎麽失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