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你在這裏等我,千萬不要進來。”
好在眼前黑塔任務在即,迦樓沒有多追究這件事。他從原含霜手裏拿走鑰匙, 将身上的披風解下遞給她, 雖然隔着黑暗都能看出萬分不情願,但還是順從地開始執行自己的任務。
很快, 穿着黑色軍裝的瘦削背影逐漸沒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倒影聖殿内後, 原含霜實在沒忍住好奇心, 從空間鈕裏拿了個帝國科學院最新研究的偵查裝置,悄悄從地面放了進去,順帶鋪開了自己的精神力領域,嘗試把這裏的建築數據傳回舊部,看看能不能做一個解析圖。
奈何偵查裝置在突進五十米後便如同石沉大海, 好像有什麽存在的外力刹那間毀滅了它, 切斷了信号, 再也聯系不上。
“這裏果然有古怪.”原含霜望着這片黑洞洞的廢棄聖殿入口, 眯起眼睛。
不知道黑塔從哪裏得來的情報, 但反正根據他們提供的信息來看,倒影聖殿曾經是一個充滿罪惡的行刑處。這裏位置十分隐秘,路上需要的權限至少也是樞機大主教級别, 恐怕隻有曆屆教皇才知道這裏。
“這麽看來,黑皇帝操縱埋伏在光明聖殿内部的最高層,至少也是樞機主教級别的高層。”心底思忖着,原含霜不禁有些擔憂。
她十分肯定, 樓迦不知道這裏的存在。否則以他光明磊落的性格, 定然會将曆史的肮髒公之于衆, 再付之一炬。原含霜擔憂的,是黑塔深深紮根于光明聖殿的卧底和高層,會不會趁着聖子撤職,教皇抱病,趁機獨攬大權。
剛才兩人短暫相聚時,她趁機會提醒了樓迦一句。
但以黑塔的狼子野心,如今的聖殿無異于龍潭虎穴。好在樓迦也是神話拟态,可以憑借拟态之間的感知提前提防,不至于一無所知,至少能有所戒備。
“就是不知道爲什麽,明明過去那麽久,光明聖殿仍舊保留下倒影聖殿的廢墟,甚至從一些痕迹能看出來,近幾十年内能看出使用的痕迹。”
這一路上走來,牆角有倒落的,結滿蜘蛛網的燭台,也有生鏽腐蝕的刑具,原含霜甚至還看到了臭名昭著的鐵處女。即一個巨大的鐵具人形裝置,内裏裝滿倒刺,隻要将人關進裏面,将鐵門關緊,倒刺就會紮入人體,讓受刑者曆經痛苦,流盡鮮血而死。
很難想象,在幾千年前的愚昧時代,這樣殘忍的刑具,竟然會被人類用在同爲自己族類的人類身上。
幾分鍾後,偵查裝置傳回來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障礙物。
和倒影聖殿裏其他結滿蛛網,落滿灰塵的物件相比,這個障礙物看得出來有經常被人爲擦拭過的痕迹。
原含霜打開手腕上的光腦,仔細端詳這個古怪的障礙物,覺得它像是一個單純的石台,邊緣雕刻着光明聖殿聖箴言的逆向書寫文字,不知作何用途。
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結合宗教場所,原含霜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石台中間凹進去的位置,很像一個充滿年代感的祭壇。
老實說,雖然黑塔給出的資料裏,用紅色等級标明了倒影聖殿的危險性,據說多年前濫用刑具,再加上死去的冤魂衆多,這裏有不少殘留的死魂精神力,有些死不瞑目的聖階,即便過去千年,其精神力仍舊殘留有影響。
正因如此,連幾位黑塔赤級都不敢踏足,黑皇帝憑什麽笃定迦樓一定能全身而退?是神話拟态能夠免受這裏的傷害,還是因爲他那張和樓迦過分相似的臉?
原含霜站在倒影聖殿之外,卻奇異地沒有從這片黑暗中感覺到威脅。
就在這時,她聽見靜谧的倒影聖殿内傳來腳步聲,于是迅速将光腦關閉,重新恢複成面無表情的黑塔幹部模樣。
很快,黑發青年身後拖曳着一片深不可測的暗夜,緩緩出現。
驟然間,他的脊背展開遮天蔽日的蒼白骨翼,從漣漪中墜落熊熊燃燒的粲然烈火。
白色的火焰照亮這處幽暗無光的地下,照亮地下祭壇,照亮擺滿火刑具的地下忏悔室,伴随着迦樓落下的每一步,森冷的火咆哮着,将周遭一切焚燒殆盡。
比起剛進去時的強行鎮定,他現在的狀态可謂肉眼可見的差勁,一頭微卷的頭發盡數被冷汗浸濕,一簇簇貼在臉側,勾勒出鋒利分明的臉部輪廓,愈發顯得他五官深邃,面具下陰影沉沉。
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最讓人驚訝的是,颀長的黑軍裝上面竟然出現了細微的劃痕,膝蓋處出現的裂口内甚至能看見背後蒼白皮膚上沾染的血迹。
要知道,黑塔爲下屬準備的黑風衣和戰鬥服都是最頂尖的款式。迦樓的黑軍裝看着千篇一律,唯一變更的隻有袖扣的顔色,但事實上每一件都是特制,性能比起普通戰鬥服來說還要更優越,非常适合後排作戰增幅。之前在學院排名賽上,整整一個月時間,大家或多或少有些狼狽,也就隻有聯邦軍校生和幾位穿着頂級作戰服的少爺公子哥完全不受影響。
而現在,連戰鬥服都受損,看來黑塔倒是沒弄錯,倒影聖殿内部果真危險重重。
“走。”迦樓沒有說太多,試圖越過她朝前走去。
看似沒有大礙,但踉跄的那一步卻暴露了他如今堪憂的狀态。
果不其然,走出去兩步後,迦樓猛地停下。
原含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忽然感覺一顆毛茸茸的頭猛地靠了過來。
原含霜:“.”
一米九幾的人歪倒在她身上,骨頭硬得跟鐵一樣,直接把她推到牆角。
滾燙的氣息貼着鬓角,從脖頸燙到鎖骨,暈開一團,要原含霜反射性瑟縮。
她剛想闆着臉走開,就被人扣着十指攥了回來:“.别動。”
“讓我稍微.休息一下。”
在這早就被人遺棄遺忘,無人知曉的地下,于無盡的黑暗中,緊扣着傀儡少女的手,迦樓終于能毫無顧忌地表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将頭埋在原含霜的肩窩,面具背後冰藍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熊熊燃燒的大火,瞳孔内同樣躍動着光。
沒有人知道,迦樓懷抱着怎樣的心情重新走過那段闊别多年的路,每一步都仿佛碾着血與淚的過往。
靠得太近,原含霜能夠感覺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震動,連帶着她也開始共鳴。
很顯然,迦樓現在的狀态很不對勁。
但受限于被控制的情況,原含霜沒法提出異議,隻能靜靜地等待。
好在黑太子還算有點逼數,知道他們現在還在執行黑塔任務的間隙,雖然情況差勁倒并沒有耽誤太多時間,休整一會後便重新直起身來,朝前走去。
離開倒影聖殿的這條路,迦樓沒有再回頭多看一眼。任由骨火吞噬萬物。
極緻冰冷的火,焚燒掉塵封在這裏千年裏數也數不清的罪惡。
恐怕曆屆光明聖殿的教皇怎麽也想不到,使用出這火焰的,竟然本身就是被刻意分離而出的,代表罪惡面的本身。
他們離開的刹那,正在星艦上指揮的黑塔人員也發出指令,示意撤退。
再一次彙合時,原含霜眼尖地看到爸爸手上拎着一個似曾相識的漆銀盒。令人奇怪的是,她這一回并不像之前那樣,隔着老遠都能聞到内裏銀蘋果的香氣。
聯想到當初一顆銀蘋果,帝國各種派遣軍隊保護,但半顆銀蘋果反倒不增派兵力把守,顯然其中不太尋常。原含霜暗自記下這件事,打算回去問萬能的舊部。
一走到黑塔下屬面前,迦樓重新挂上往日漠然的面具,軍靴踩在鋼闆铿锵作響,十足的冷酷獨//裁者,絲毫看不出幾分鍾前在倒影聖殿裏的脆弱。
對于他的翻臉本事,原含霜一向是佩服的。
這段時間潛伏在黑塔,她跟随迦樓幾天,知曉他對待黑塔下屬是個什麽态度。
從指揮人員發出撤退到聚集離開,中間不過短短五分鍾。五分鍾後,星艦開始從星港飛速擡升,迅速進入空間遷越狀态。
放在從前,原含霜站在對立立場,隻會覺得黑塔神不知鬼不覺,在背後悄無聲息籌劃了這麽大一個陰謀還全身而退。現在站在黑塔立場再看,不得不承認,這個龐然大物經過多年暗中蟄伏,已經化作一台精密儀器,特别是和蟲族聯手之後,掩人耳目的手段更上一層樓。再加之行事又謹慎,難怪這麽多年來,帝國都抓不住它的尾巴。
幾乎是黑塔前腳剛離去,幾分鍾後,帝國第二軍團的主軍艦就出現在茫茫星海之中,周圍籠罩着超光速護盾,朝着教皇國所在的主星疾馳而來。
黑塔每次行動之前,會在時間上做到最精簡,不管任務完成與否,都會趕在救援前撤離。再加上帝國内部除了黑皇帝親身上陣安插的探子,還有一些官員本身也被黑塔重金收買,不吝惜提供情報。
光明聖殿内,樓迦站立在忏悔室内。
即便帝國下的禁制被破壞,他也巋然不動,嚴格遵守戒律,沒有邁出半步。
“冕下。”看出教皇失态下的恐懼,樓迦皺眉:“他們指的是誰?”
即便當年發生過轟動一時的海東青竊寶,打傷光明教皇帶走神賜聖物一事,也不至于讓一向肅穆莊重的教皇露出這樣的神情。
至于迦樓,那就更不可能了。樓迦那時候雖然還小,但也清楚地記得,在迦樓叛出光明聖殿的那天,聖殿被他燒成一片火海。要知道教皇國并不高高在上,聖殿山腳下就是信徒聚集的小鎮、當日那場火,聖殿高層正好前往帝國星系邊緣赈災,若非年幼的樓迦當場情急之下覺醒了神話拟态,冥冥中鏈接聖殿内留下來的防護法陣,恐怕損失慘重,死傷無數。
面對樓迦的疑問,教皇嘴唇顫抖。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面色忽然一變:“火!”
此時此刻,不遠處的星海。
原含霜站在舷窗旁,安靜地注視着下方的教皇國。從星空上俯瞰,原先巍峨聳立的聖殿上方如今已經冒出星星點點的白色火光。神聖拟态的骨火很難被撲滅。
好在就在黑塔星艦進入空間隧道之前,她看見聖殿上空幾十米的四翼熾天使拔地而起,通體籠罩聖光,雙手交叉,恢宏浩瀚。刹那間,無數淡金色的光點從拟态真身周遭緩緩落下,有如春風化雨,将撩起的火焰熄滅。
更遠一些的地方,第二軍團的軍艦姗姗來遲,各類水系技能蕩漾出碧波。
下一秒,隧道驟然關閉,内裏傳來在坍塌空間穿行的輕微失重感。
半顆銀蘋果如今在爸爸手上,因爲命令和蟲族女皇相沖突,漆銀盒至少得完完全全交付到黑皇帝手上,爸爸這個階段性命令才算完成。屆時原含霜才能鑽空子給爸爸下第二優先級的指令,開啓自己铤而走險的計劃。
原含霜聯絡舊部的耳麥是單向的,她隻能确保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傳遞出去,至于舊部那邊同意還是不同意.反正都這樣了,就先斬後奏呗。
這麽想着,她安靜地順着星艦走廊朝前走去,繼續在黑塔星艦内裏遊蕩,看看能不能在賊窩裏找點新情報。
本次黑塔突襲行動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黑塔特地向蟲族借來已經被蟲族女皇控制的海東青,顯然對本次行動十拿九穩,好在結局十分圓滿,不僅把黑鍋甩給了蟲族,還成功拿回了黑皇帝點名要 東西。
指揮室内,主指揮三号神情格外滿意。
黑塔一向賞罰分明,辦成了這樁大事,回頭好處自然不用多說。可惜以他的地位,再想在黑塔内往上爬,前面的位置十分有限,隻能另辟蹊徑。
“說來也奇怪,倒影聖殿内裏究竟有什麽秘密?隻有太子閣下能進?”
副指揮好奇:“若是其他人能進,這次任務應當等不到第二軍團來,我們就已經帶着任務物品返航。”
“你太小看光明聖殿了。”三号摘下眼鏡:“數千年前,神權鼎盛時期,光明聖殿的權力比如今的帝國還大。如今雖然式微,但好歹也能當個吉祥物,不至于消失在漫漫曆史長河裏,足以見得其手段。”
說到這,三号又道:“倒影聖殿那片祭壇有嚴重的聖階殘餘力量,據說是一位聖階巅峰的絕世強者留下的幻境技能,隻有相關的人才能毫發無損地進出。”
“這和閣下曾經的過往有關系?”副指揮意識到什麽。
從複盤裏可以看出,方才的任務執行臻至完美,唯一拖延了幾分鍾時間的地方出在迦樓身上。
按理來說,隻是進入倒影聖殿開個門,難度也沒有多大,不至于拖延這麽久。
“差不多吧。倒影聖殿說是廢棄了,實際上隻廢棄了外圍部分,中央的核心設施還在繼續啓用。我從黑塔的檔案室裏查到十幾年前聖殿内部主持了一場相當隐秘的宗教儀式你知道的,閣下那時才被冕下從光明聖殿接回來。”
原含霜進入主指揮室時,這兩位黑塔高層正好在閑聊。因爲她現在的身份和被控制的内幕,在場兩位一緻忽略了她,繼續聊得樂火朝天。
原含霜沒聽到前面的,但卻捕捉到了關鍵的時間點。
按照這個時間線逆推,迦樓那個時候差不多七歲剛好是覺醒拟态的年齡。
“來之前冕下曾提到過。倒影聖殿殘餘的精神力不至于緻命,但影響還是會有,方才看閣下的臉色,并不太好。”三号點到爲止,意味深長。
“太子閣下回來時受傷了。”副指揮很快會意,眼眸裏閃過暗光。
雖然迦樓盡力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他身上的軍裝有撕裂的痕迹,至少看得出有皮外傷,這點誰都看得到。
“若中了殘餘的幻境.”
站在旁邊的原含霜一驚。
她沒想到,面前這兩位黑塔高層竟然趁着迦樓受傷,生起了這樣的心思。
黑塔是個絕對以實力爲尊的地方。等級森嚴,卻并不固定。黑塔和暗星一樣,同樣不允許自相殘殺,其上還加了一條不準相互動手。但黑皇帝鼓勵所有人構贓陷害,實行舉報制度,就像一個興緻勃勃的挑唆者,欣賞着人與人爲權力打得頭破血流的模樣,從中養蠱取樂。
原含霜在黑塔埋伏的這一個月時間裏,可謂屢見不鮮。之所以這把火沒燒到她頭上,隻不過因爲大家心知肚明她是黑皇帝的傀儡。
在黑塔,但凡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弱點,都有的是人撲上前來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或許是見了太多迦樓在黑塔享受的崇高地位,原含霜竟然忘了,黑皇帝指的所有人,其中當然也包含他的學生。
比起黑皇帝,黑太子天賦是夠,卻差了修煉時間。再加之下手雖重,卻過于直接,少了黑塔主人的詭谲陰森。三号這樣的赤級幹部,沒有再晉級的空間,他深知想成爲實權者,就必須铤而走險。
說到這,有人敲響了指揮室的門。
穿着白大褂的黑塔醫療人員從容而入,将托盤裏的東西奉上:“三号大人,失敗了,閣下拒絕開門療傷。”
很顯然,這個計劃恐怕還不是臨時想出來,而是籌謀已久。
也不知道這兩黑塔高層要怎麽構陷黑太子。
趁着他們憋計劃的當口,原含霜開始神遊天外。
黑塔内部一丘之貉,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指不定拿個熒光棒揮舞,大喊“給我打!快打!狠狠地打!”
這時的她,萬萬沒想到,這把火竟然會燒到自己身上。
神遊天外到一半,原含霜發現控制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你把托盤給十三号。”主指揮摸了摸下巴:“讓她去。”
身爲一個優秀的數據分析人員,三号既然能從學院排名賽的錄屏中看出光明聖子和銀星主席其中不尋常的暧昧氣氛,當然也能看出迦樓面對原含霜時的處處異常。很顯然,黑太子對這位新晉的赤級十三号有着非同一般的關注度。先前從來不啓用近侍,更不喜歡被人跟着,現在走到哪都要把人帶在身旁。
“她去的話,絕對沒問題。”三号信誓旦旦。
莫名其妙在一旁看戲結果被踢到皮球的原含霜:“.?”
黑塔傀儡當然不能拒絕主指揮的指令,她隻能硬着頭皮朝迦樓的艙室走去。
果不其然,在黑塔醫生敲響主艙室的門後,裏面傳來一聲冷冷的“滾”。
聽聲音有些啞。不過應該也是察覺了異常,極力壓抑深深的火氣。
原含霜不久前還被迦樓當做人形肩枕靠了一會,知道他額頭滾燙,很可能發燒,目前情況恐怕還真的不會太好。
想起這艘星艦上其餘各懷鬼胎的黑塔高層,原含霜在心裏歎了口氣,第一次對迦樓生起些同情。看來這黑///道大公子的位置,也并非想象的那麽好坐穩。
算了,就當還當初三番五次提醒的人情了。
于是她沒說話,回頭看了眼白大褂,走到牆角。
後者不知所以,也跟着走過去,結果下一秒就被原含霜一個幹脆利落的手刀劈暈,緩緩滑落再地。
與此同時,主艙室的門“轟——”地一下被人踢開。
原含霜一下子頓住了,眼觀鼻鼻觀心。
下一秒,她陷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月有營養液翻倍活動,我可真是怨種啊!!!這麽下去我的負債豈不是(捂住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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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w營養液加更和基礎更新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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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8-01 08:16:30~2023-08-02 08:03:41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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