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男人從車上扶下來,沈佳恩扶着他偏偏倒倒的,拉着他的手用盡了力氣,但這人還是軟綿綿的。
她忍不住出聲,“陳淮禮你能不能站好。”
陳淮禮沒回話,那雙眼眸淺淺淡淡的落在她臉上,一隻手臂虛虛的搭在她的肩上,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讓人寸步難行。
走兩步都要停好久的感覺,這人太重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将人拖到樓上,進門就直接将人甩到了沙發上。
醉酒的人哪能顧得上這些,一手抵着眉心就歪歪扭扭的倒在沙發上,那張俊臉的眉頭緊緊的蹙着松不開。
估計是酒勁上頭,開始頭痛了,看得沈佳恩連連歎氣。
怎麽回事?一杯就倒的人居然大半夜跑出去喝酒,看他那出門的架勢本以爲這人又要像上次一樣跑到公司去。
沒想到居然跑出去喝酒,自己幾斤幾兩都擰不清!
沈佳恩得空喘了一口氣,又去廚房給這人煮醒酒茶,等他喝完後,又着急忙慌的給他換鞋。
前幾個小時明明這人還清醒的給她脫鞋,才過幾個小時,就輪到她反過來伺候陳淮禮了?
良久過後,才把人從沙發扶到卧室,剛把人甩到床上,撐起身子就看見這人迷迷糊糊的睜着眼睛看她。
沈佳恩有些不好意思的别過頭,“可以睡覺了。”
床上傳來男人低迷的聲音,“衣服還沒脫。”
還要求脫衣服?沒有這項服務!她抿了抿唇斬釘截鐵的,“你自己脫。”
“手沒有力氣。”陳淮禮作勢擡了幾下手,軟綿綿的沒擡起來。
醉酒的人還這麽多幺蛾子!
哪能管得了他那麽多無理的要求,沈佳恩甩手就要走。
還沒走出兩步忽然手腕上多了一隻手,白皙的手腕被人虛虛的拽在手裏,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不脫我睡不着。”
“.。”倒是忘了這人有裸睡的習慣了,不脫衣服不睡覺.。
沈佳恩回頭就看見這人迷離的望着自己,那雙好看的眼睛深沉的目光夾着醉态,看起來多了些不似平日的模樣。
她沒見過陳淮禮醉酒的樣子,但剛才在外面都是一臉正經的樣子,除了在車上那雙手多餘的動作。
怎麽一到家就一副軟綿無力,不能自理的樣子了?
想着剛才車上的一幕幕,頸肩處麻麻的,她就忍不住想低頭找個洞鑽進去,那張小臉也泛起一絲絲薄紅。
“沈爾爾。”
聽到這人叫自己的名字,沈佳恩擡眼看了過去。
“你在害羞?”語氣沒有絲毫的疑問,全是肯定,他看着她又說,“不脫我睡不着。”
沈佳恩小聲嘟囔着埋怨了兩句,“早知道這些,你就不能不喝酒嗎!”
回應她的是陳淮禮輕飄飄的一句,“沈爾爾太沒良心了。”
沈佳恩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今晚已經是陳淮禮第二次說她沒良心了,她沒良心?大半夜的跑去接他居然還說自己沒良心,簡直天理不容。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沒良心就不來接你了,等你躺在酒店。”
“不會。”陳淮禮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是說的話卻十分肯定。
“怎麽不會了,我不是沒良心嗎?”
“你說你擔心我。”
他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邏輯清晰得不得了,沈佳恩看着他的眼睛不禁懷疑這人是不是酒醒了?
心裏有了試探的想法,手也跟着去,直接在他的臉上戳了兩下。
但這人沒什麽反應,隻是那雙狹長的眼睛盯着她的臉,像是疑惑又像是在問她要幹什麽。
看來是真的醉了。
“給我脫衣服。”陳淮禮手指慢吞吞的指了指領口。
沈佳恩抿了抿唇,那雙纖細的手開始往男人的領口處移,動作有些墨迹但依舊還是堅定不移伸了過去。
不知道是心裏糾結的原因還是怎麽的,那顆扣子怎麽都解不開,一時間沈佳恩有些氣憤,直接按着他的襯衫領口往外扯。
大概是力氣太大,扯的男人的頸脖處都有一絲絲泛紅。
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那泛紅的痕迹。
忽然手上覆上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我不疼,你也不要着急,你慢慢解。”
他的話語聽起來很讓人浮想聯翩,但手上卻是正兒八經解扣子的動作。
“.”疼的又不是她,她着什麽急?
沈佳恩沒想太多,動作粗暴直接拉着他的衣領往下解領口。
越往下沈佳恩臉越紅,随着最後一顆紐扣被解開,男人的小腹也全部露了出來。
大長期健身的原因,精壯的腰身把沈佳恩看得刺耳面紅,視線不自在的開始打量男人的腰身。
忽然男人一手指了指小腹,示意她仔細看。
沈佳恩咽了咽口水,慢吞吞的擡頭,一張绯紅的小臉落在陳淮禮的眼裏,“怎麽了?”
陳淮禮看着她,勾着唇眼底浮現淺淺慢慢的笑意,“這裏,你抓的。”
跟着男人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小腹上除了一律平坦什麽都沒有,哪裏還有什麽痕迹。
那個位置是上次在廚房給陳幼幼接水的時候把男人抓出紅痕的地方,沈佳恩直接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嚴嚴實實的給陳淮禮蓋上,以免視線又掃過某些地方讓人猴猿馬意。
沈佳恩偏頭看向卧室裏挂在牆上的時鍾,已是深夜兩點了,總算是把這人安頓好了,可以去休息了。
還好今天是周末要不然明天早上起不來又遲到。
就在沈佳恩還思索着明天的事情時,一雙手勾着拽着她的手腕,眼前的場景天旋地轉,視線晃晃悠悠的。
很快的一下,鼻尖一痛,讓她顧忌不過來,鼻尖撞到了陳淮禮的下巴,人也趴到了他身上。
熾熱的呼吸從頭頂緊接着一道又一道的傳過來,卧室裏安靜無比,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但沈佳恩的耳邊被那顆悸動的心一聲一聲的敲響。
安靜的卧室裏,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你幹什麽?”沈佳恩撐着床單要爬起來。
這人卻不放勾着她的腰,将人鉗制在自己身上。
沈佳恩甯死不屈,撐着床單起身,但後腰被這人勾着,一時間彎着腰在男人身上,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沈佳恩盤算着怎麽讓這人放開自己,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沈爾爾,爲什麽喊我二哥?”
這人喝酒怎麽變成麻煩鬼了?一會兒讓人給他脫衣服,一會兒又問一些無厘頭的話。
沈佳恩撇了撇嘴,“他們不都是這麽喊的嗎?”
“你是他們?”陳淮禮一手勾着她的腰鉗制住她想要下去的動作,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以前對我指使的那個沈爾爾去哪兒了?對我這麽恭恭敬敬的你是不是換了個人?學這麽乖巧幹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對我有所圖謀。”
陳淮禮一句接着一句一連串的問題,讓她張口也不知道該回哪一句。
“沈爾爾。”陳淮禮直起身子從床上坐起來,一點一點的向她靠近,“我不想聽你喊我二哥。”
“怎麽了?”一個稱呼用得着這麽糾結嗎?
下一秒人被陳淮禮勾進了懷裏,“喊我陳淮禮,我做不了你二哥。”
‘二哥’這兩個字把兩人的身份蒙住局限性,不是不能做,而是他的心思注定讓自己做不了她嘴裏的二哥。
一口一個二哥,讓他想靠近的心思,反倒越來越遠了,這兩個字不就是在拒絕嗎?
良久懷裏的人都不回話,男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像是無奈至極。
空氣在流轉,陳淮禮摟在她腰間的那隻手也不規矩,一下又一下的掃過背後的腰窩。
沈佳恩被摸的癢了,想要伸手推開他,“陳淮禮你是不是喜歡我?”
耳邊是她溫熱的氣息,嘴裏是挑明他藏在心裏最隐晦的事情。即使是喝了酒,這句話也像當頭一棒讓他瞬間清醒,讓他本就忐忑的心裏更加七上八下的。
男人的身體一愣,滿是醉态的俊臉愈發薄紅一點,繃直了唇線,心底最深處的事情被當事人挑穿,流轉的空氣中氛圍也愈漸尴尬。
很久很久,沈佳恩才聽見陳淮禮沉悶的嗓音響起,“嗯。”
沈佳恩退開他的懷裏一點,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收緊手臂,拉近了些兩人之間的距離。
房間裏很安靜,陳淮禮抿着唇一聲不吭。艱難地舔了薄唇,深邃晦澀的視線遊離着。
沈佳恩目不斜視直直的落在男人的薄唇上。
突然,唇齒間傳來的溫熱觸感,濃烈的氣息在提醒陳淮禮,沈佳恩在向自己主動。
沈佳恩在向自己主動。
她在主動。
唇齒間的酒味輾轉在兩人的唇間。
“浴室?”脖頸忽然一麻。他的唇咬在她的頸側,“可以嗎?慣了你那麽多次,就将就我一次。”
夜晚濃烈的襲來,漆黑的氣息卷的人喘不過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某些人哪還有剛才醉酒的樣子,孜孜不倦的模樣讓沈佳恩堅信剛才某人讓自己解衣服是不是在忽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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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