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聽說,幹脆就直接在禦書房外等着了。
看着德善出來,再回來的時候手裏竟然多了一封聖旨,三皇子不由得大驚。
這人一個月不問政事,也不曾進宮,一進宮竟然就拿到了一封聖旨!
就是不知道,這聖旨裏頭說了什麽。
三皇子心裏思緒翻湧,也沒心思再等沈傳了,匆匆往中書省而去。
而禦書房裏的沈傳将聖旨打了開,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臉上這才終于見了笑意。
見狀,皇帝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什麽也沒說。
沈傳對一個人如此深情,不是壞事。
“你身子如今這樣,哪怕是得了朕的這封聖旨,想必也不能馬上辦事吧,”皇帝有些無奈,“既然如此,還這麽急着進宮做什麽?怎麽不等傷養好了再說,你向來可不是急性子。”
沈傳将聖旨妥帖地收起來,道:“這種事情,臣實在是等不及。”
皇帝哈哈大笑:“到時候你定下日子,可得往宮裏送一封帖子!朕雖不能親至,也得送你一份厚禮,表表心意才是!”
沈傳要是成了家,他也就能再把沈傳往上擡一擡了。
眼看着這柄利刃終于能盡顯鋒芒,徹徹底底爲他所用,叫他如何能不高興。
沈傳也不客氣:“多謝陛下。”
見他臉色不好,皇帝也不多留他,再三囑咐叫他好好養身子,便叫他退下了。
一出宮門,重新坐回馬車裏,沈傳便坐正了身子,再也不見半分虛弱。
手指在聖旨上緩緩摩挲,沈傳臉上也顯出一抹笑意。
待他滿懷期盼地回了甜水巷的宅子,江扶月卻不在。
時一說江扶月用過了早飯,帶谷雨去醫館了。
沈傳隻好先去洗臉,然後抱着聖旨在院子裏坐着,等江扶月回來。
過了許久,都臨近中午了,外頭才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姑娘,那醫師都說奴婢恢複得可以了,要不這就叫奴婢開始伺候您吧?”
“奴婢手都癢了呢!您就叫奴婢來吧!”
“……好好好,你要來就來,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你不要勉強。”
“嗯嗯嗯!奴婢知道了!”谷雨笑嘻嘻地道。
說話間,主仆幾人便進到了院子裏。
驚蟄谷雨對視一眼,一起找了個由頭溜走了。
沈傳起身,幾步就走到了江扶月面前,迫不及待地把手裏的聖旨遞給她:“打開看看。”
江扶月看着面前的聖旨,表情有幾分麻木
怎麽說呢,對于以前的她而言,聖旨這種東西,能遠遠地看一眼就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還在侯府接聖旨的時候,那可都是得開正門、設香案的。
然而如今,這才多長時間過去,她前前後後已經接了不知道幾封聖旨了,而且,她手裏還有一封成親以後才能生效的,如今竟然又來一封。
而且,她現在接聖旨,竟然都不必再走先前的流程了。
見江扶月沒動作,沈傳幹脆自己動手,把聖旨展開,轉而遞到江扶月面前。
江扶月看了一遍,随即有些無奈地擡頭看他:“你還真去給自己求了一封休夫的聖旨啊?”
“當然了!”沈傳還挺驕傲,“你瞧,這兒還有陛下的玺印呢,貨真價實,不會有假!”
“嗯……”江扶月的目光落在那方玺印上。
“如何?”沈傳眼神灼熱。
“嗯……”江扶月仍然有些猶豫。
不過低頭看看這封聖旨,她的猶豫似乎又顯得沒那麽必要了。
畢竟聖旨上明明白白地寫着,賜江扶月休夫之權。
這聖旨一發,昭告天下,還會在宮裏留檔,沈傳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了的。
這麽一想,似乎跟沈傳結爲夫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實在不行,她也不必死一次了,直接聖旨一請,休夫齊活。
畢竟聖旨在手,便是有皇帝撐腰,哪怕沈傳日後位極人臣,也不敢明着跟皇帝對着幹。
思及此,江扶月終于深吸口氣,點了頭:“那等你把傷養好,我們就——”
一句話沒說完,她便一頭撲進了沈傳懷裏,周身頃刻便被一股摻雜了藥味的冷香環繞。
在一旁躲着看熱鬧的驚蟄谷雨對視一眼,齊齊笑了。
“哎,”驚蟄道,“我去給周娘子傳個消息。”
周娘子不是普通的下人,這麽大的喜事,得讓她知道。
谷雨胡亂擺了擺手,打發她走了。
院子裏,江扶月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沈傳的懷裏争取到一絲喘氣的縫隙。
“明日我就差人去清虛觀測算吉日,”沈傳道,“還有宅子,我在京城裏有幾處不錯的宅院,有陛下賞賜的,也有我自己買的,一會兒咱們去轉轉。”
“對了,陛下不是也給了你一座宅子,咱們一并看了,你喜歡哪,咱們就住哪。”
沈傳的聲音都在抖。
身子也在抖。
江扶月擡手拍了他兩下,道:“這麽大的事情,我想……先去跟靜客說一聲。”
“應該的,應該的,”沈傳連連點頭,“是我疏忽了,應該先去錦國公府一趟,看宅子的事情等明日,或是過幾日,都行!”
說完,沈傳深吸了口氣,手上又把江扶月抱得更緊了些。
這一抱,就是許久。
直到江扶月腿都酸了,沈傳這才終于舍得放開她:“對不住,是我一時太過激動了,走,咱們去歇歇!”
說完,就拉着江扶月回了卧房。
江扶月疑惑地看了一眼天色。
這日頭都快走到頭頂了,要歇腳也應該是去飯廳,歇一會兒就直接吃飯呀?
可沈傳手上力氣極大,更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江扶月隻好先順着他的力氣走。
卧房的門剛一關上,江扶月便被抵在了門上。
沈傳一手墊在江扶月腦後,一手攬着江扶月的腰,俯首輕吻。
他的吻剛開始細密而克制,還帶着些青澀生疏,可不過幾次呼吸的功夫,便無師自通地開始攻城略地。
江扶月身子發軟,被他一路帶着到了床上。
沈傳的吻一路往下,最後停在了江扶月頸間。
看着身上突然沒了動作的沈傳,江扶月這才輕輕松了口氣。
“不、不行……”沈傳深吸了口氣,“這事兒得留到咱們的新婚夜。”
沈傳一邊說着,一邊将身體撐了起來。
他雙目泛紅,愛意和欲望都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