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檸心知是宋昭的宣傳起了作用。
“您說的應該是豆瓣醬。”
“正是正是。”王掌櫃喜笑顔開,“您這醬可了不得,如今就連平川縣的酒樓都在讨論這醬。”
孟青檸啞然,她也沒想到效果這麽好。
她把醬放到風滿樓就回來了,最近忙着研制火鍋底料,也顧不上問宋昭。
“您這次來是想訂多少?”
豆瓣醬制作過程繁瑣,第一批制作出來後,她給風滿樓送去了一些,剩下的也就五十來罐。
第二批剛發酵上,還需要幾日才能好。
“我們東家手底下總共有十幾家酒樓,這次要的比較多,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貨?”
十幾家?
大佬中的大佬啊。
見孟青檸沒有說話,王掌櫃以爲她被吓到了,略顯自豪的道,“平川縣就屬我們的酒樓最大。”
“我們東家打算訂購一百罐豆瓣醬,其他的醬也各來五十。”
好吧,孟青檸再次被震驚到了。
整整兩百五十罐。
雖然欣喜,但有些事情還是得同對方講清楚,“豆瓣醬制作過程繁瑣,價錢自然要高些,您看能接受嗎?”
王掌櫃一副财大氣粗的樣子,“價錢不是問題。”
“那好,您也是我們的老主顧了,我們每罐醬給您打七折。”
“孟掌櫃是爽快人。”王掌櫃欣喜若狂,又省下一筆錢,東家回去必然開心。
“隻是目前我們這邊豆瓣醬隻有五十來罐,剩下的需要兩日才能開封,您看能不能先帶走這五十罐,其餘的我過兩天給您送過去。”
王掌櫃抿了一口茶,有些慶幸自己來的及時,要不然就會被其他酒樓搶了先。
“那好,我們先帶走這五十罐。”他想了一會,又做了個決定,“剩下的,我再做回主,送的時候再多送五十罐。”
這醬火起來是遲早的事情,他怕其他酒樓捷足先登。
“那敢情好。”孟青檸大喜。
這一趟下來就有快五十兩的收入。
王掌櫃忙着趕路,便沒有多做逗留,孟青檸讓周立勝将貨幫着搬上了馬車,整整裝了兩車子。
送走王掌櫃,孟青檸将所有人叫到了一起。
“咱們工坊裏現在人手不夠,必須盡快多招些人進來。”
王姨媽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如今訂單增多,光靠咱們幾個熬醬肯定是不行的。”
再者等火鍋店開業後,他們還得抽出人手去縣城。
“咱們先招十個煮醬的工人。”孟青檸當下做了決定。
“十個會不會太多了?”王氏問。
孟青檸搖頭,“不多,還需要多招幾個送貨的工人。”
“招工的就全權交給周大哥去做,工坊的工人盡量找一些幹活利索的,送貨的就需要身強力壯的。”
周立文趕緊應了下來,他心底清楚孟青檸将這些事情交給他,是對他的信任。
“那從今天起,周大哥的工錢就漲到每個月四兩銀子。”
周立文徹底愣住,每天八十文都是他們鎮上的最高工資了,一個月五兩的話,等于直接翻了一倍。
他有些惶恐,“東家,這也太高了。”
“工錢高自然有高的道理,以後送貨的事情就交給新招來的工人,你主要負責管理工人和出貨事宜。”
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不難發現周立文是位膽大心細的,且小時候又讀過幾天書,識文斷字不成問題。
“我一定不負衆望。”他重重的應下。
這件事情落定,孟青檸又想到一個問題,“除此之外,咱們還得招一位賬房先生。”
之前的錢一直都是她管着,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那我們貼個告示,鎮上最不缺的就是做工的工人。”
如今世道艱難,找個穩定的活不容易。
“先不急,工坊一下子招這麽多人,管理起來也不方便,我制訂了一個管理規定,你們看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整整二十條規定,對工人衣着及工資發放都做了明确的規定。
工坊工人每天工資是六十文,送貨工人是七十文。
這樣的工錢在整個鎮子上都罕見。
至于衣服孟青檸打算統一定做,他們做的是吃食,衛生最重要,還打算定制一批帽子回來,仿制有頭發掉入。
衆人驚歎她的細心。
“這東西你什麽時候做出來的?”
陸祁宇剛好在家沖了過來,“這些都是我和嫂子一起做的。”一副求誇獎的樣子,逗樂了衆人。
原主沒讀過書,孟青檸不想暴露,所以字都是陸祁宇寫的。
這小子雖隻讀了兩個多月的書,但認識的字還真不少。
商定之後,他們直接在門口貼了招工的告示。
不一會便湊過來了許多人,有些不認識字的,便直接來問,周立文耐心的給大家講解。
衆人一聽這工錢竟然有七十文,紛紛怔住,其他地方做工,每日工錢頂多是四十文。
魯陽醬料直接翻了一倍。
“當然我們招工有要求,送貨的工人必須勤勞肯幹,任勞任怨,至于煮醬的工人,必須和我們東家簽訂協議,保證醬料配方不外傳,否則就要賠付大量的違約金。”
“到時候不僅拿不到工錢,還可能賠我們東家一大筆錢。”說這話時,周立勝故意加大了音量。
“拿不到工錢,還來你家做什麽工?”人群中有人起哄。
周立勝絲毫不慣着他,“專心幹活怎麽可能拿不到工錢,除非你圖謀不軌。”
“就是啊,人家說了,偷配方才付違約金,你這不是找茬嗎?”人群中有人附和。
孟青檸知道如今他們生意紅火,自然有許多人都在打他們配方的主意
誰都不能保證這次招工會不會有宵小之徒趁虛而入。
違約金隻是其中的一環,爲了防止配方洩露,她還想了其他的辦法。
“想要來做工的,現在排隊來我們這裏報名,隻有十五個名額,過期不候。”周立文聲音洪亮的喊了一句。
衆人一聽隻有十五個名額,擠破了腦袋都想進來。
“我我我…”
周立文對誰都一視同仁,隻是随意的撇了他們一眼,“都去排隊,不排隊的我們不會要。”
東家說了,從小事可以看出人品,不遵守秩序的人,來了也不會遵從管理,他們萬萬不能要。
來的都是左鄰右舍的熟人,其中不乏有仗着和周立文相熟想要插隊的,周立文直接面無表情的宣布他失去了資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