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我說句閑話啊。”
醫院大門口,李唐将劉家一家人送了出來,再次道謝後,劉局長剛準備上車呢,被叫住了。
“李董您說。”
“被派出所帶走的那對男女,他們偷走你家孩子的目的可能不是那麽單純。”
“嗯?”李唐的這番話話讓劉局長的雙眼中瞬間迸發出了異樣的光芒。
“李董,您這話的意思是?”
“那個男的,沒有表面上那麽老實,而且他應該是知道孩子是誰家的,這就是他早就确定好的目标,換言之,他偷孩子,可能就是沖着你。
而且你想,三天了,伱們公安就是再封鎖,他們也多的是機會離開省城,爲什麽一直沒走,非要留在這裏,如果真的是偷孩子的,他們肯定設計好一切,在孩子到手後,很快就轉移走,而不是這樣拿在手中,徒惹麻煩。
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審訊,你們才是行家,我就是多一句嘴。”
“不,您這可不是多嘴,我要謝謝李董的提醒。”
怎麽說呢,在李唐沒說這個之前,這位劉局長都在心底認定那對男女就是偷孩子的,可現在被這樣一分析,他也踅摸出味不對了。
可他們的最終目标如果不是偷孩子,那這其中可就有的說道了。
再次跟李唐道謝後,劉局長滿腹心事的坐上車,離開了附院。
看着車子走遠,李唐重重的歎了口氣,他也沒想到自己今天想來醫院好好的坐診呢,卻碰上了這麽檔子事情。
“三哥,您左邊口袋。”
這時,一直跟在後邊沒作聲的龐虎走過來低聲說道。
“嗯?”
李唐微微一愣,伸手摸了一下白大褂的左邊口袋,不知道什麽時候,裏面多了一個信封,摸着薄薄的,就像是一個空信封一樣,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他沒掏出來,用膝蓋想他也知道那裏邊肯定有東西呢,不可能是空的。
“虎子,誰給我什麽時候塞的?”
“就是剛才他們臨上車前,劉局長的兒子不是抱了一下您麽。”
“嘿,你剛才怎麽不吭聲?”李唐偏過頭瞪了一眼問道。
“這大庭廣衆人來人往的我怎麽說。”龐虎有些無奈的解釋到,他也想說呢,可他也知道那裏邊裝的,應該是那位劉局長家的一點心意,這要是直接戳破了,就有點讓人難堪了。
李唐當然知道龐虎剛才爲什麽沒吭聲,他也就是順嘴一問而已。
“你小子現在一天天也學的複雜起來了啊。”
“嘿嘿,跟在您身邊這麽多年了,我怎麽可能一點都不變,要還是像以前那麽二不拉幾的,那也是給您丢人。”
“你啊……走吧,進去。”
……
回到診室,李唐就把口袋裏那個信封拿出來看了看,裏邊裝的确實有東西,可看着從信封裏倒出來的東西,他卻有點愣神。
不是錢,更不是支票,也不是什麽批條,而是幾張嶄新的一模一樣的郵票,八零年的猴票,連在一起的,一共十枚。
這家夥,現在送禮都這麽花樣百出了嗎?
當秦山藥業的一把手這麽多年,也有很多人給他送過禮,直接送錢的,送古董的,送車的,什麽都有,都被他一一退了回去。
他也收過别人的禮,最典型的就是後勤部經理侯建設,十幾年了,每年都給他送,每次他都照單全收,爲啥?
因爲侯建設給他送的東西不值錢,一條他抽的窄版猴,一瓶細脖西鳳,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塊錢,而他每次還會給回上一條紅梅或者石林,他甚至都認爲侯建設給他送禮,就是爲了混他那條煙呢。
可送禮送郵票……
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這玩意确實夠隐蔽哈,在集郵圈兒裏,八零版的猴票很值錢,尤其是品相這麽好,還是連張的。
在李唐的印象中,上一世這玩意最貴的時候好像達到了一萬多一張,當然啦,價是這麽個價,有沒有市就是另一說了,但能有這個價,從另一方面也能證實,大幾千賣出去還是絕對沒問題的。
回過頭你再看,它的發行價格也确實就是八分一枚,這十枚也不過就是八毛錢,這能算收禮嗎?
看着桌上那十枚郵票,李唐一時之間有些麻爪,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收不該收。
他可以确定,劉家基本上不會有什麽事兒想求他,悄摸的給這個,應該就是單純的想謝謝他,又害怕被拒絕才這樣做的。
可他知道這玩意以後的價格,别說以後了,現在如果去小寨郵局外邊或者鍾樓郵局那裏,這十枚不說多賣了,賣個幾百一千絕對沒問題,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既然知道價格,他就沒法心安理得的收起來。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後,李唐将那些郵票小心翼翼的重新裝進信封裏,讓後轉身從身後的書櫃裏拿出一本書,把信封夾了進去,還是想辦法還點禮回去吧。
“虎子,去找護士讓病人進來吧。”
“好的三哥。”
……
“老公,我打聽清楚了,追求咱家咪咪的那個小夥子家,就是電子城三十幾研究所的,這個研究所是幾年前剛從寶市那邊的山裏搬出來,他父親在那個所裏是一位研究員,他媽媽是子校的初中數學老師,他還有一個姐姐比他大三歲,已經結婚了,也在他們所裏工作,是一名行政工作人員,姐夫也在那裏工作,不過這裏邊還有一點小問題。”
“嗯?什麽問題?”剛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裏的李唐,擡頭看向坐他對面的老婆問道。
“嗯……據我打聽到的消息,那個小夥子,就是劉宇文,他媽媽在嫁給他爸爸之前,他爸爸其實還有一段婚姻,他爸爸之前那個妻子,因爲有先天性心髒病,沒辦法生,他們結婚後,就要了别人家剛生下來沒多久的一個男孩子,可那個女的在孩子剛要過來沒多久,就因爲心髒病過世了。”
“那那個孩子呢?”
“問題就在這裏。”宋小慧低頭喝了口碗裏的粥,咽下去後說道:“那個孩子是六八年的,今年二十四歲,在省城扳手廠上班,他還是把劉宇文的父親叫爸,但其實一直沒跟他們在一起生活過,他爸爸跟現在這個妻子結婚後,抱養的這個小男孩因爲沒辦法給原生家庭送回去,就一直在劉宇文的爺爺奶奶家養着呢,工作也是他爺爺幫着安排的。
但扳手廠現在的情況,基本上跟揭不開鍋沒什麽兩樣,工資基本上就是兩三個月發一次,他還沒結婚,以後要結婚肯定還得劉宇文他爸幫着張羅,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