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夥也是到了那邊後才從别人嘴裏知道,他獻殷勤的那女人竟然是廠長的兒媳,頓時就吓傻了,連忙找宋小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承認錯誤,求着她把自己再調回去。
原本宋小麗也就沒把這個當回事兒,因爲她從頭到尾基本就和那小夥沒說過幾句話,甚至到現在都隻知道他姓陳,平時叫也是叫小陳,連具體名字都不清楚。
見一個中專生被調去幹裝卸工這麽重的活,于是就跟自己男人說了一下,讓把那小夥再調回去。
可就是她這麽一說把事兒給弄大了。
本來她不吭氣的話,李元也沒想把那小夥怎麽着,打算讓他吃幾天苦記住就行,可現在媳婦兒竟然幫别人說好話,那得嘞,幹上仨月再說吧。
也就因爲這個,他們兩口子今天吵了幾嘴,可也真沒什麽事兒,吵完倆人還親了一嘴呢,都懶的做飯,才跑過來混飯的,又不好意思說這麽晚還沒做飯,于是才打了幌子,沒成想被毛毛給戳穿了。
這小子也知道自己可能惹禍了,跟咪咪一起說完後就又說道:“小叔,我今晚能不能不回去住了,我想住奶奶這裏。”
“你去跟你奶說不就行了。”
“嘿嘿,好嘞。”
“你是害怕回去被爸媽聯手揍。”
咪咪一點不留情面的戳破了毛毛的小心思。
“哎呀,我剛才是說漏嘴了嘛。”
另外一邊宋小慧給他倆一人煎了兩個荷包蛋,放下手中的筷子問道:“那伱們過來的時候他倆已經和好了吧?”
“已經和好了小姨,那會兒還沒出門的時候,我媽也不知道跟我爸說了個啥,倆人笑的跟鴨子一樣,嘎嘎叫喚。”
!!!
宋小慧有些無語的沖着咪咪翻了個白眼,聽聽這孩子說的都是啥!
毛毛和咪咪也有意思,叫她老是變來變去,今天叫小嬸,明天叫小姨,全看人家倆自己的喜好了。
她覺得自己以後的孩子如果跟這兩小隻一樣,應該會好玩許多。
孩子?
咦?
爲啥自己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呢?
從九月中旬回來後到現在也快五個月了,他們倆隻要在一起就非常非常努力,可現在這情況是什麽鬼?
宋小慧看看侄子侄女,又看看饅頭已經熱好準備卸鍋的老公,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不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
屋裏的李元和宋小麗倆人此刻還不知道,他們以爲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那會兒爲什麽吵架,沒想到這兩個小鬼靈精趴房門上聽的一清二楚,而且還在小叔這裏把他們也賣的一幹二淨。
……
吃完飯,李元和宋小麗帶着女兒回去了,毛毛說什麽都要住奶奶家不回去,倆人也沒在意,等走到半道他們才從女兒嘴裏得知,原來那臭小子不回家是因爲把他們賣的幹幹淨淨,頓時把倆人氣的牙癢癢。
而這邊李媽從李唐那裏知道了大兒子和大兒媳吵架的原因後,也就沒再往心上放,隻要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就行,過日子嘛,誰家的湯勺還能不碰鍋沿了,況且倆人又不是真吵架。
“老公,你說如果有人給我獻殷勤你會咋辦?”
果然,躺在床上的李唐聽到自己老婆的問題後有些頭疼的輕撫着額頭,他就知道肯定躲不開這個問題。
“還能咋辦,把他腸子裏的東西給他捏出來。”
他故意惡狠狠的說道。
“咦,惡心死了!”
嗯,嘴上說着惡心,大眼睛裏的笑意卻是那麽明顯,顯然這個回答讓宋小慧很滿意,然後……她表示今晚要加班!
……
臘月二十九,一大早李唐自己開車到單位門口,就看到保衛部已經在大門兩側将對聯貼上了。
門洞上邊還挂了四個大紅燈籠,燈籠上貼紅紙寫着歡度春節,過節的氣氛一下子就出來了。
今天是秦山制藥最後一天班,從明天開始就正式起假了,等會兒秦山地區的領導會過來慰問,估計又是給個一千塊的紅封意思一下。
等到初一,李唐要帶着柳小強楊建昌和幾位部門經理一起,去兩個廠慰問一線工作的職工,以及辦公區這邊的值班人員。
他去慰問就不會那麽扣了,所有值班人員每人五塊錢的紅包,放假四天,凡是參與值班的人員都有,就相當于給個三倍工資吧。
如果誰四天班都上,就能拿到手二十,對于普通職工來說就是半個月的工資,就沖這些錢,多的是人四天班都願意上的,排班的時候車間主任不是頭疼沒人想上,而是頭疼大家都要上,還得給很多人說好話,給那些确實家庭困難的同志多安排兩天。
所以說,芸芸大衆其實無論何時都一樣,隻要把錢給足了,讓職工們感覺自己辛勤勞動能換到符合自己心裏預期的回報,怎麽可能會沒人同意加班,或者過節值班。
從明年開始,李唐打算把過節加班的這個錢改成十塊一個班,因爲他沒記錯的話,從明年開始雙軌制定價後,很多物資的價格都會有一個飙升,這種情況持續了好幾年。
公司這麽掙錢,他可不想看到大夥辛苦工作一年,到頭來卻連輛自行車都買不起,如果是那樣,他覺得他這個總經理當的就不稱職。
有點出乎李唐的預料,今年地區帶隊過來慰問的領導是宋小慧那個表舅陳主任,給的慰問紅包也不是一千,而是五千。
想想也是,秦山制藥今年給秦山地區貢獻那麽多稅收,讓地區的日子好過太多,如果還跟去年一樣摳摳索索的給個一千,那也太過分了。
“李總,隔壁那座藥廠現在怎麽說?”
陳主任對這收購藥廠這件事兒還是比較上心,時常都要過問一下。
在公共場合,倆人的談話也非常正式。
“陳主任,藥廠現有的那些幹部我們确實沒辦法消化,隻要縣裏能把那些幹部的關系全部調走,其他條件都已經是談妥的。”
陳主任點點頭,想了想又有些好奇的問道:“我聽張縣長說,三棟家屬樓你們還要把其中一棟的管理權讓他們劃走,這是什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