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我們畢業以後能到您的實驗室來工作嗎?”
三位學生跟在李唐身邊,看着他連看都不看信手從藥鬥裏抓出來的藥卻分毫不差,紛紛咋舌不已,其中有一位學生猶豫了半天後終于問道。
這個學生的問題讓李唐着實有些驚訝,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首先我需要說明,實驗室不是我的,是國家的,其次,你連實驗室的影子都沒看到呢,怎麽就想着問這個啦?”
另外兩名學生也好奇的都看向這位同學,他們作爲今年就要畢業的第二批本科畢業生,可以說跟專業相關的單位可以随便挑,怎麽學習委員竟然會想着來這家實驗室。
雖然這位李老師确實很厲害,但是……來一家連辦公樓都還沒蓋好的單位,怎麽想他們覺得怎麽奇怪。
“李老師,我爺爺叫蔡中允,七九年放暑假的時候,我跟着爺爺一起拜訪過您。”
“蔡……你是蔡主任的孫子?我想起來了,嘿……”
這次李唐是真的有些愣了,他上下打量了半天這個說話的學生,這才想起來。
“你們學校夥食不錯啊,我沒記錯的話,我那次見伱的時候,你最多也就一百一二十斤吧,現在這……最少也得有一百六了。”
“呃……嘿嘿,李老師您看的真準。”
那個學生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好像喝涼水都長肉。”
“蔡向東是吧?”
“是我”
“你怎麽好好的想起來問能不能到我這裏來上班了?”
“我就是想跟在您身邊多學學。”
“呵呵,等你們分配工作的時候看吧,如果這家實驗室榜上有名,當然可以選擇來這裏,你們都是本科生,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好啦,這些藥你們拿去煎了,按照我教的法子處理,公司那邊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先做吧。”
說完李唐拍拍手就往出走去。
“向東,你真的想來這家實驗室啊?”
說話的是蔡向東的一位同學,叫劉建周,家裏同樣也是省人民醫院的。
“咱們畢業後回咱們醫院很輕松的。”
“就是啊。”另外一位同學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不管是進醫院還是進衛生局或者去省藥研所都很簡單吧,爲什麽要來秦山這邊呢?”
雖然他們也很認同李唐的水平,但個人水平是個人水平,工作環境歸工作環境,如果這家實驗室建在省城的話,那他們肯定會考慮,但在秦山……不好意思,省城那麽多對口單位已經足夠他們挑的了,犯不着跑到鄉下來。
“建周,同祥,我理解你們的意思,但這家實驗室真的跟其他的不一樣,以後得發展前途會好的多,當然,工作單位是個人選擇,這也隻是我的選擇而已,你們兩個可以選擇自己心儀的單位。”
蔡向東很随意的聳了聳肩膀,大家隻是同學、朋友,他才不會将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别人,連建議都不會給,剛才隻是話趕話的說到了這裏而已。
如果說沒有這次的秦山行,他也不會想到要來這裏,直到初四那天接到學院通知,讓他們三個方便聯系的一同來這裏實習,他才是第一次知道有這家還沒正式建成的實驗室。
也從爺爺嘴裏得知了這家實驗室的一些詳細情況,所以才會産生這種想法。
劉建周跟蔡向東兩家在一個院子,他當時選擇學中藥學,是因爲臨床專業沒考上,又想以後在醫院工作,不得已才學的這個專業,别的不說,就光是過來後這幾天的忙碌勁,就讓他對在實驗室工作敬而遠之,絕對不會考慮畢業後來這裏。
“向東,你想來這邊工作,小鳳會同意嗎?她家可就她一個,我敢打賭她肯定不會願意跑外地來上班的。”
“呃……”
陳小鳳,蔡向東的女朋友,跟他們一樣,都是省人醫的子弟,不過這女孩高考的時候沒考好,隻上了一個中專,學的護理,現在已經在省人醫工作一年了,就等着蔡向東畢業後倆人就可以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如果他選擇來這裏工作,那一切都不好說了。
他相信爺爺肯定會支持他過來,但爸爸媽媽可不一定,女朋友更不會同意。
被劉建周這麽一點明,猶如大冬天的給他兜頭來了一盆涼水,讓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呵呵,你啊。”
劉建周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考慮清楚吧,别想一出是一出的,你說是吧同祥?”
“建周說的沒錯,向東,工作單位可關系到咱們一輩子,别那麽沖動,我知道你佩服李老師的醫術和中藥方面的專業水平,李老師确實厲害,比咱們學校那些老師的水平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但佩服歸佩服,真想選單位,還是仔細考慮清楚吧,最起碼跟你家人商量一下。
哎,你們說李老師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随手一抓就分毫不差?”
“這有什麽,向東他爺爺肯定也可以。”
“别,建周你可别給我爺爺戴高帽子。”蔡向東趕忙擺擺手說道:“我爺爺我知道,大差不差的他确實可以,但像李老師這樣分毫不差的那還差的遠。”
不是他不想擡高爺爺,而是差距真的太大,七九年放暑假,他爺爺說帶他去見一位醫術真正厲害的大夫,他當時還想着這人的年紀怎麽着也應該跟爺爺差不多吧,可誰承想,見得這個人竟然跟他年紀差不多。
他還是第一次見爺爺對一個年輕人那麽尊重,也第一次見識到爺爺嘴裏真正厲害的醫術到底是什麽意思,更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爺爺也有求人的時候。
那次蔡主任過去是找李唐幫忙給一個病人看病,那位病人是蔡主任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得了帕金森,除了靜止性震顫和運動遲緩外,同時還出現了癡呆症狀,時不時的就會認不得人了,出門遛彎都走丢了好幾次,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生活。
可自從那次接受過治療後,現在已經幾乎可以正常生活了,雖然還得不停地吃藥,每周爺爺還得用從李唐這裏學去的紮針手法紮針,但跟之前對比,那簡直可以說是天上地下的區别。
(本章完)